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一百九】
聽到陳歌說的這句話,院長顯然已經猶豫了,他的確很想要錢。
“你要什麼條件?”院長問道。
陳歌勾起了一抹弧度,她道:“我只需要一個自由又有權利的職位!”
只要可以制止藥物,調製藥劑就好了,這就是她來這裏實習的目的,達成自己的目標。
舒陌欣被轉移了一個地方治療,被安排到了一家算比較出名的精神病院。
現在,她以及稱得上完完全全的精神病病人了。
舒陌欣心裏似乎已經清楚,她情緒依舊那樣暴躁,不見任何好轉。
沒有讓這裏的醫生好好休息過。
安排照顧她的醫生是一個新的醫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只是看着他帶着一副眼鏡,看着文縐縐的,還很多話。
相比之前好很多,只是,他並不怎麼負責任,做事馬馬虎虎。
舒陌欣恍惚發覺,自己算是受到了冷漠,她的事情在其他醫生的口中傳遍了。
“聽說剛剛轉進一個新的精神病病人!”
“脾氣非常不好,而且還很難治,之前治療她的醫生都沒有成功過!”
“這病人的家屬還給了不少錢呢!可不要隨便招惹到她,不然你就直接滾蛋了!”
“是啊是啊!”
別人畏懼她,遠離她。
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一般都不會有人過來看她,或者和她聊其他的話。
只有她一個人待在那間空曠的病房裏。
“你叫舒陌欣對吧?”負責照顧她的醫生走了進來,帶着中午要吃的飯盒,還有她需要吃的藥物進來。
舒陌欣並不給他什麼好臉色,她情緒不好,心情也不好。
並不想看到他。
她面對過這麼多醫生,那些人對待她的態度,也是那樣,並沒有讓人覺得有多好。
她受夠了,不過是希望讓她吃藥而已。
還有她身後的那個神秘的親人,花了不知道多少錢。
她看着那個醫生,沒有開口應他。
但他顯然是知道了,臉上掛着一抹笑。
“你就是舒陌欣了,我不會走錯病房,還有,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叫林慕,以後叫我林醫生就可以了!”林慕說道。
他顯出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
其實舒陌欣知道,似乎除了阿箐之外,她就沒有遇到過其他的,讓她信得過的人了。
“哦……”舒陌欣簡簡單單的應了一聲。
臉上沒有顯露出其他任何的情緒,看着讓人覺得平淡無奇,沒有任何脾氣。
彷彿在抑鬱。
林慕見過不少病人,像舒陌欣這樣的也見過,只是沒有她這麼倔。
畢竟其他病人哄一哄,讓他們聽話就行了,但是舒陌欣根本不是這樣的。
她有的是脾氣,就怕忍不了她的脾氣先奔潰了。
舒陌欣看着林慕,他把飯盒放在桌子上,然後叮囑道:“你應該聽得明白我說的話吧!”
他看了舒陌欣一眼,繼續說道:“這是你的午餐,我把午餐放在桌子上,你餓了記得吃!”
“還有那葯,每天都要吃,這是為你好。”
舒陌欣聽到這句話,頓時冷笑了起來。
“我聽說你的病很難治好,其實我想過,,你應該是有吃藥的,至於不好,我覺得應該和你的情緒有關,記得看開點,有些事情,只有坦然接受,才不會那麼難受!”
這些道理,舒陌欣並不是不懂。
只是她放不開,她也不覺得林慕說得不對,只是她……放不開而已。
舒陌欣抿了抿嘴,有些難過。
她看着桌上的飯盒,她想,她心情好,興許就願意吃了。
只是想想,林慕似乎比其他她遇到的醫生好一些。
“嗯……”
“那我出去了!”說完,林慕就出去了,完全不像其他醫生一樣,守着她吃飯吃藥。
那一刻,舒陌欣愣了愣。
果然,還是沒有阿箐好……
她看着桌上的飯還有葯,心裏想着,她可以不吃……
沒有管她,她就覺得自由了。
舒陌欣躺在病床上,看着病房的天花板,突然心中生了厭惡,她看着,彷彿看到了不同的人臉,晃一晃神,閉上眼睛再睜開,又看不見了。
怎麼回事?
舒陌欣行李冒出這樣的疑問,以前,從來都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舒陌欣!”
有人在叫她,她撇過臉,只見有個人站在她的旁,那個人是誰,她根本就不認得。
似乎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是誰?”舒陌欣皺了皺眉頭。
她沒有穿白衣大褂,並不是這個醫院的醫生。
那個人臉上顯出一絲厭惡,也帶着絲毫憐憫。
不知道為什麼她臉上的神色讓人看着這樣的複雜。
那個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覆根本聽不進去,“為什麼我會生下你?”
舒陌欣頓了頓,瞪大了眼睛。
難道這個人是她的母親嗎?
“你……”
“為什麼?我不應該嫁給他的,我應該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那個女人說著,舒陌欣忍不住開口喚道:“母親?”
只見那個女人身上突然燃起了火,一點一點把她吞噬。
舒陌欣連忙喊道:“母親,是你嗎?”
“救命啊!快來人!母親,你怎麼了?”舒陌欣喊着。
她在哪個女人的臉上看出了厭惡,即使她也對自己的親人厭惡。
厭惡的原因,就是他們把她給拋棄了,沒有給她一點的親情。
只是,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母愛,她的母親好不容易出現,現在突然被火焚燒,她還是很不甘心,很不願意的。
聽到舒陌欣的叫喊,林慕匆匆忙忙趕到了病房,病房門開了,只見舒陌欣在那掩面尖叫。
“舒陌欣,你怎麼了?”
“快救我母親,快點,她被火燒着了,她不能死!”舒陌欣喊着。
林慕看着周圍空蕩蕩的一片。
什麼燒着的人,什麼母親?
這裏根本沒有其他人,只有舒陌欣和他在而已。
那麼,舒陌欣喊着的,她看到聽到的又是什麼?
林慕覺得背部有些發涼,他做這一行,也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人,只是,看着舒陌欣此刻的神色,他竟有些惶恐。
舒陌欣捂着腦袋,大概是因為疼痛,但她的尖叫聲,像一把利劍一樣,穿破這間病房一般,傳了出去。
這世界上有陳歌這樣的人,真的是一件可恐的事情。
她算是小氣到不能容下一粒沙子。
只要是她看不順眼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陸陌涵想着自己何時離開,找個讓陳歌一輩子都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
有她在的地方,實在太苦了。
……
舒陌欣愣愣的看着這個狹小的空間,什麼時候會有人過來。
畢竟這一天裏,除了看到陸陌涵之外,就是陳歌。
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
感覺這個地方成了隔離室,讓人感到落寞,寂靜的心底不太安定。
她想,如果沒有人來到這裏的話,她倒希望能看到地上的幾隻螞蟻,這樣她也好玩着那些螞蟻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可是這裏沒有什麼其他活的生物了。
她一個人在這裏待着,怎個人都受不了。
簡直難受到讓人說不出話來,她想她要是一直一個人被關在這個地方,一定會變傻的。
也許不是傻,可能會變瘋。
在她發愣的那一刻,門突然打開了。
她以為進來看她的,可能是陸陌涵或者陳歌,但是進來的那個人,她不認識。
那是一個全新的面孔,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一個人,這個人看着臉色有些不太好,但是面容卻看着很好看。
“你是誰?”舒陌欣不由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地方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
似乎是設置限制權。
站在門口的那個女人把鎖孔的鑰匙拔開,她走了進去。
當然她沒有害怕她,神色很淡定。
舒陌欣看着她手上的鑰匙,恍惚想到,陸陌涵和陳歌一旦來到這間病房,給她送飯之外,吃完葯,除了特殊原因之外都會鎖着門的。
鑰匙,想來也不是什麼人都有,但是這個女人手上拿着的鑰匙,不由讓舒陌欣驚訝。
她看着那個女人,不明白她來到這裏的目的,下意識對陌生人待着一絲警惕。
有害怕和擔憂,甚至惶恐和無措。
她在這個這個女人回答她的問題,久久不曾開口再詢問她。
終於,那個女人嘴唇動了動,有話要說的樣子。
她淺淺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是誰不重要,但是來這裏的目的很明確!”
那個女人說話的聲音讓舒陌欣感到很熟悉,她覺得,這個女人一定也是這個研究院的,即使她沒有穿隔離服或者白衣大褂。
但是她覺得不會忘記,她聽過幾次這樣的聲音,只是每次聽到她的聲音,似乎都沒什麼太好的事情發生。
“你……你是這裏的醫生?”舒陌欣突然問。
她聽后,有點驚訝,大概想不到舒陌欣在這裏隔離這麼久了,居然還知道她是這裏的醫生。
看着舒陌欣的樣子,也不覺得像是什麼精神病患者,她突然懷疑什麼。
但是想想,也許是陳歌真的有那個實力,把一個不正常的人變得正常。
“是,你不想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嗎?”
她是誰從來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
舒陌欣聽后,連忙問道:“那你過來……”
“我知道,你一直想離開這裏,對吧?”她打斷了舒陌欣的話,說道。
她的這句話說到舒陌欣的心裏去了,她確實一直都想離開這裏。
畢竟這個地方不是一個正常人待的。
就算是像她這樣的人,恐怕也不能繼續待下去。
因為她已經在懷疑了,她是不是被當成了試驗品。
“我的確想離開這裏,但是我根本沒辦法離開,他們不會放過我的!”舒陌欣說道。
她一直都想離開,只是沒有辦法而已。
她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沒有看過多少次五彩繽紛的世界,也沒有曬過溫暖的太陽。
這些對平常人來說多麼普通,對她來說,實在太奢侈了。
那個人聽到她想要的答案,當即詭異的笑了一聲,“既然想離開,那就好辦多了。”
她又道:“我可以幫你離開,就怕你不願意離開!”
聞言,舒陌欣頓時一怔。
她想不到會有人願意幫她,而且還是她並不認識的人。
即使是這樣誘人的事情,舒陌欣還是冷靜了下來。
“即使是這樣,但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她完全沒有理由,舒陌欣為什麼還相信呢?
那個女人笑了笑,說道:“我來這開門,是想幫你,就怕你不願意離開而已,至於幫你,不過是因為這樣做,對我們都有好處!”
她說的這句話,舒陌欣不太明白。
她的意思是共贏嗎?
如果她離開了這個地方,的確對她來說有好處,但是對那個女人而言,好像並沒有好處。
看着舒陌欣的神色,她抿了抿嘴,說道:“你不用想這麼多,就一句話,要不要離開?”
她似乎有些趕忙了,那一刻總是會回頭回望一下,擔憂有什麼人過來會發現。
舒陌欣頓了頓,與其知道這些東西,她大不如直接離開較好,畢竟在這待着,她沒有一點好處。
“好,既然你能帶我離開,我自然……”
“那把這件衣服穿上!”她丟給舒陌欣一件衣服。
打開看了一下,才知道是一件白衣大褂。
“穿上這件衣服,你就可以離開了!”她對舒陌欣說道。
“好。”
舒陌欣不再多話,直接把衣服套了上去,當時那個女人便把舒陌欣拉出來,把病房的門重新鎖上。
“現在離開,我帶你去大門!”說完,舒陌欣便跟在那個女人的後頭。
她闖過走廊,從最暗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到最亮的地方。
那一刻她的心情是無比激動的。
看着周圍走過路過的各種各樣穿着白衣大褂的醫生。
他們的臉,流露的神情。
有人看着舒陌欣,她們流露一抹異樣的神色,那個女人似乎也留意到了,才知道舒陌欣還穿着一條病服褲子出來。
即使白衣大褂遮住了一半的褲子,但是小腿部分的褲子還是看得見。
見此,那個女人走的步子又快了許多。
她說道:“走開點,很快就到大門口了。”
聞言,舒陌欣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