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南家嬌娥

第7章 南家嬌娥

正直響午太陽有些灼人,一陣馬蹄奔疾聲后,只見一匹健壯駿馬奔襲過街,街道上百姓紛紛往邊上靠,百姓原以為是南王府大郡主的馬兒,目睹過去的卻是一群披着重甲的鐵騎揚塵而去。

帶頭的將軍模樣的好像一隻手高舉一塊用金色絲綢包裹的東西,不長不短。

眾人看鐵騎奔去的方向是南王府,心中揣測,興許是新登基的天子給這南淮王宣旨了。

南家在大周國可是手握重兵之權的異姓王府,乃是大周的護國勛臣。

戰事消停,大周百姓休養生息已經六十餘載,南淮王雖遠離廟堂之爭,但手握重兵二十萬,退守大周邊境,護大周國安穩,長寧公主和南淮王的威名猶在,先帝駕崩,新帝登基才數月,這會也該來籠絡人心了。

先帝沒大的謀略野心,還貪圖美色,好在先帝雖貪色但也不是昏君,仁善愛民,重信忠良之臣也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君王。

登基的新帝是先帝長皇子,並非嫡出皇子。為穩固朝堂,免皇子手足相殘,大周建國以來便立下一個規矩,嫡子滿三歲,便可立為太子,當皇儲歷練。

太子壽命短夭,那便是嫡次子順位繼承太子之位。

太子需習六藝,師從能人學兵法,習權謀之術。且自幼在長在東宮,東宮設有學堂,太傅,能人皆在堂中傳授。

太子除晨昏定省需到皇后,太后宮裏請安,無令不得踏入嬪妃後宮,免於長婦人之手,學婦人之仁。

太子十歲,學識見長,便開始聽朝政之事,批閱皇帝所審閱過的奏摺。

大周建朝不足百年,從來沒有過皇子相殘的事情發生。

但除去太祖皇帝,明德皇帝,其餘帝王盛年而崩,在位時間不長。

當今靖遠王是先帝立下太子,自幼聰慧過人,本該繼承大統登基。

慧極必傷,太子胸懷才華可堪大任,身子卻不行。

太子年十三身子就越發衰弱,常年病卧在床榻,膝下有無子嗣。

太子自知不能興社稷,退位讓賢,認為五皇子可堪重任,先帝見五皇子才十歲,本想歷練一番再做打算。

只是不想,先帝忽而暴斃在朝堂上,新帝暴斃,太子病重。

朝中大權落在太後手中,太后以大皇子仁厚墩善,立嫡立長為由,勸百官舉薦性子柔善的大皇子為新帝。

鐵騎到了南淮王府,小廝緊忙給鐵騎牽過馬繩,讓出一條道來。

長寧公主與南淮王夫婦眾人在內堂等候多時,為首的鐵騎掀開黃布,裏面露出一金絲綿綢聖旨。

南淮王率着家眷,行跪聽旨,長寧公主站在旁側,手持玄色檀木手杖,面色威嚴。

鐵騎吾皇看了一眼長寧公主,朗聲念道:“長寧公主克佐壺儀,軌度端和,敦睦嘉仁,為我大周建國功臣,追念太祖恩澤,賞賜長寧公主綢緞百匹,東珠一對,禮冠一頂。南淮王驍勇善戰,赤膽忠心,護我大周疆土安定,功不可沒,今賜南淮恩赦王金卷,金銀百錠。追封淮安世子為忠義侯,配享太廟,令南淮王與南淮王妃隆昌年三月初六入宮覲見,叩着天恩!”

“臣接旨!叩謝陛下隆恩。”

南明崇接過聖旨,一旁的宋青欒眼角泛紅。

鐵騎都衛卑躬屈膝道:“公主,王爺,聖旨已到,我等便回京復命了。”

南昭起身,見鐵騎軍疾步出了府門,不久聽馬蹄聲漸漸行遠。

宋青欒掩面而泣:“只盼瑾瑜泉下有知能安心。”

南昭凝着面色沉重的長寧公主,心中隱約煩躁壓抑。

長寧公主看了一眼南明崇:“今日二月十六,路途遙遠,需要些時日。快些去準備吧。我給齊蘭寫了一封家信,你也一同帶去。乘鵠年幼,我也沒什麼好叮囑的,替我跟他說,阿奶念他。”

長寧公主話落,南昭便上前扶着,往春棠居走去。

府中下人知南淮王與王妃入京,上上下下該打點的都打點好了。

隨行車夫,小廝丫鬟,南羌早早找來做得一手桂花米糕的廚子,還塞了幾瓶桃花釀給嫂嫂齊蘭。

齊蘭扶兄長靈柩回南淮,哭的雙眼紅腫,一身素色喪服,頭戴白花。南羌那時便記住了齊蘭這柔弱女子。

宋青欒這兩日頭疾見好,南明崇吩咐明日啟程入京。

夜裏,南羌偷溜進南昭房中,南昭洗漱完畢,一襲緋色薄衫,夜燈里薄紗平透,映得南昭面色柔和。

南羌提着一壺桃花釀,南昭接過桃花釀,看着南羌一雙圓眼如狐狸一般。

“阿爹罰你禁足,在房中閉門思過,偷溜出來,就不怕我去阿爹那告你。”

南昭倒了一杯酒,酒中桃花香淡淡,聞着就有些醉意。

“阿姐又唬我,我知道阿姐不會。”

南羌像是孩提一般,南昭笑了笑,露出潔白皓齒,長眉鳳眼,看的南羌也跟着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從小到大就這樣。吃了多少鞭子,就甩別人多少鞭子。可憐那些被你欺負的人。”

南羌抿了一口,笑意更濃:“我哪有欺負他們,要是我無理野蠻欺負他人,怕是不用父王動手,我在阿姐手上就脫了一層皮。”

南羌面色得意:“這桃花釀不錯不錯,比去年開的酒香味要濃。阿姐喜歡嗎?”

“喜歡,你特意為我釀的,怎能不喜歡。”

“阿姐喜歡,我也喜歡。”南羌嬉笑,片刻,又嘆息道:

“織兒這丫頭嘗半杯就醉,只愛喝茶,這等佳釀她無福。”

南羌惋惜長嘆,南昭褪去上面薄紗,露出白皙雙肩,手臂纖細結實。

南昭膚色隨了南淮王妃,即便風吹日晒,皮膚依舊白皙通透,臉上皮膚細膩光滑。

樣貌隨了南淮王,冷艷透着英氣,更像是深閨女子心儀的男子容貌。

手掌長年累月握長戟起了粗繭,手指不如尋常養在深閨女子纖細白嫩。

“你日後胡鬧,不能在捎帶上織兒。織兒性子本就柔,勸你不住,你鬧事還得害她一同受罰。”

南羌雙眉一跳:“阿姐,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織兒就是性子太柔,性子太柔,難免受人欺負,我總得讓她多多見識,才能磨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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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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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南家嬌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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