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火炮】

“這美女長得還真是養眼啊！和這小店的老闆娘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我看，她們兩個鐵定是母女無疑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對美人。”

唐浪心裏想着，便走進了小吃店。

老闆娘看到唐浪重又回來，說：“你表哥都跟你說好了。”

“嗯。”唐浪點了點頭。

老闆娘說：“小樹經常光顧我的小店，我們彼此之間都認識好幾年了。他介紹你來我的店裏工作，準是沒錯的。”

唐浪說：“我表哥這個人還算老實。”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紅。——程小樹可是一個不務正業的老千。

他心裏想着：抽空教程小樹一些針法吧，免得他到處招搖撞騙。

老闆娘接着又說：“我丈夫姓卓，前些年生病去世了。你叫我卓太太就行了。”

唐浪說：“好的，卓太。以後，您叫我阿浪就可以了。——不過，我覺得還是叫您老闆娘吧。”

老闆娘一笑，說：“行，那就隨你便。——我的小店的工作，都是極為簡單的。剛剛都跟你說過了。基本上，我這個小店早晨六點就要營業，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鐘，然後就關門歇業了。小店的生意時好時壞，忙的時候，你就加把手，輕鬆的時候，你也可以到街上去閑逛，不過，別讓jǐng察抓到你……”

對於老闆娘交待的事情，唐浪只是一個勁的點頭，說著“好好好”。

在現實世界之中，他本來就在酒店裏做過傳菜生的。對飯店這一行當，他也算是並不感到陌生。

正說著話，只聽“噔噔……”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唐浪抬頭一看，正好看到在廚房盡頭的樓梯上，他剛才看到的那個陽台上的黃裙少女正走下來。

少女長發披肩，星眼亮眸，目光柔和，臉面白嫩，一如老闆娘的模樣，只是更顯年輕活力、青hūn靚麗。

她已經換了一身裝束，上身穿着一件玫瑰紅的短外套，下身則穿着微微泛白的天藍sè超短牛仔褲，露出一對修長白凈的美腿。

只見少女向著老闆娘說：“媽，我上學去了。”又看到唐浪站在附近，心裏感到怪怪的，便看着唐浪，滿臉地疑問：“你是……”

唐浪還沒有說話，老闆娘便先搶着說：“他叫阿浪，姓唐，是我剛僱的服務員，從大陸……那個來的。”

少女聽了，向著唐浪猛盯了一眼。

接着，老闆娘又對唐浪說：“這是我的女兒卓妍。正在香岡演藝學校念書。”

唐浪笑着對卓妍說：“你好，我是從雷州來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卓妍便問：“你是偷渡來的？”

唐浪只好點了點頭。

卓妍便瞪大了眼睛，指着她的母親大叫：“媽，你雇傭黑工啊你！”

老闆娘沒好氣地說：“我這還不是省錢給你交學費，臭丫頭。趕緊去上課，別遲到了。”

“知道了。”

卓妍又看着唐浪，說：“你要好好地幫我媽媽做事哦。媽媽平時一個人工作很辛苦。”說著話，便對唐浪一笑，兩邊嘴角微微翹起，雙唇如彎月一般，兩唇之間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美麗神情一如她的媽媽。

唐浪目光柔和地看着吐氣如蘭的卓妍，點了點頭，說：“我會的。卓小姐。”

卓妍交待完，便一邊說著“我上學去了”，一邊快步走出了小店。

……

到了這天的下午，唐浪拿着老闆娘給他的幾百塊錢去理髮。

理完了發，唐浪閑着無事，便沿着長長的濱海大道漫步而行，欣賞着銅鑼灣一帶的景sè。走了一回，他心情倍覺舒爽。

他早飯、午飯都已經在老闆娘的小店裏吃過了，而晚飯他也不打算吃了。

一直逛到了深夜，唐浪才一個人走回程小樹的家，準備休息。

當時，霓虹如火，夜涼如水。

正往前走着，他突然一轉眼看到旁邊的巷子裏，一個濃眉大眼、鼻樑挺直、身材壯碩的青年，斜斜地倚着牆，不知為何竟然睡著了。

他剛想走過去，卻看見巷子深處轉出了幾個少年來。

那幾個少年走到那壯漢的身邊，見他睡著了，便悄悄地走過來，伸手進入他的懷裏，摸他的錢包等物事。

“喂，你們幹什麼？”

唐浪突然衝著那幾個少年大喝了一聲。

幾個少年一驚，都跑向巷子深處去了。

唐浪急忙向著那大漢跑了過去，卻沒提防斜刺里一輛出租車正快速地駛來。

“砰”的一聲。

出租車猛地撞到了唐浪的身上，將他一下子撞飛了出去。

出租車司機趕緊一個緊急剎車。

轎車輪胎摩擦着地面，發出了“吱吱”的怪叫聲。

唐浪已然是進入了初元境第二層的人，又修習過鐵布衫、金鐘罩諸般外壯硬功，體內又有真如之氣護體，因此，他雖然被撞得飛了出去，整個人卻並無大礙。

從生硬的地上站起來，唐浪對出租車司機說：“沒嚇着你吧。”

出租車司機下了車，吃驚地看着唐浪，說：“你沒事吧。”

唐浪卻說：“你先看看你的車有事嗎？”

出租車司機看了一下自己的車，說：“我的車沒事。”

唐浪說：“行，那你就趕緊走吧。”

“你沒事？你真的沒事？”

出租車司機心裏大是納悶。

唐浪心裏有些不耐煩，便大聲說：“哎，我說你這人……你走不走？”

出租車司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走走走，我走。”一邊上車，一邊口中喃喃地說：“撞飛了都沒事，真是奇人……”

唐浪這才走到了壯漢的身邊。

一走近，唐浪便聞到了刺鼻的酒氣，知道壯漢是喝醉了，於是，便拍着他的肩膀，說：“喂，先生，你醒醒……”

那壯漢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唐浪，問：“這是哪裏？”

唐浪說：“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在銅鑼灣附近。”

壯漢又問：“你是誰？”

唐浪想了想，說：“說了你也不認識。——你怎麼醉倒在路邊了？來來來，快起來，我扶你回家吧。”說著，便伸手來扶他。

“他媽的，滾一邊去！”

那壯漢似乎很反感陌生人扶他。他伸出右臂，一把擺開了唐浪伸過來的雙手。

唐浪見壯漢罵罵咧咧的，心裏有些不高興，便笑了笑，說：“來來來，讓我給你醒醒酒。”

他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那壯漢的脖頸，將他像是提小雞似的提了起來，然後又把他的身體翻轉了過來，頭下腳上地提着。

那壯漢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像是被兩支火鉗夾住了一般，心中一急，不由地怒罵：“王八蛋！放開我……”

“嘿，你還敢罵人？”

唐浪說著話，只用右手一隻手，提着壯漢的腳脖子，把他的頭整個地浸到了旁邊的一條臭水溝里。

反覆五六次之後，那壯漢只覺得自己胸腹之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一陣一陣的難受噁心襲來，他忍不住就哇哇地把肚子裏的存貨全部都吐了出來。

吐出了自己身體之中的酒食之後，那壯漢感到自己的頭腦有些清醒了。

他正想要開口說話，唐浪又提着他的腿，把他的頭沒進了水裏。

壯漢嘴巴剛一出離了水面，就開始破口大罵：“是哪個王八蛋戲弄小爺？啊，是哪個王……”

他話還沒有說完，自己的頭又被唐浪給灌進了水裏。

等到唐浪再次將壯漢的頭提出來的時候，他的口風已經完全的轉變了：“大哥饒命！大哥饒命！”

此時此刻的壯漢，頭腦已經完全的清醒了，自己的心裏也知道是遇到了高人了。

唐浪這次將那壯漢的身體，翻轉了過來。

那壯漢用衣服使勁地擦着臉上的髒水，雙眼看着唐浪，客氣地說：“大哥是哪條道上的，兄弟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的，還請指教？”

“我哪條道上的都不是。就是想幫你醒醒酒。”唐浪說。

“幫我醒酒？”

那壯漢一皺眉，開始慢慢地回想了起來，“……剛剛和大哥成喝酒，我從酒店裏出來，想打車回家，突然一陣尿急，便到巷子裏撒尿，撒完了尿，我剛一回頭，便突然覺得醉得稀里糊塗的，有些睏倦，不知不覺地竟然倚着牆睡著了……”

唐浪聽了，說：“好，你終於想起來了。——你說你剛剛不久跟大哥成喝酒？”

壯漢說：“對，我是跟成哥喝酒來着。”

唐浪問：“你是什麼人？”

那壯漢聞言，彷彿突然來了勁似的，大聲說：“我是銅鑼灣火炮！”

唐浪聽了，點了點頭，說：“噢，原來是火炮哥。”

“怎麼？你認識我？”火炮問。

“銅鑼灣火炮哥的威名，誰不知道啊？”唐浪說，“夜已深了，火炮哥趕緊打車回家吧。過幾天，我們還會見面的。”

火炮問：“你又是誰？”

唐浪說：“我是唐浪。”

“江湖上沒有聽過這個名號。”火炮說。

“的確。”唐浪說：“我雖然人在江湖，但是江湖上並沒有我的傳說。”

火炮又問：“你說幾天後，我們還會再見面，——是什麼意思？”他越想越覺得奇怪。

唐浪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問這麼多幹嘛。好了，改天再見。我要回家睡覺了。”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哎，真的好睏。”

他不理火炮，逕自一個人走去。

火炮兀自看着唐浪的背影，心中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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