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陰險啊
?畢竟語言是母語嘛！後世信息大爆炸的年代裏她多多少少也聽過些，這種中醫、中藥的粗淺知識蘇白羽為了給席清做飯飯，也看了不少，理解起來也比那完全陌生的魔法知識容易多了。
可蘇白羽也不想太出挑，一遍就記住有些太驚人了，兩遍還是比較安全，可是就這樣，都讓孝庄老太太、仁憲皇太后和蘇麻喇姑大大的驚喜了一把。
“哦？羽兒這麼聰明啊？那你懂不懂是什麼意思呢？”康熙皇帝開始挑刺兒了。
蘇白羽把小嘴兒一扁，比出了兩個短短的手指頭，理直氣壯的耍賴道：“我兩歲！”
這丫頭裝傻的本事一流啊~~~
“呵呵……對！對！我們羽兒才兩歲，能記住就不易了！哈哈……”孝庄老太太笑翻了，連連附和的說。
康熙皇帝哭笑不得的一把將蘇白羽抱進懷裏，恨恨的咬上那兩個還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手指頭，磨了磨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下子，孝庄老太太更樂了，她還就是喜歡看自己這皇帝孫兒被蘇白羽鬧得沒了脾氣，跟個小孩兒似的耍賴皮的模樣。
當皇帝……不易啊……
這樣的時光……太難的了……
“皇上，種痘的事兒試的怎麼樣了？羽兒種痘的時候能不能用上？”仁憲皇太后笑夠了，就開始擔心起蘇白羽這件生命交關的事情來了。
這讓蘇白羽的心裏不由得一陣溫暖，這仁憲皇太后傻是傻了點兒，可對自己卻真的是實心實意的疼愛。
也對，上面有個精明至極的婆婆，做兒媳婦兒的不傻點兒哪兒行？
不得不說，對於婆媳關係，蘇白羽根深蒂固的當成了天敵關係。
咳咳，木有辦法啊，誰讓她碰見過那麼極品的席媽媽呢？
一個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寧可出賣親生兒子的女人……
唉……可憐的親親老公啊……
“皇額娘放心，這事兒十有*是錯不了的，其實各地的民間都有這個事兒發生，不過就是誰都沒往用在人身上想過，這半年來用了很多死徒試驗，也用了些乞丐，老老少少的都有，還找了很多一歲以上的孩童，除了原本身體太差的，基本沒有任何危險，發幾天輕熱就過去了。
孫兒琢磨着，想要在新年的時候公諸於世，然後讓自願的人來正式試行，皇瑪嬤，您看這事兒可行么？”康熙笑逐顏開的說著，扭頭問孝庄老太太的意思。
孝庄老太太微微點頭，也是笑容滿面的，這天花惡疾能夠有法子安全的避過去，那可真是一大福音，更是大清朝廷的一項德政，這樣的事情，對穩固大清朝廷的統治，絕對沒有絲毫的壞處。
康熙看看正神遊物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蘇白羽，很是欠抽的問：“羽兒，你敢不敢試試？新的種痘法子啊！原本是用在牛身上的呢！”
蘇白羽原本正在腹誹着聽到用人來做實驗，就連仁憲皇太后都沒啥不自然的表情，這封建統治者就是比現代的人心硬啊之類的，現在一聽這話，抽抽了一下嘴角，小胸脯一挺，很是信心十足的說：“敢！牛牛都敢，羽兒更敢了！”
“呵呵……好！好孩子！膽子不小！”康熙樂了，抱着蘇白羽就啃她的小嫩臉兒。
孝庄老太太的眼睛微微一眯，沒等她說話，仁憲皇太后就皺着眉頭的問：“皇上，你真的有把握沒問題？萬一羽兒……”
“不怕！皇瑪嬤不怕！老祖宗、皇瑪嬤和阿瑪的福澤保佑着羽兒呢！不怕！羽兒壯壯！吃牛牛！”蘇白羽生怕好好的牛痘疫苗飛跑了，連忙輕輕拍着仁憲的胳膊安慰，小胸脯拍的山響。
孝庄老太太定定的看了蘇白羽半晌，看着她滿臉的信心，和滿滿的自信，看着她那沒有絲毫畏縮的清澈眸子，臉上的笑紋兒漸漸加深，往軟軟的靠墊兒上一靠，悠悠的說：
“從皇家開始的確是個好主意，不過我想那些功勛貴戚們也許更願意在皇家之前露個臉兒，反正羽兒種痘怎麼也得明年入秋了，先讓他們試試看好了。”
“好！還是老祖宗主意高！那孫兒再細細想想章程。”康熙眼中精光一閃，笑的有些狡詐的說。
陰險啊！
這著名的孝庄太皇太后還真是陰險！
這大家族裏怎麼也有些個不受寵的庶子庶女什麼的，試好了是家族的榮譽，支持了皇家的新舉措了嘛！試壞了恐怕也半點兒不心疼！
反正他們的孩子比皇家子嗣……咳咳。
幸好，幸好，幸好咱的親親老公是嫡子！不至於被拿來當實驗品。
康熙二十五年的開年很熱鬧，一場飄飄蕩蕩的大雪，在大年初一一早適時落下，頗有點兒瑞雪兆豐年的味道，同時大清朝廷公佈的新的種痘舉措也很得人心，讓這大清朝廷的被擁戴率一下子上升了十幾個百分點。
陰險狡詐的康熙皇帝根本就沒提什麼牛痘的事兒，只說從京城開始，由太醫署親自派人派葯，免費為京城的普通百姓種痘，並且會逐漸向整個大清帝國的範圍實行這一善舉。
康熙做事那當然是分外嚴密的，對於牛痘的實驗也被弄成了超級機密，所以普通的百姓們可謂是一片歡騰。
畢竟窮人還是大多數人，原本種痘的費用雖然不算太高，可是也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人人都能用得上的，很多人都是靠運氣、靠命去拼的。
所以這樣一來，京城太醫署特設的種痘點門前排起了長長的大隊。
“你說，這算不算欺騙民眾啊？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得鬧翻了天？到時候要是提前改朝換代該咋辦？”抱着厚厚的書，蘇白羽很是有些擔心的問。
席清哭笑不得的重重吻上蘇白羽的小嘴巴，然後敲了她一個爆栗的說“杞人憂天！康熙是誰？！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敢這麼做么？！傻老婆！快看書！”
“哦，別敲了行不？本來就傻，再敲更傻了。”蘇白羽嘟囔着，乖乖低頭看書。
席清笑的分外促狹的說：“放心！你再傻我也不會嫌棄你的！老婆還是笨點兒好！”
“啊~~~你竟然嫌棄我~~~”蘇白羽頓時怪叫了起來，撲過去不依不饒的咯吱起小正太席清來……
得，看來學習的事情要先放放了。
本身牛痘就已經是經過了很多年歷史印證的好東西，所以其實蘇白羽倒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從實際情況，哦，不，是從康熙的笑容里就可以知道，實際應用的效果極好。
所以，觀望了很久的功勛貴戚們出手了。
其中最積極的就是此時正處於低谷期的佟家。
佟國維兄弟兩個各自從家族內挑選了幾個庶子，庶女，年齡不一，身體情況也有差別，雖未大張旗鼓，但也並無避諱的去了接種官房（種痘機構，新設，直屬太醫院）做了接種。
五天觀察期后，無一人出現任何問題！連粒麻子都沒留下！
這下子，老奸巨猾的佟國維樂了，直接就把嫡次孫席清拋了出來！
“什麼？！你說佟家讓誰去種痘了？？！!”聽到消息的蘇白羽當場就炸了，聲音頓時就提高了十六度都不止，手還緊緊的抓住了胤?的衣服。
胤?被這樣的蘇白羽嚇了一大跳，連忙抱住就站在荷花池邊上的寶貝妹妹，後退兩步，轉身迅速的離開這個危險之地，旁邊的七阿哥胤?也被嚇着了，一瘸一拐的快步跟了上去。
此時的蘇白羽正磨着后槽牙嘟嘟囔囔的嘟囔着她的魔塔語（魔法塔中通用語言，簡稱“魔塔語”，下同），小拳頭攥得死緊，恨得眼睛裏都冒火了！
不用問！
席清在佟家的處境一定不像他自己說的，和蘇白羽原本想像的那麼好！！
不然這個時候佟國維怎麼會捨得把這個嫡次孫給拋出來？！
佟國維！佟國維！！！
我不管你家裏什麼情況，反正你敢拿我老公的命去搏富貴，那我就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奪了你的富貴！毀了你的家族！！讓你想要得到的全都眼睜睜的失去！！！
“……羽兒！羽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撞克什麼了？！你別嚇七哥！四哥！四哥~~~你看羽兒這是怎麼了？！”
七阿哥胤?的滿是哭腔兒的焦急聲音，將沉浸在濃濃憤恨之中的蘇白羽漸漸喚醒，眼神聚焦后，蘇白羽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胤?抱到了一旁的小亭子裏，身邊的人也是一片的焦急、忙亂，胤?也是急的緊緊抱着她，眼中滿是慌亂，以及濃濃的詫異，甚至還有一絲探究。
“……四哥~~~那孩子好可憐~~~嗚嗚……”蘇白羽抓着胤?的衣服，把頭埋進他有些單薄的懷裏，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看到蘇白羽哭了，胤?和胤?反而鬆了一口氣，剛剛這小丫頭太嚇人了，一臉猙獰可怕的恨意不說，嘴裏還嘰里咕嚕的全都是聽不懂的話，拳頭攥得死緊死緊的。
現在好了，起碼能正常說話，正常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