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婚?
董江霖將葉天星送回了家便離去。
這一.夜,葉天星在清冷孤寂的家裏,一個人輾轉難眠過了一.夜。
她知道,何子謙是不會回來的,他在醫院陪着流產的李彩蘭。
人在夜深人定的時候,面對着窗外萬家燈火,一盞孤燈陪伴,似乎總是格外傷情。
沒有人看見的時候,眼淚就控制不住的不停往外流。
一.夜無眠,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窗外灰濛濛的天邊隱隱約約還掛着半邊灰暗的月牙。
看看牆上的時鐘,堪堪凌晨四點。
她懶懶地轉身想去床上躺着,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是何子謙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
猶豫了一秒,她還是接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又會面臨怎樣的輕侮。
電話接起來,她沒有先說話,聽着那頭的氣息,只是何子謙淺淺的呼吸聲,便能讓她覺得心安。
“現在去煲湯,熬好了,八點之前送過來。”
只說了這一句話,何子謙就掛斷了電話,葉天星握着掛斷的電話,頓了兩秒鐘,緩緩放下手機,幽幽轉去廚房煲湯。
即便是心中再難受,她都忍住了,藏在心裏。
帶着裝着湯的保溫桶去了醫院,病房裏,李彩蘭已經醒了,臉色看起來還好,並不見幾分蒼白,似乎也不是十分傷心。
何子謙正陪着李彩蘭說話,看到她進來,立刻冷了臉。
“拿過來。”
葉天星一句話也不說,將保溫桶交給何子謙。
何子謙卻不伸手接,“怎麼伺候人不懂嗎?”
葉天星咬了咬牙,放好保溫桶,用碗裝好一碗湯,放了勺子,遞給他。
何子謙冷着臉,“葉天星你是磨盤嗎?我說一句你才動一下,我剛剛說讓你伺候她你是不明白什麼意思還是裝不懂?”
葉天星把碗重重放在病床上支起的小餐桌上。
“我從小到大,沒人教過我怎麼伺候人。”
何子謙冷晲着她,“那有沒有人教過你,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你害彩蘭沒了孩子,伺候她直至痊癒,就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何子謙此刻的神情,讓葉天星感覺到害怕,就像昨天在急救室門口恨不得掐死她時的表情一樣,陰冷森森。
但是,她依舊鼓起了勇氣為自己辯解。
“我說過了,她流產的事情和我無關,雖然我在場,至於孩子到底是怎麼沒有的,我覺得最清楚的人是她自己,你為什麼不問問她?”
何子謙幽冷的目光用力盯着她。
“惡毒成你這樣,真叫我噁心!”
葉天星斂了眉眼,低首不語。
李彩蘭收住眼裏的得意,扯了扯何子謙的袖子。
“子謙,別生氣了,她,她也不是故意的,畢竟都是女人,有誰不喜歡孩子的。”
何子謙聞言冷笑,森寒的眸光不屑的從她身上掃過。
葉天星的身子一顫。
“你太看得起她了。”
這句話,令葉天星眼眶乙酸,幾乎落淚。
何子謙的視線還在葉天星身上,眸光裏帶着複雜的顏色,折磨她,讓他難過,是他一向手到擒來的事情。
只是,每一次,看到她難過,他心中並沒有感受到幾分快感,反而有一種深深的沉重,壓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而這種壓迫感,又每次逼得他更重的去折磨她。
李彩蘭不喜歡何子謙看葉天星時的目光,好像他的心裏還有她一樣。
收起眼中的不悅,她扯住何子謙的胳膊。
“子謙,人家要你喂嘛!”
何子謙回神,挑挑眉,抬手,寵溺地颳了下她挺翹的鼻尖。
“好!天天喂你吃飯都行,只要你別太難過,孩子以後我們還會有的。”
何子謙一勺子一勺子喂着李彩蘭,葉天星就站在旁邊,垂着眼,連抬眼看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只是想像一下,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快要受不了,如果真的看到,她覺得,她的心臟大概會直接炸裂。
結婚以來,何子謙這樣的畫面,她已經見過不少了,卻次次誅心。
那邊兩個人濃情蜜意地互喂着喝了湯,葉天星飢腸轆轆站在一旁等候。
終於,用餐完畢,何子謙接連關心地叮囑,便直接忽略她的存在,逕自走了。
何子謙離開,葉天星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懼怕何子謙的存在,有他在的地方,都會讓她覺得壓迫,那種他獨有的攻擊性的氣息,讓她次次都感到難以呼吸。
他走了,李彩蘭便卸下所有的偽裝,愜意地靠在床頭,輕蔑地瞥了她一眼。
“葉天星你也看到了吧!現在子謙的心裏只有我,就算原來的你再耀眼,現在也只不過是個不受丈夫疼愛的可憐蟲,如果你識相點,儘早和子謙離婚,或許我還會手下留情,讓你少受點罪。”
面對李彩蘭,葉天星從來沒怕過。
“就算我現在是可憐蟲,至少我從前耀眼過,而你呢?你始終都是個依靠手段往上爬的小人,你覺得比起我來,誰更可憐?”
說起這些,是李彩蘭最大的軟肋,她最嫉妒葉天星的地方就在於,同時一個學校畢業的,她總能得到所有人的仰慕,總能成為最耀眼的存在,而她則是那最不起眼的透明人。
畢業后,在事業上,葉天星更是甩她一大截。
李彩蘭嫉恨地盯着她,冷笑,“那又怎麼樣?你以為你還是曾經的葉天星嗎?你看看你自己還剩下什麼?為了子謙隱退,沒有了事業,現在子謙也不要你了,我雖然沒有事業,至少我還有子謙啊!”
說完,她得意地大笑。
“離婚?我們離婚不離婚,輪不到你來插手,一天我們不離婚,你就一天是臟髒的插足者。”
見葉天星再次無視她要離開,李彩蘭心中嫉恨憤怒更甚,她最恨葉天星那種高高在上從來不將她放在眼裏的高傲模樣。
“葉天星你給我站住。”
“有事就說,沒事自己帶着涼快去,我沒空理你。”
李彩蘭扯了扯嘴角,伸手將保溫桶掃到地上。
“地上弄髒了,你打掃一下,我看的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