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鬧翻了天
次日的江州,已然被鬧翻了天,各家媒體廣告的頭條,都刊登着一則尋人啟事。
名為“某知名作家被人擄走,奉上賞錢五十萬,望廣大愛心民眾幫助尋人。”
至於頭條內容,無疑是簡述了下林夕失蹤的經過,以及她個人的放大照一張。
此條新聞不過才出半小時,就已經在江州鬧翻了天。
江州城其餘的三大家族都自願加入其中,尋找林夕失蹤的下落。
徐妍得到林夕失蹤的消息,還是在開車路過廣告牌的時候,不經意間瞅見的。
當時為了應徵事實的真相,她接連去了沈氏集團和安氏集團,尋訪了林夕失蹤的確定時間以及經過。
“大爺的,敢在本小姐頭上動刀子,是真的不想活了。”徐妍毫無淑女形象的跳坐在安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桌上,忍不住爆了粗口。
今日的她身着一條果綠色長款修身連衣裙,知性大方,又顯嬌小可愛。她原本是要去參加一個珠寶的策劃案的,結果半路被林夕失蹤的消息截胡,她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牧沅吃驚的看着徐妍,你……你了半天,硬是沒有想到一句形容徐妍此刻形象的話。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收回視線,坐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
徐妍大大咧咧的從辦公桌上跳下來,也跟了過去,說“你們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牧沅無奈聳聳肩,回答說“我要是找到了,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安氏集團的事務繁多,牧沅作為安堇年身旁的得力助手,自然要在他不在時幫忙處理集團事務。
雖然安以翎回國后坐回了董事長的位置,但集團大部分的事務決斷權還是掌握在安堇年的手裏。
而安堇年病重,躺在醫院仍未蘇醒。所以這些艱巨的任務,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牧沅的身上。
“算了,不指望你,還是我自己去找吧。”徐妍想了想,不放心的說道“安堇年若是醒來,先不要把林夕失蹤的事情告訴他。萬一他要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再被林夕失蹤的事情一干擾,嚇出個什麼好歹來,那可就大條了。”
被戳中心事的牧沅頓了頓,才說“放心,我不會說的。”
話是如此,但已經公佈出去的上百條尋人啟事,要當安堇年眼瞎,看不到嗎?
額……
牧沅頭疼的扶額,嘟囔道“這沈軻也真的是瘋了,幾百條的新聞發出去,還掛上獎金五十萬,他這是要鬧哪樣,是想證明他財大氣粗嗎?”
徐妍倒是不以為意“這個沈軻,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我之前一直以為他對林夕就只是抱着玩玩而已的態度,沒想到是真的用心了。”
“切,他再好有我家堇年好么,再說了,我家堇年那麼帥,能甩他好幾條街的好嗎?”護犢子的牧沅不樂意的輕哼了一聲,維護道。
“是,你家堇年是了不起,了不起到天天牽着林夕的鼻子走,要我說,他就作吧,再作下去,以林夕的倔脾氣,遲早得離開江州。”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撮合他們兩個。”
“嗯,沒有,關鍵還是你家安堇年的態度。他若是能給林夕一個好臉色,我保證,就算林夕已經跑到天涯海角,也會再度跑回來的。”
“哎。”牧沅長嘆一聲,感嘆道“說真的,我挺佩服林夕的,至少她讓我看到了什麼叫執着。堇年離開的這幾年,也真是難為她了。”
“是呀!若不是親眼見過林夕的瘋癲,我也很難想像,她為什麼會那麼愛安堇年。”徐妍也頗為感嘆的說道“總之,你還是好好勸勸安堇年。”
“要是勸說有用,他們之間就不會鬧到這種境況了。”
“唉!到底是有情人苦難多啊。”徐妍說著,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有消息記得派人通知我。”
“好。”牧沅也跟着起身相送。
“不用送了。”徐妍擺擺手,推門而去。
辦公室的門自動合上,頓時室內一片安靜。
牧沅繼續癱軟在沙發上,順手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放在臉上,哀嚎道“啊……真是要命了。”
安堇年住院的消息,安父安母尚且不知,如今加上林夕失蹤,牧沅因此忙碌的一個晚上不曾合眼。
他以為有沈氏的介入,找起人來會容易些,誰曾想,着急之下的沈軻會愚蠢到全城公佈,還大額獎金懸賞。
想到這裏,牧沅只覺頭疼,他若是知道沈軻會這麼二,打死他也不會把林夕失蹤的事情告訴他。
現在好了,安堇年還在昏迷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安堇年昏迷的時間段找到林夕。
否則,等安堇年醒來知道這件事,還不知道又要鬧出來多大的動靜。以牧沅對安堇年的了解,別說他了,就算是旁人,也定會受到波及。
……
蘭城城中央的別墅里,連夜趕回的徐安邦身着一套深灰色的家居服,正斜倚在沙發上品茶。
正前方,站着的仍是阿龍,阿沅等人。
“如何了。”徐安邦自顧自的品茶,看似隨意的問道。
“邦叔,人已帶回蘭城,只是……”阿龍低頭,不緊不慢的回答。
“只是什麼。”威嚴的聲音回蕩在客廳內,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阿龍被激得打了個哆嗦,繼續回答“江州那邊,聽說已經鬧翻了天,其餘三大世家聯手,都在找我們昨晚抓的那個人。”
“哦,還有此事。”徐安邦挑眉,為自己壓對了人而感到得意。“看來,我果然沒有猜錯,昨晚的那個女孩,不僅是安家那小子的心頭肉,還是沈家與徐家的弱點,如此看來,我這寶是壓對了。”
“可是邦叔,這樣會不會引起他們的反擊。我可是聽說,江州那邊因為那個女孩,已經翻了天,到時候要被查到是我們做的,該如何是好。”阿龍提出質疑。
“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把人看好就行。另外,先關她個幾天,好好招待,別委屈了她。她可是我們接下來我們與安家、沈家談條件的唯一籌碼。”徐安邦叮囑道。“此外,讓手下弟兄小心行事,不要走漏風聲。”
“是,邦叔。”阿龍、阿沅齊聲應答。
“嗯。”徐安邦點頭,接著說“昨晚崔氏小兩口也去了江州,你們可查到了他們與安氏來往的緣由。”
“嗯,查到了,好像是牧家邀請的,據我們猜測,牧家可能是想通過昨晚的宴會,給安家和崔家搭把手,建立生意上的往來。”阿龍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埋得越來越低。
“哼。”徐安邦寬厚的手掌重重落在茶几上,他輕哼一聲,道“好你個牧家,竟然敢聯合安家,如此明目張胆的合作,看來是我小瞧他們牧家淌渾水的實力了。”
“那邦叔,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阿沅硬着頭皮問。
“既然他們要找我們的不痛快,那麼我們也找找他們的不痛快。”徐安邦陰冷的聲音傳來,他提高了音調,一字一句的說“吩咐下去,派人聯繫牧氏股東,無論是以收買,還是恐嚇,我都要看到實質性的效果。不是說牧氏這幾年,風頭大盛嗎?我也總該壓壓他們的不是。”
“邦叔的意思是?”
“攔貨,退股,你告訴牧氏那些股東,只要他們肯退出牧氏董事會,收回資金鏈,入主我們徐家,我們徐家願意以低價將股權轉讓。”
“可是邦叔,這樣我們會不會虧損的太大。”
“有何虧損,更何況,這幾年不是從秦家產業撈到不少好處么。既然要玩,我就陪他們玩個大的,我倒要看看,他牧家有什麼實力來挽回這個局面。”徐安邦眼神狠厲的盯着地面,冷冷道“敢與我徐安邦作對,我必然讓他們付出代價。”
“是,邦叔。”阿龍、阿沅異口同聲的應道。
“下去吧,有進展了記得通知我。”徐安邦閉目,重新躺回沙發。
“是。”阿龍、阿沅對視一眼,同時轉身,恭敬的退下。
兩人走後,徐安邦再次睜開了露着狠厲之色的眸子,凌厲的寒光猶如刀劍般從他的眼中迸發而出。
“牧池、安以翎、你們都別得意的太早,我們老一輩的天下還沒結束,怎麼輪得到他們年輕一輩的身上,更何況,你們的兒子還都是痴情種,哼……既然你們一個兩個都想將我困死那我們就來玩玩。”右手指尖輕輕敲打着沙發的扶手,發出輕輕的“咚咚”聲。
徐安邦拿出手機,看了眼手機屏幕後,解鎖,熟悉的點開通訊錄,翻出一個號碼,撥通。
簡單的一系列動作,徐安邦卻動作很慢的進行着,像是在遊覽一部好戲,開啟了慢鏡頭,等待着愉悅的鏡頭上演。
“徐老弟,怎麼,不準備和我合作了,這麼久了,還不見你半點動靜,是準備放棄我們的合作了?”
不等電話那端的聲音傳出,徐安邦便先發制人,質問道。
電話那端的聲音停頓了片刻,才悠悠響起“我派去跟你接應的人已經回國了,這兩天應該會跟你洽談,你放心,有我在一日,我們之間的合作就存留一日,其餘的你就不必掛牽了。”
“那好,我就等着徐老弟凱旋的消息。”徐安邦拿着新買的手機,指尖在屏幕上磨蹭兩下,轉而按下了掛機鍵。
電話掐斷,空曠的大廳轉瞬便只剩寂靜,他閉眼,用一種幾乎奪人魂魄的語氣呢喃道“終於要開始了,牧池、安以翎、你們這些手下敗將,一個都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