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腦洞大開
“信兒為什麼不讓過的最好的那些人回來？”方國珉笑吟吟地拍了拍方搏的肩膀：“因為他知道，那些人說出來的日子，估計是所有人都不敢想像的，聽起來就會有點假。”
“原來是這樣啊！”
方搏一臉後知後覺地點點頭，“我就說，四公子肯定不僅僅是讓他回來跟鄉親們說說的……”
“跟鄉親們說？”
方國珉苦笑一聲，搖搖頭道：“恐怕信兒早就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事情，只是不願意落我這個五叔的面子，所以才要借口讓他回來一趟，否則跟鄉親們說什麼啊，給點糧食他們就上船了。”
方國珉想的更多。
他覺得，方信很可能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想法發生了變化，因此才會讓張老六跟上來的。
否則為什麼不是來一堆人？或者只是跟他打個招呼？
很顯然的是，這個小侄子已經明白了很多道理，尤其是對於人性的了解，更是達到了巔峰！
他清楚的知道，這裏的百姓很可能因為穩定不願意離開了，然後方國珉的面子上就不怎麼好過了，甚至以他的脾氣，說不定會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來。
“所以，信兒就讓你把張老六帶了回來，說是要給鄉親們講講海外的生活，實際上就是給我提醒，可以利用他來鼓勵人心！”
方國珉一臉自信地指着那些正上船的人，笑着道：“之前，百姓們可都是不願意上船的，可是你現在再看看，一個比一個着急，一個比一個更積極。”
“原來，竟是如此嗎？”方搏內心一震，下意識地呢喃道：“本以為，我已經看穿了四公子的想法，誰知道竟還隱藏着這麼許多……”
“看穿？”
方國珉呵呵一笑，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看穿他？再去修鍊個幾百年吧，根本就不是一個同等的位置。”
方搏也是連忙點頭，感慨似地道：“四公子什麼時候都有主意，這一次，一定也是這樣的。”
……
“阿嚏！”
方信打了個噴嚏，一邊揉着鼻子，一邊皺着眉頭道：“誰在算計我？是老朱，還是張士誠，亦或者是閩三忠？”
這令他很是警惕，但是隨即，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海岸，他又笑了起來：“算了，老子在海外，水師五千，不論是誰來，包括老朱都得跪！”
“也不知道老六做的怎麼樣，能不能拉一點正常人過來，都是災民的話，倒是也可以培養，但是他們當中對於種地的了解，仍然沒有那些老人更厲害……”
望着北方，方信眼裏一片期待。
之所以讓張老六去，主要原因在於，各地的島嶼上，沒有多少種地種的好的。
也不能沒有人種地種的好，對於華夏來說，種地那屬於天賦，沒有多少人會差勁的，只要有土地就好……
只不過，方信想要的那種趨勢，卻沒有看到。
尤其是在聽到一些當地百姓說，有些老人家種地特別厲害，每畝地都可以多收好幾斗后，他就對傳聞中的這些人有了想法。
不過很可惜，島上面是沒有多少的，也就那麼兩三個，還都在彭北城，身體虛弱的很，根本不能長途跋涉。
於是，他只能將目光放在了華夏大地。
但問題在於，元廷腦子雖然笨，地主雖然很貪，諸侯雖然狠辣，但是對於這種會種地的人，他們一般都是不會虧待的。
不敢說優待，起碼在其他人家裏吃不上飯的時候，地主、豪門、諸侯乃至於元廷一些官吏，都會給予這些人一定的糧食好度過飢荒。
因此，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成為流民。
這大概也是應了那句話……多大的災荒，都餓不死手藝人。
種地種的好的人，已經不能算是手藝人了，當地官員都會對其都多有表彰的，可以說是得到了很多官員的看重，乃至於重視。
農業時代里，這種人大概就相當於工業時代造晶片的人一樣，而且還是分散在各地的，誰敢慢待這些人，基本就算是官生到頭了。
方信對他們很有興趣，也很想吸引一大批過來。
之所以不讓過的最好的回去，主要還是怕人覺得太假，因為那些種地好的人，大多都比較穩重踏實，不會對太過虛幻的東西充滿幻想。
張老六，就很適合了。
過的一般般，並且看到過其他富裕的人，同時也見過過的不怎麼樣的人，回去一說，那些人便有可能會搭乘船隻出海了。
“哎呀！”
方信正琢磨着會有幾個人來，突然拍了拍腦門：“忘記告訴搏哥了，只要父親下一道令，應該就可以招募很多過來了，我這真是脫褲子放屁了……”
……
另外一邊，方國珉可不會想到方信想的是什麼，他還在思索，這個侄子讓張老六回來除了幫助他之外，還要做一些什麼事。
“信兒想法絕不會那麼單純簡單，雖僅僅只是一個人，但是有些時候，一個人的作用，也許會很大很大，超乎想像地大……”
他皺着眉頭，左右看了好幾眼之後，忽然間眼前便是一亮：“或許，信兒要的是這個！”
“啊？真的要這樣嗎？”
方搏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道：“叔，咱們這麼做，不會激起……”
“閉嘴，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說出來想幹什麼？”方國珉嚴厲地訓斥了方搏，而後拉着這位遠親侄子來到一旁，嘆息着道：“海外多艱難，沒有更多人的支持，是怎麼都壯大不起來的，信兒讓張老六回來，也許不僅僅只是幫我那麼簡單，還想要考驗考驗你。
你不是說，除了呂宋島之外，更往南還有更大片的土地嗎？如果到時候你能做好了這些事，信兒能虧待你嗎？
他，也許會在那時候在三哥面前推薦你，到時候讓你總管一地大權，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啊！”
方搏大大地吃了一驚，臉上再無一點猶豫地點頭道：“叔您放心，這件事我馬上就去做，不，現在我就去做，絕不會讓四公子失望，也不會讓諸位長輩失望！”
“這就對了嘛。”
方國珉的臉色一下子柔和了下來，笑着上下打量方搏道：“你也是咱們方家人，而且是最早開始在海外立足的，只要長點腦子，以後還怕不會被重用嗎？
叔這次可以提醒你，但是到了下次，你一定要記住自己多想想，多看看，信兒雖然表面上只有十歲，但實際上他比我都聰明。
你，明白了嗎？”
“侄兒明白了，我這就去了……”
方搏點頭后，慌亂地拉着更為緊張的張老六走向一旁：“有件事，我要交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