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華誠遇刺
這種半靜止的狀態持續到約莫寅時,被同酒館的一個房客打破。
那男人的房間和華誠隔了五六個房間的距離,突然哐當一聲打開本來就已經老舊的木門,這讓四位隱衛都瞬間握住手中的劍屏息看向聲音的來處,只見他提着褲子急匆匆往茅房趕,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后,滿臉舒爽地又回了屋。
四人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他們注意力被這個男房客吸引之時,猛然出現四個蒙面黑衣人,同時向他們發起了進攻,且招招奪命,但經過系統訓練的隱衛們也不是吃素的,緩過神后不出十招都各自放倒了對手。而趁機殺進隱衛包圍圈的另外四個黑衣人,還沒進得了屋便被甘霖一個人快速解決,任渠和聶鋒走出門時,八個刺客都已經吞葯自殺,零散地躺在地上,無一活口。
華誠站在房門口,看着大家一一檢查過刺客的屍首,叫了薛凝和甘霖到身邊,小聲說:“別查了,不會有什麼發現的,但誰有這個企圖再明顯不過了,叫大家把屍體處理了也抓緊休息吧。”
甘霖點了點頭,馬上轉身去抬屍體。
薛凝則留了下來,輕聲問:“老爺壓根兒沒睡着吧?”
華誠微笑着說:“大名鼎鼎的薛氏凝姑娘果然機智,他們這次只是試探,下次不會這麼容易對付了,明槍甘霖他們都能應付,你要留心着些暗箭。”
“老爺是說他們會用毒?”
“用計用毒都有可能,但願我們還能等到樂谷。”
薛凝聽罷眉頭緊蹙,思忖片刻后立馬三步做兩步奔向那個起夜男人的房間,一腳踹開房門,拔劍直指床榻,可房間裏早已空無一人。
大概是被連續的打鬥聲和踹門聲攪了清夢,有兩個房客走出門來喃喃地抱怨着,任渠和聶鋒見狀趕忙挨個道歉,掏出銀子安撫。
一無所獲的薛凝失望地耷拉着腦袋,從屋裏走出來,抬頭看到也和她有同樣思路的苑靜。
“跑了?”苑靜問。
薛凝點點頭。
“不追嗎?”
薛凝苦笑着搖搖頭:“不能追,高手角逐,半刻的耽誤便追不上了,況且萬一是調虎離山呢?”
“凝姐,”苑靜見她情緒低落,安慰道,“我們的職責是保護老爺,不是嗎?雖說這次被突破的容易了些,好在老爺毫髮無損。下次提高警惕,絕對沒人能近的了老爺的身。”
薛凝把苑靜拉近,小聲說:“苑靜,我們在明,敵人在暗,這就直接導致我們對他們了解的太少了,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後手是什麼,我有些擔心。”
“既然不知道,與其想着他們會出什麼花招,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反正他們和我們一樣,都只有一個目的。”
“除了馮天樞,你是隱衛里最機靈的了,我希望能多你這雙眼睛,跟我一起留心,別中了他們的詭計。”薛凝拍着苑靜肩膀,鄭重地說。
“凝姐放心,我會的,”苑靜堅定地說,“他們應該已經把刺客抬到後院了,我們去幫忙吧。”
薛凝點點頭,跟苑靜快速趕到後院,見所有人都在,問道:“怎麼都過來了,棄疾和程藝去值守吧,老爺身邊沒人怎麼行。”
甘霖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語:“對,我得去保護老爺。”念叨着也離開了。
“凝姑娘,也不是他們想來,只是這八具屍體,我們幾個怎麼駝出鎮子呢?”聶鋒愁眉不展地看着地上整整齊齊的黑衣人。
薛凝想了想,“駝不動就不駝,就地解決吧。”說著拿出一個小瓶,在屍體上滴了幾滴,沾染到液體的地方開始灼燒腐爛,並蔓延開來。
“這是什麼?”苑靜問道。
“潰液,原本這一瓶也就只能讓一隻兔子潰爛,現在的是平嫣改良過的,沒拿人試過,也不知道需要多少的量,但看起來效果確實好不少。”
“平嫣真厲害。”苑靜自豪地說著。
薛凝看着眼前露出上半身白骨的屍體,把手裏的小瓶遞給苑靜,繼續說:“應該還需要一瓶的量,你先滴着,我去包裹里取,任渠和聶鋒等一下把骨頭都包起來,帶出鎮子丟在野外就行了,總比屍體容易處理。”
兩人聽罷也都湊過來,好奇地看苑靜手中的小瓶。
處理完這八具屍體,天已經蒙蒙亮,稍作休息整頓,大家用過早飯後又牽上馬出了鎮子,繼續趕路。
為了能夠提前探查周邊環境,不至於遭遇突然襲擊時被動防守,薛凝自己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安排了苑靜殿後,樊棄疾和程藝則在兩翼隨行,這樣便形成了一個菱形的外部探查防線,一旦有刺客來襲,能夠給護衛們足夠的時間反應。
太陽逐漸偏西時,八人小隊已經順利跨過妙泉的分流岔口,在經過了沿途的農田和沿河小鎮,前路便都是生長在河岸的茂密叢林,隊伍的行進速度逐漸減緩。
走在隊首的薛凝遠遠看到一個背着包裹的女孩,獨自徒步前行,便停下來遠遠地打手勢告訴華誠和身邊的護衛們,警惕前方潛在威脅,華誠點頭示意才繼續向前。
靠近女孩的馬蹄聲顯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女孩回頭驚喜地攔在薛凝馬前,問道:“這位姐姐,請問這條路一直走就能到昌都了吧?”
薛凝顯然沒料到女孩會攔馬提問,觀察了下四周才回答:“沒錯。”
“那我大概多久能走到呢?”女孩繼續問道。
“徒步大概需要大半天,太陽落山前是到不了了。”
一問一答的時間,後續的人馬已經來到薛凝跟前,女孩看到華誠右翼的程藝,顛顛地跑了過去,站在馬下仰視着程藝,用乞求地語氣問道:“這位姐姐,你好漂亮啊,前面的姐姐說我走着天黑前到不了昌都,我看你們也是這個方向,能捎我一段嗎?”
程藝一副摸不到頭腦的樣子看了看華誠,又望向薛凝。
薛凝大聲說:“小姑娘,我們是趕路的,馬上顛簸,不方便帶你。”
女孩失望地望着薛凝,又轉頭拉住程藝的褲腿,楚楚可憐地問:“姐姐,真的不能捎我嗎?我很輕的。”
“我們真的要趕路的,你自己小心些。”程藝摸着她的腦袋輕聲細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