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要多少錢
陳銘君覺得很可惜,早上難得一點曖昧氣氛全部跑光,正想再做點什麼,門外傳來小傢伙慘兮兮的哭聲。
“曼曼……嗚嗚……你在哪……”
左曼條件反射地一腳踢開陳銘君,甚至忘記那個暴君被這麼對待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你找死!”陳銘君在她背後叫了一聲,接着“咚”地摔在地上。
活該!兒子比你重要!
左曼衝到門口,拉開門讓悠悠進來,悠悠一看見她,委屈巴巴地撅着嘴撲到她懷裏。
悠悠身後是陳老太不放心的眼神,一大早悠悠剛醒見不到媽媽就哭着要找人,陳老太心疼孫子,只能跟在後邊。
左曼拍拍孩子,又禮貌地扶住陳老太:“陳奶奶,您這樣太累了,我扶您去坐會吧。”
陳老太心裏對這個孫媳婦頓時好感直升。
“悠悠,你在左邊也扶着曾祖母。”左曼交代。
小傢伙擦擦眼淚,乖巧的拉着陳老太的衣角,一邊走還一邊奶聲奶氣地讓她小心腳下,慢點走。
這一下可把陳老太樂開了花,心裏美滋滋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陳銘君走到房門口看着左曼和孩子,一時不好開口喊左曼回來。
這個臭小子,三兩下打斷了自己兩次好事,這麼會拆台,真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早飯過後,陳家老宅外的氣氛忽然緊繃,院子裏開進兩輛車,從車上走下的人讓屋裏的傭人也跟着繃緊神經。
陳銘君側首看了眼,默默走到左曼身後。
尚未進門,就聽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說道:“聽說家裏突然多了個孫子,我可要來看看,是不是我們陳家的孩子。”
左曼心裏有數,來者不善。
左悠也像是能讀懂似的,站在左曼的身前,彷彿是要保護她。
身後的陳銘君看在眼裏,忍不住吃起飛醋:臭小子,站在後邊才對。
悠悠忽然有心靈感應一般轉臉仰頭看看他,陳銘君冷漠臉一挑眉,那意思:有意見?悠悠嘟嘴,做了個鬼臉。
那中年女人就是陳母,正好看見這幕“父子瞪視”,仔細瞧了瞧左悠,完全跟陳銘君小時候一樣!說不是親生的都沒人信。
這樣一來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只能暫時替換,她清了清嗓子,沖孩子招招手:“過來。”
左悠後退,貼着左曼的腿邊。孩子的動作等於打了陳母面子,陳母自然不高興。
“孩子我們養,你想做陳家的媳婦,沒門兒,我們不會承認的。”陳母冷冰冰地說。
陳父自打進來就沒說話,眼下看陳母說話太直接,容易傷人,忍不住補充了一句:“你一個人單身帶孩子不容易,既然把孩子帶來了,我們陳家也不會虧待你,說吧,想要多少,我們給得起。”
左曼憋到現在,就覺得自己的血壓直線飆升,這些有錢人看不起人就算了,還想當眾搶自己兒子?還有沒有天理了!
“吵什麼?”陳老太拍拍桌子,“都像什麼樣子?啊?孩子還在這裏呢!”她伸手對着悠悠,可是悠悠再也不肯靠近她。
老太太心裏難受。
左悠轉身抱住左曼的腿:“曼曼,他們欺負你,我不喜歡他們,我們回家吧,我想家了。”
“不行。”陳銘君冷聲道。
悠悠收起對待媽媽的軟萌聲音,用沒有什麼感情的語調說:“便宜爸爸也是壞人,長得帥也是壞人!你昨天說會保護媽媽,可是你沒有做到。”
嘿,竟然被個臭小子揶揄了!陳銘君拉着左曼的胳膊望向陳父陳母:“這個女人就是我陳家的媳婦。”
“銘君,這女人有什麼好?不就是生了個孩子嗎?”陳母不滿,“哪個女人不能生,你喜歡孩子,就讓沛兒給你多生幾個,她長得又漂亮,身材又好,配得上你!”
“我只要她左曼生的。”
左悠嘟着嘴:“我是曼曼生的,所以我是曼曼的兒子,跟你們都沒有關係,你們不喜歡曼曼,我也不會喜歡你們。”
左曼震驚地看着孩子,怎麼一夜不見,悠悠好像成熟很多,小小的身影說出的話比陳銘君可要man多了!
不愧是她生的娃,就是給力。
陳父根本沒有搭理孩子稚嫩的話語,反而將矛頭對準陳母,“你跟着摻和什麼,扈沛兒出身普通,我們現在要和常家結姻,常家人得罪不起!”
“常家?那個常雅?我一看她就不是什麼好女人,怎麼能娶回家過日子。”陳母道。
“呵。”陳銘君冷笑,“既然爸喜歡常家那閨女,不如讓爸娶吧,媽你介意嗎?”
“混賬!怎麼說話的。”陳爸大怒。
陳母也覺得陳銘君這樣說話大逆不道。
“我的老婆我自己挑,你們喜歡的,你們自己娶自己嫁,與我無關,也別干涉我。”
陳銘君扯着左曼的胳膊就要上樓,但他忘記還有個小鬼頭也在邊上,左悠抓住陳銘君的褲腳,像模像樣地說:“鑒於你剛才保護了媽媽,我還可以認你這個便宜爸爸。”
“臭小子……”
“我一點也不臭。”
陳老太噗嗤一下笑出聲,被這個寶貝重孫子逗得不行,忍不住開口:“我不管你們怎麼辦,這個孩子就是我們陳家的寶貝。”
左曼深吸一口氣,她不能讓自己被看扁,於是甩開陳銘君的臭爪子,彎腰抱起悠悠,先對陳老太說:“陳奶奶,謝謝你一晚上對悠悠的照顧。”
再轉向陳父陳母,“對不起,打擾了,孩子是我自己的,我並非來找你們要錢,相反,是你們寶貝兒子將我綁上來的,我還沒有反過來告你們綁架,還請你們高抬貴手,放我和孩子離開。”
陳母臉上一紅,雖然不知道前後因果,但這左曼的態度深深刺痛了她,看來不是錢能打發得了的角色。
陳銘君咬牙,一字一頓:“不準走,你敢走,我就打斷你的腿。”
左曼哈哈笑了兩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動手吧,反正就算我報警也沒用,這裏都是你的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該死的女人。
陳銘君壓着怒氣,眼看着左曼抱着悠悠走出陳家大門,心裏已經做好準備,當晚就殺到她家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