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江山美人,誰人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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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虯髯大漢摸着油光發亮的腦殼在大堂之上來回走動着,昏暗的燭光照亮着他緊縮的眉頭,此人正是渠帥方裘,他剛剛接到密報,前鋒營並沒有被殲滅,而是盡數投降了漢兵,如何不能讓他發愁。
“報——,渠帥,小的在西門抓到一個漢軍姦細。”就在方裘發愁的時候,一聲嘹亮的聲響打斷了方裘的愁思,一個屯長單膝跪在方裘的面前。
“哦?帶上來。”方裘心中大喜,正尋思着抓一個漢兵來問問情況,他自己卻送上門來。
“帶上來。”那屯長一揮手,一個被堵着嘴巴,捆綁着跟粽子似的書生被拖了上來。
“跪下。”
“恩,怎麼回事?”方裘擺了擺手示意小兵放開這姦細。
“稟報渠帥,小的害怕他四處亂說話,就把他的嘴給堵上了。”旁邊的屯長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方裘說道:“這是從他身上搜到的信件。”
“好,做的很好。”方裘一把接過手中的信件,輕輕瞟了一眼,信封之上並沒有署名,一個大嘴巴子就抽在姦細的臉上。
“啪。”
一聲脆響,將姦細的頭都給打歪了,堵住嘴巴的布片跌落在地上,和布片一起掉落的還有兩顆門牙,看的一旁的屯長眼皮直跳,不過很爽,大快人心,對這群漢狗就要狠一點。
“說,這信是給誰的?”方裘一把揪起姦細惡狠狠的問道。
“呸,君子士可殺不可辱。”那姦細絲毫不懼方裘淫威,一口血痰吐在方裘臉上凜然道。
“好,有個性,我喜歡。哈哈。”方裘絲毫沒有生氣,一把抹去臉上的口水哈哈大笑起來。
“哼。”姦細冷哼一聲,撇開了頭,對方裘好不待見。
“鬆綁,賜坐,看茶。”方裘一看就知道這作細是一個膽大無腦的書生,不然也不可能讓守城的人發現蛛絲馬跡,寧勿死也不願意屈服於他人的淫威,須當以禮相待。
這作細也毫不客氣的坐在座椅之上,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旁的屯長等人不明白渠帥為什麼這樣做,恨不得上去活剮了他,以祭奠死去兄弟的英魂,不過還是乖乖的咬着牙按照方裘的吩咐給他看茶。
“壯士前來有何用意?”方裘一拱手,以江湖人的禮遇對待於他。
“將軍是一個聰明人,如今黃巾勢弱,何不棄暗投明,打開城門,迎接我家主公,我家主公一定不計前嫌,委以將軍重任。”姦細剛剛掉了兩顆門牙,有些漏風說話的時候含糊不清。
“壯士所言極是,如今我黃巾軍兵潰馬乏,哪裏是你家主公的對手,不過空口無憑,難道你就這樣子叫我數萬將士投身於你家主公么?”方裘樂樂呵呵的說道。
“將軍此言差矣,我家主公威震四海,當以信譽擔保,何況將軍帳下的陸經漁陸將軍和洪厲洪將軍,乃是鄙人的師叔,師出同門,鄙人怎麼會加害於他們。”書生侃侃而談,將陸經漁和洪厲於他的關係給暴出來。
“哦,還有這等事情?”方裘心中凜然,難怪這書生膽敢這麼囂張,原來是有強大的師門在背後撐腰。
“那是自然,鄙人師從鬼谷門,學陰陽縱橫之術,與兩位師叔師出同門。”姦細洋洋得意的抬起了頭,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鬼谷書生無時無刻都想着複製戰國時期,蘇秦張儀合縱連橫的盛況,眼界自然高人一等,而這些剛出師門的弟子更是目中無人,絲毫不聽師門勸告,認為三國的這些個將軍們都是一群草包,酒囊飯袋,以自己的學識可以將這群酒囊飯袋玩弄於鼓掌之中,到時鬼谷盛世再現,是人無不敬仰。
“蠢貨。將他給我待下去,嚴加看管。”方裘喝罵一聲道。
“諾。”一旁的屯長眼睛都直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渠帥方裘的變臉表演,太快了,他腦子都轉不過來。
“來人,去,將洪校尉和陸校尉給我請過來,記住,是請,聽明白沒有。”方裘喝道,怒火衝天。
“諾。”兩隊人馬立即從渠帥府開拔,匆匆朝兩個方向去了。
公孫瓚乃是當世梟雄,怎麼會派這樣的傻瓜前來,這麼蹩腳的陷害手法方裘又哪裏會看不出來,方裘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可正因為蹩腳才不好開脫,方裘甚至懷疑這書生是故意被抓住的。
時下糧草輜重不濟,軍中人心浮動,又傳來前鋒營並沒有全軍覆沒而是盡數投降的消息,加之這作細自稱是陸經漁的同門師侄,所有的矛頭都直指陸經漁,想要脫身彈劾容易。
洪厲也比陸經漁好不到哪裏去,他一向和許秦守親近,雖然一定程度上是為了監視許秦守,可他和許秦守同穿一條褲子也是眾人眼裏不爭的事實,這幾封信裏面一定有一封是許秦守寫給他的勸降信。
“爹爹,你這是怎麼了?”在方裘長吁短嘆的時候,旁邊走出一個年方二八的少女,一身乾淨的土布衣裙,絲毫遮掩不住體態的婀娜,髮髻高挽,一支發簪畫龍點睛,眉宇之間含着一股迫人的英氣。
“喲,這不是我兒雨恬么?怎麼捨得回家看我這個老頭子了?”方裘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圍着方雨閑四周轉悠,嘖嘖稱奇。
“爹,你取笑孩兒,孩兒不來了。”方雨閑一跺腳,小女兒形態頓顯無疑。
“好,好,好,爹錯了,爹錯了還不成了么?”被方雨恬這麼一鬧騰,方裘頓時將所有的煩惱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該罰,錯了就要罰,可是罰你什麼好呢?”方雨恬抓住方裘的小辮子就不鬆手了,調皮的笑道:“罰你被女兒撓痒痒。”
“好了,別鬧了,這次回來有什麼事啊?”方裘收起嬉笑怒罵的神情問道。
“爹爹,難道女兒沒有事情就不能回來看望爹爹么?”方雨恬嘻嘻笑着說道。
“你這個丫頭,要是有這個孝心就好嘍,也不枉爹爹這些年含辛茹苦,到了陰曹地府也好向那婆娘交代。”方裘苦笑一聲,這女兒在她娘死後,他都將她當男孩養,所以比一般的男孩子還野,要是有這個孝心才怪了。
不過這一次確實是方裘錯怪方雨恬了,她剛剛聽說城中混入了姦細就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生怕方裘遭到姦細的刺殺,見方裘沒有事情一顆懸着的心才落下來。
“好,你不說,那讓爹爹來猜一猜。”方裘哈哈笑道:“恩,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娃兒,要帶回來給爹爹看看。”
“爹,在這麼說女兒,女兒當真生氣了。”方雨恬羞紅着臉氣惱的說道,自己還是為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呢。
“怎麼?被爹爹說中了么?是誰?帶回來讓爹爹看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好有個人管着你,爹爹也可以省省心,過幾天安生的日子。”方裘眯着眼說道,看着方雨恬穿着他母親的宮裝就彷彿看見他母親一般,當真是太像了。
“爹,這都哪跟哪,我這次是專門回家照顧你的。”方雨恬欺身來到方裘的背後,一個勁的錘。
“輕點,輕點,爹這副老骨頭就要被你錘散架了,要是傳出去,我看哪家的婆婆還敢要你。”方裘連連討饒。
“不要就不要,我才不稀罕,哼。”方雨恬哼了聲調皮的說道。
“報渠帥,陸校尉和洪校尉帶到。”這時剛去傳喚陸經漁和洪厲的屯長走了進來,看見方裘後面的方雨恬,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個男人都明白的笑容,想着渠帥老當益壯,可不要被這小妖精拆散了才好,狠狠的咽了口口水,發出一陣咕嚕的響聲。
“知道了,讓他們自己進來,你先去吧。”這屯長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方裘的眼裏,心中閃過一絲的厭惡。
“諾。”這屯長猥瑣的看了方雨恬,在心裏嘿嘿直笑,想道:小妖精,這老傢伙滿足不了你,你等着,大爺我就來。
“爹,你府里怎麼竟是這種人?”方雨恬眼中滿是鄙夷,待得這屯長退下去不滿的說道。
“江山,美女,駿馬哪一個男人不愛。”方裘嘆了口氣說道。
方裘說的一點都沒錯,三國時代就是男人的時代,軍閥混戰就是為了爭奪江山,搶回女人,用金錢砸死對手。
“哼,我不管,反正我不想再看見這些人,全部都給我換了。”方雨恬推搡着方裘的肩膀撒起了嬌。
“你又不住在這,你以後也看不見,換就算了,他們都跟隨你爹我好多年了。”方裘嘆了口氣說道,男人好色難免的,男人不好色那還叫男人么?所以方裘這點還是可以容忍的。
“誰說我不住這的,從今天開始我就和爹爹你住在一起,所以呢,我要將那群人全給換了。”方雨恬不服氣的說道,竟然敢用這麼猥瑣的目光看着自己,要不是看在他跟自己父親多年的份上早就打斷他的狗腿,然後挖掉雙眼,讓他為自己齷齪的思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