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異常興奮
我正和謝小蘭膩在沙發上,爭論男孩子喜歡女孩子應該怎樣開始,可以有那些行為,謝小蘭突然高興萬分地開門進來,一手高高揚起,揚起的手指頭上,一把車鑰匙正旋轉着。
她開門進來,並不像以前那樣,飛身撲來和我擁抱,而是把大門關上,慢悠悠走向沙發上的我倆,並繼續揚起她的手,繼續在指頭上旋轉着車鑰匙。
屋裏開着空調,與外面的溫度完全是兩個季節,她卻像不知道熱,只顧顯擺着,連外套都似乎顧不得脫了。
趾高氣昂的模樣,春風得意的神情,她是真正高興得不知該怎樣表達了,就像歷經磨難的醜小鴨,突然變成了白天鵝,興奮得她自己都無法適應。
米靄看着她,露出不解其意的表情:“傻婆娘,你這是幹嘛呀?是新學的什麼鬼體操嗎?”
自從她們三個與米靄有了師徒之情,米靄對她們三個的稱呼便十分隨意,有時候還稱她們為姐,因此沒了師徒最基本的講究,但絕大多數時候,米靄是根據自己心情稱呼她們,她們自然是十分尊重這個師傅的,任她怎麼稱呼都可以。
為了配合米靄,我也假裝不解其意:“是喔,這是你新發現的束腰健美操嗎?”
她猛地一跺腳,依然維持趾高氣昂的架勢,大聲說道:“你們倆個瓜婆娘,啊,不是,一個師傅一個瓜婆娘,沒看見我手指頭上的奔馳車鑰匙嗎?奔馳哦,我的奔馳。”
倉瓊梅朵隨之開門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五姐,你龜兒好過分,讓你電梯口等一等,都等不了嗎?”隨之便撲向謝小蘭,去搶她手裏的車鑰匙,並叫喊道:“給我開一開,我們出去飆車好不好?”
謝小蘭迅速地把車鑰匙揣進兜里,咯咯笑着往我身上躲,倉瓊梅朵卻非得要來搶她,一把按在了她的胸口,謝小蘭發出一聲尖叫,好似被刀刺穿了胸膛。
我們都被她的尖叫嚇一跳,倉瓊梅朵翻身滾在沙發上,又隨之起來攬住謝小蘭的頭:“怎麼啦?我弄痛你了嗎?我不是故意的呀!我沒怎麼用力呀!”
謝小蘭咬咬牙,深吸一口氣,才堅強地笑着:“哎呀,你按着我的肋骨了,痛死我了。沒事,沒事,就不能輕一點嘛。”
儘管她堅強地笑着,我發現她表情里還浮動着痛苦,大概能猜想到,她胸前可能有昨夜導致的淤青,被倉瓊梅朵突然按到了,所以才這樣痛苦,可我卻不好明說出來。
米靄這時才興奮起來:“真的嗎?蘭妹崽,是真的嗎?你買奔馳啦?怎麼有這麼多錢?”
倉瓊梅朵高興地解釋道:“是真的,師傅。可漂亮了,銀色的奔馳車,看着比哥兒那輛車還大,還漂亮些,並且那種銀色比哥兒那跑車的銀色要亮很多,真是氣派得很呢。”
朱琴應該是被謝小蘭那一聲尖叫弄醒了,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出來,揉着眼睛,嘀咕道:“我以為殺豬呢,叫得太嚇人了,搞啥子嘛。”
倉瓊梅朵立刻對朱琴把先前的話又說一遍,並指指戳戳數一數我們五個人,驚喜道:“我們正好五個人呢,五姐的奔馳能坐五個人,不超載,我們出去飆一圈吧。”
朱琴表情茫然:“奔馳車?五姐怎麼突然有奔馳車?借的誰的車?”
對於朱琴一連串的問題,謝小蘭摟着我,得意洋洋地笑說道:“借的?四姐這麼看不起人嗎?我買的,就是付哥想賣的那一輛奔馳,我買下來了。”說著,她丟開我,從她的包里拿出一本機動車登記證書丟給朱琴:“看到沒有,寫着我謝小蘭的大名哦,我是有奔馳車的人了。”
倉瓊梅朵問說:“中午你在店裏唱玩,飯都不吃,說聲有事就走了,就是去辦車的過戶?”
謝小蘭點點頭,還沉浸在無盡的喜悅之中,完全看不出她歷經過什麼樣的摧殘。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車輛過戶在幾天前都辦好了,只不過沒給她。這天她中午在店裏唱完歌以後,直接過去開車,卻又被迫陪了付哥一回。
這個付哥有多變態,用怎樣的方式奪走了她的第一次,並使得她身上多處淤青,她一直沒給我細說。好幾天以後,那天下雨,我們都回去得早,她在被窩裏抱着我哭了好幾個小時,還讓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急於想擁有一部車,從以後的日子來看,這輛價值不菲的車,只帶給她一段時間的虛榮感,生活並沒有因此而脫離原先的軌跡,還是在夜店當歌手。再後來,她的這一夜,成為一顆定時炸彈,終於改變了她的生活,卻已經追悔莫及。
朱琴看看,把證書丟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發里,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呢喃道:“唉,你龜兒子‘過場’就是多,竟然還真把車搞到手了,以後你就不用索朗和二姐夫接送你了吧?那你以後開車趕場子,還敢喝酒嗎?”
朱琴盡量控制着情緒,不想表現出任何激動,也不想表現出嫉妒。可她越是這樣,顯得越不正常。她以前本是一個直來直去、非常陽光的人,不知為何就變得陰陰的了,絕不全是因為失去了秦子川的愛情。
倉瓊梅朵的羨慕嫉妒恨,是絕不藏着的,她起身脫下外套,很用力地砸在謝小蘭頭上,因謝小蘭抱着我,使得我也遭受牽連。
“媽賣批喲,你龜兒都開上奔馳了,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倉瓊梅朵氣鼓鼓地抓起瓜子,一邊吃着,一邊在客廳里心慌暴躁地徘徊着,很鬱悶地繼續說道:“你竟然這麼值錢,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不行,你龜兒要請客,而且要請一個月的客,不對,每個月都要請客,直到我也開上奔馳車……”
謝小蘭完全弄不懂倉瓊梅朵的情緒,插話道:“梅朵,你搞啥子喲,神神叨叨的,瓜子殼還亂扔,又欺負子柒掃地嗎?”
倉瓊梅朵看看她扔在地上的瓜子殼,用腳踢一下:“謝小蘭掃,對,該她掃。狗日的瓜婆娘懶得冒煙,以前最勤快的人,自從當了歌手,完全是個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了。龜兒子又還曉得么妹兒好欺負,和么妹兒住一屋,不然她住的屋肯定變成豬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