第五章 解惑,九生令
三天後
竹新城,這裏是南琉國四大城之一,除了南琉國都靖安府之外,規模最大的城市。
城牆高達三十餘米,正門三個通道,走過正街,琳琅滿目的商品、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副安居樂業景象。
此時在在街上走來三個人,一個披着大斗篷的壯年男子,一個穿着樸素白衣的青年,另外一個獃頭獃腦的少年左盼右顧,時不時驚嘆,時不時感慨。
“十方哥,你看,這個水缸形狀好奇怪啊,比我們家的小太多了。”小楊睨興奮地說道。
沒錯這一行三人正是離脩、沈十方和小楊睨,他們在落雁林恢復了一些之後,就立馬往南走。經過全力趕路,來到這竹新城。
沈十方笑罵道:“你長點心,這不是水缸。”
小楊睨嘀嘀咕咕的說了一聲什麼,自顧自又打量起了周圍。離脩只是靜靜帶着他們兩穿街走巷,來到一家名叫“竹園”的宿館,進去要了一間套間。
等到安置下來,離脩看着他們說道:“我們在這休整一夜,明天一早就啟程趕路。”
“父親,我…。”沈十方看着離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離脩深知沈十方想說什麼,這一路上他問了好幾遍了,但由於都在趕路不好說,所以離脩也不告訴他。
“你是不是心裏有很多疑問?”離脩太了解沈十方了,他非常渴望知道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渴望知道他親生父母的事情。
“嗯,父親,那些人是誰?為何說我是什麼輪迴之子?九生令是什麼?”沈十方不假思索地說出這些疑問。
而小楊睨也獃獃地看向離脩,眼睛一動不動的。
“本來想等你修鍊大成再告訴你,這樣你就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今天我跟你們說完,你們就要正式踏足這個江湖了。”
說完離脩停頓了一下子,他擔心的還是怕誤導他們對這世間的認知,江湖險惡,不會是無憂村的安靜自在了。
“十六年前,是大紀年一年,稱為輪迴年。據說輪迴年會出現一些神仙在九生輪迴后投胎的輪迴之子。
所以,東乾帝國國師就諫言東乾帝國國主,說是這大紀年一年出生的孩子,是輪迴之子,有毀國之禍,會成為毀國之煞。
於是東乾帝國國主下令皇室秘密掌控的機構修羅殿,秘密刺殺大紀年一年出生的孩子。“說到這,離脩眼裏忍不住透出一股憐憫的眼色。
“那一年,祁汀大洲死了不知多少孩子啊,多少家庭破碎。
由於修羅殿太過神秘,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但你父親身為東乾帝國三軍技戰總教官,官封武將軍。
教出去的學生有不少都是進入修羅殿,所以你父親就是知道這修羅殿存在的人之一。
有一次,你父親在回東乾帝國國都的路上,經過一個小鎮,正好遇到一隊十餘人正準備刺殺鎮上的輪迴之子,被你父親救下。盤問黑衣人得知,他們屬於修羅殿刺客司的人,負責刺殺三天前剛出生的孩子。當他問道為何要刺殺這普通人,才知道輪迴之子這事。
當他趕到天子都時,才想起你也是今年剛出生,而且,還是一月一日出生。
他慌忙走進將軍行宮,看見你在你母親懷裏,心才安下。
但也始終不敢掉以輕心,於是叫我們的密探去查明修羅殿的動向,不久得知,他們正已經從皇城裏秘密偽裝出發。
可你父親久居上位,不願離去,更想為天下這麼多無辜的人討個公道,正欲向國主進言,但……邪影已經帶着精銳來到這裏。”
說到這,離脩又是一股怒氣。邪影,可惜上次沒能取他性命,不然,總算能一出惡氣。
而沈十方和小楊睨靜靜地聽着,也沒有插話,心裏卻升起無盡的怒氣,喪盡天良,還談何治國?
後面的事情,沈十方大概也知道了,因為……離脩和他說過。
“所以,當時父親讓你負責救走我,他一個人面對修羅殿。可是殘殺這麼多孩子只是因為國師的諫言?”沈十方甚是不解。
一國之君,只因一個諫言,殘殺如此多的孩子,其心之兇狠,何其可惡。
離脩搖搖頭說道:“這就不得而知了,可惜,東乾帝國強大,儘管知道是其所為,也無人可為其無辜的人做主。”
沈十方眯着眼思考着,內心早已立下誓言,強大自己,為和他一樣的無辜人,討回一個公道。
“那九生令……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他們說如果輪迴之子與九生令融合,無人能敵?”沈十方問道。
“九生令,我了解也不多,是從你父親那裏得知,而且是一知半解。
據說是上古的一個充滿力量的秘技,學會可修鍊成仙。
在十六年前,也就是你出生那一年,天下第一尋仙客元一智,在他的宗門落花軒,正與祁汀大洲各宗門代表舉行論仙會。
忽然在他落花軒宗門先人埋骨之地,湧起滔天能量,百里之內全部染成紅色。
九生令徐徐上升,元一智看出這是失落了上百年的九生令,大喊了一聲:“這是九生令!”
眾人在驚訝中還未清醒,當聽到元一智喊出以後,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除了九生令,還有什麼能有此巨大能量?於是眾人皆懷着私心想據為己有的時候,九生令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往西方飛去。
於是各大宗門開始了尋找九生令的征途,明爭暗搶。
祁汀大洲,就是這樣亂起來了。至於傳言輪迴之子融合九生令,恐怕是國師的手筆,孰真孰假,誰能說的清呢?”
離脩說完之後,感嘆了一聲。這世人追求的東西,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生死自有天命,何須強求?
沈十方和小楊睨聽到這裏,感覺新世界的大門已經打開,只是覺得這世間毫無公道可講。
這還是他們以前想像的世間嗎?從鄉親們口中聽到的江湖不是快意恩仇,行俠仗義嗎?
“咕嚕”,一聲聲音響起,離脩和沈十方同時看向小楊睨。
小楊睨獃獃的撓撓頭說道:“這不,趕了一天路,肚子在埋怨我沒給東西他吃嘛?”
沈十方輕笑一聲:“凈胡說什麼呢?”
於是離脩帶着他們兩個出去吃東西,走出竹園,街上還是那麼熱鬧。
過了一個路口,他們進了一個酒館,要了幾個菜,一壺當地的酒,名叫殘夢。
聽那店家說,此酒清香,喝醉了就會夢見曾經殘缺不全的余夢,故而得名如此。
沈十方也是笑笑沒說話,輕抿了一口,剛才那些讓人忿忿不平的事情,隨着這一口酒都感覺煙消雲散了。
這酒能安神?沈十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效果,眉頭也舒展開來。
小楊睨還不能喝酒,於是自顧自的悶頭對付飯菜。只有沈十方和離脩在品着這酒,思緒早亦不知飄去何方。
“一會,你去葯館買些葯,你背部的傷口仍需藥物療養,而且,你被邪影踢的那一腳,手臂想必還未好吧?”
離脩突然開口對沈十方說道。而沈十方只是應諾了一聲,開始和小楊睨針對那些飯菜。
飯後,沈十方一個人在尋找着藥鋪,離脩和小楊睨已經回去竹園了。
一個人東逛逛西逛逛,看見一間寫着“普生葯館”,就走進去買葯,跟掌柜的說明所需要買的東西后,沈十方一個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還在想着東乾帝國的血腥殘忍。
世道如此無情,想必以後在世間行走會很艱難,但回想那麼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他也就只能咬牙努力了。
當沈十方拿着十幾罐藥物走出藥鋪時,見一個賣古琴的老先生在彈奏。
於是出於好奇,便走過去與路人站在一起聽着琴聲。
這老先生琴藝自然不會差,聽他一曲,沈十方感覺身心舒暢,把心中煩悶之事落在九霄之外。
餘音裊裊,不絕如縷,恐怕只能用這詞形容老先生的琴藝了。
一曲過後,眾人皆是連聲叫好讚歎。此時,卻有一個人走出去,對那老先生說道:“喂,老頭,你這琴多少可買?”
只見那老先生緩緩而起,聽到這人無禮的話語也不作計較,“這位小哥,我這琴可不賣。”
“不賣?不賣你為何在這擺攤寫着:賣琴,這是戲耍我等?是不是?”
“你誤會了,只要有人琴藝略高於我,這琴則是免費贈之,如果非要用財帛買之,則只需要一千金石。”這老先生不亢不卑地笑言道。
那小哥離去,而那些人則紛紛談論:“一千金石,這琴有何稀奇?竟然值如此之價。”
“可又為何免費相送?”
“他是不是傻的啊?”
就在他們在七嘴八舌談論之時,沈十方好看的嘴巴露出一個弧度,他從小除了修鍊,離脩還教了不少知識。
何況沈十方從小也聰明,當然知道這老先生是在替這琴尋找它的主人,因為那把琴一看就不是凡品。
不久,那人又回來了,帶着一個穿着一身潔白衣裳、佩戴着渾體黑色長劍的青年人。
跟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