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毒狼統帥嚴子期
車天放手握長戟慢慢朝着廉勝春走來,身邊的汗衫軍將士紛紛退向兩邊,為車天放讓出一條路來。
“你們中誰是嚴子期?”車天放長戟直指廉勝春和於徵,冷冷的說道。
廉勝春拿起長槍,目光中充滿了不屑,“大熙西涼赤峰鐵甲軍副統帥廉勝春在此,爾等休得放肆。”
聽着廉勝春的話,車天放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你不是嚴子期啊,嘖嘖,可惜了,嚴子期沒來,看來我為他精心準備的墓地只能留給你們了。”
“啊,小賊,狂妄。”廉勝春大怒不已,說完,直接拿起長槍沖了上去。
但是他小瞧了車天放的實力,車天放目光一冷,手握長戟瞬間沖向廉勝春。
廉勝春趕緊側身躲閃,長槍撐地,自己身體騰空而起,雙腳踹向車天放。
車天放俯身躲開廉勝春的一腳,體內氣息外放,直接沖向廉勝春。
長戟橫掃而來,廉勝春躲閃不及,體內丹田氣息外泄,想要擋住車天放的長戟和氣息,可惜他們兩人實力相差太多了。
長戟撞在長槍上,發出一聲悶響,龐大的氣息壓力襲來,廉勝春整個人瞬間被震退數米,直勾勾的退了出去。
“噗嗤。”一口淤血噴出來,廉勝春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大喊一聲,再度沖了上去。
車天放目光變得嚴肅冷靜,異常沉着,在其他將士眼中,廉勝春根本不是車天放的對手,車天放大可不必如此認真正式,可是車天放卻不這麼認為,他的眼裏,任何一個戰場上不懼生死,敢打仗的對手都值得自己的認真對待。
“喝。”車天放特大吼一聲,手中長戟一閃而過,整個人瞬間沖向廉勝春,長戟劃過廉勝春的長槍,戟邊月牙瞬間勾走了廉勝春的長槍,廉勝春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手中長槍就已經脫體而出。
只見車天放直接衝到了廉勝春面前,一掌轟在他的胸口,火辣辣的痛感瞬間佈滿全身,一口逆血噴出,整個人瞬間倒了後去。
“嘭。”說時遲那時快,車天使直接閃身來到廉勝春身後,趁着廉勝春沒有落地前,直接起身一腳,廉勝春整個人直接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迅速向後倒去,趴在地上,鮮血狂噴。
“廉將軍。。”於徵大喊着,紅着眼看向廉勝春。
車天放一隻手拿起自己的長戟,另外一隻手拿起廉勝春的長槍,於徵正準備衝過去,車天放直接就是一槍穿心。
劇痛襲來,於徵直接倒地不起,胸口的長槍不斷的向外涌着鮮血,於徵喉嚨就像打了結一樣,努力的想要說話,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廉勝春紅着眼看着於徵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車天放從於征身上拔出長槍,慢慢走向車天放,“你也是個漢子了,死在我手裏不虧,記住了,我叫車天放。”
“噗嗤。”說完,直接一槍從廉勝春腦子是插了下去,腦漿迸裂,鮮血直流。
車天放拍了拍手,“迅速結束戰鬥,明日隨將軍攻城。”
“是。”
廉勝春和於徵身死汗衫軍大營,大營外的六萬將士拚命的往回趕,可是圍困他們的可是二十萬汗衫軍,豈是說走就能走的。
此刻遠處的山頭上,褚山樑盯着三百多斤的身體看着下面的戰場,手握虎頭杵,悠悠一笑,“這個丞相說的有些道理啊,樓蘭是得智取啊。。”
“啟稟將軍,下面六萬熙軍已全部被我大軍圍困,請將軍下令,我等將其一舉消滅。”旁邊的路統拱手說道。
褚山樑直接翻身上馬,朗聲笑道,“汗衫軍,隨我殺,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
“殺。。”
二十萬汗衫軍從山坡衝下來,毒狼軍副將往四周看去,密密麻麻的全是汗衫軍的火把,目光逐漸陰冷,“嚴將軍,末將不能跟隨你了,您多保重,殺。。”
副將衝著樓蘭城方向大喊三聲,整個人直接沖向了面前的汗衫軍大軍。
在副將身後還有一個瘦小的身影,正是小鎖子,這次面對比上次還要多的汗衫軍,他沒有害怕。
他不在軟弱,不在畏懼,看着眼前的汗衫軍朝着自己逼近,他眼前浮現的全是陳輝戰死的畫面,這一刻,他變得勇敢了。
“陳叔,小鎖子替你報仇了,啊。。。”
一個少年,穿着並不是很合身的盔甲,沖向了一群壯漢之中,火焰明亮,星光璀璨,少年一去不復返。
當初陽升起,東方吐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整個戰場已經歸於平靜,地面上躺着的全是屍體,有汗衫軍的,有赤峰鐵甲軍的,但更多的是毒狼軍的屍體。
六萬將士無一存活,全部戰死。
六萬人激戰二十萬汗衫軍,打了整整一個晚上,打到最後,就連褚山樑都不由得為之動容,發出一聲嘆息:宋國百年拿不下熙國是有道理的。
半空中盤旋的禿鷲發出哀鳴的聲音,褚山樑勒馬起身,“攻城。”
。。。
樓蘭城內。
嚴子期雙目通紅,城外斥候急匆匆的回到樓蘭城,在見到嚴子期,宇文江和皇甫清風后,眼淚直流。
“別哭啊,快說,於大人和廉將軍,還有六萬大軍都去哪了?”皇甫清風着急的喊着。
但是當嚴子期看到痛苦的斥候后,突然明白了什麼,直接衝到城頭,看向遠處,眼淚直流,氣的渾身顫抖。
“他們,他們全部犧牲了。。”斥候在旁邊大哭道。
這下,旁邊皇甫清風也楞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完了,全完了,樓蘭,樓蘭沒了。”
宇文江雙目通紅,直接大吼,“快去通知百姓加快出城速度,加緊離開樓蘭,快。。”
“是。”斥候迅速離開,城頭上的嚴子期緩緩卸下頭盔,雙目通紅,“兄弟們,我嚴子期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們啊。。”
“啊。。。”嚴子期仰天長嘯,四萬毒狼軍全部戰死,全部戰死啊。
嚴子期顫顫巍巍的起身,一把拿起長槍,衝著城外跑去,宇文江看到嚴子期后,隱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嚴將軍,你要幹什麼,嚴將軍。”
嚴子期一句話也不說,氣息外協,直接衝到馬廄前,翻身上馬,直接向外衝去。
“駕。。”
“嚴將軍。。”就在嚴子期勒馬要走的時候,宇文江直接撲到嚴子期身上,將他從馬上撲下來,“嚴將軍,你這是去送死。。”
“你放開我,我的兄弟們全部戰死了,我身為主帥,又有什麼臉面在這裏苟活,你放開我,我要去殺了褚山樑替我的手下報仇,啊。。”嚴子期就獻給瘋了一樣歇斯底里的大吼着,臉上青筋暴起,面目通紅。
“你不能去送死,你是毒狼軍唯一的希望,你要是沒了,毒狼軍就真的沒了。。”宇文江死死禁錮住嚴子期,大喊着。
旁邊的寒甲衛也趕緊來幫宇文江控制住嚴子期,不讓他出城。
“啊。。”嚴子期無助的大吼着,皇甫清風眼淚直流。
這個時候寒甲衛副將跑了過來,“將軍,不好了,汗衫軍壓過來了,密密麻麻的,不下十五萬人啊。”
“糟了,城裏只有三千人,快撤,樓蘭保不住了。。”宇文江眉頭緊皺,拍着旁邊的木樁說道。
“走?宇文將軍不能走啊,百姓,百姓還沒走完呢。”皇甫清風起身,紅着眼睛說道,從城頭往下看去,數以萬計的百姓正擠在街道上,往城外走,城門就那麼大,縱使有寒甲衛幫忙,可是依舊很慢,在汗衫軍攻城之前,百姓肯定走不完。
嚴子期慢慢冷靜下來,聽到汗衫軍攻城的消息后,雙拳緊握,“宇文將軍,你和城主快走,去涼雀城找太守,讓他趕緊撤,樓蘭一破,西涼門戶洞開,無險可守啊。”
“不行,我們一起走。”宇文江皺眉說道,拉起嚴子期就要走。
“不,我不能走,我死了四萬多兄弟,我沒臉離開樓蘭,你們快走,我去給你們爭取時間。”嚴子期一把推開宇文江,紅着眼說道。
“嚴子期,你住嘴,說到底,你還是想送死是吧。”宇文江大吼道,整個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宇文江也紅了眼睛,“六萬將士全軍覆滅,你心疼我們就不心疼嗎?那都是我大熙的男兒啊,他們犧牲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讓你繼續送死嗎?”
“可他們本來不會死。”嚴子期站起來大吼着,這一生怒吼,吼出了嚴子期心中所有的憋屈,“他們本來不會死的,小鎖子,他才多大,我都不敢相信他犧牲的時候得是什麼表情。”
宇文江半天不語,胸口劇烈起伏,盯着嚴子期。
嚴子期拿起手中長槍,單膝跪地,“宇文江,算我求你了,走啊。。”
“你給我起來。”
“你答應我。”嚴子期緊緊攥着拳頭,指甲都鑲入了手掌里,血漬慢慢滲出來。
宇文江氣的都想要一腳踹飛嚴子期,但他忍住了,紅着眼背過身,“樓蘭百姓不會忘記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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