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人散
之前他覺得扶晏能夠成功,完全是依靠着外人,根本就沒有依靠自己,今日來看,他能夠在太后的手底下發展自己的勢力,最後把太后消滅,是一種怎樣強大的毅力,可能這種事情自己都不會做到!
玉無涯今日有些佩服扶晏了。
聽到這話,扶晏也就沒有過多的隱瞞了,也沒有任何的誤解,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等我處置了妙音夫人之後,自然會好好的送你回去!”
扶晏言外之意,也就是讓玉無涯繼續在這裏待下去,還要配合著他的計劃!
傍晚,妙音夫人來到紅衣女子這裏,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她。
紅衣女子只有聽從着,沒有任何的反駁,更不會有過多的意見,畢竟自己之前做的那麼多,都是為了妙音夫人的到來!
“整件事情,我交給你去做!你必須自己親自完成,不能假手於他人,更不能失敗!”
妙音夫人留下這句話,也沒有給紅衣女子任何反駁,直接離開了。
紅衣女子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毒藥,有些為難,回想起來之前遇到扶晏的場景,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錯的?
看着扶晏一路走過來,她下不去這個手。
猶豫好久……紅衣女子終於鼓足了勇氣,來到了書房門口。
站在門口,就聽到裏面熱鬧的場面,她知道,阮嬌在裏面。
小太監很識趣的上前詢問道“皇貴妃娘娘,皇後娘娘在裏面呢!”
紅衣女子倒吸了一口氣,笑着回應“去通報吧,皇上會見我的!”
兩邊的人他都得罪不起,小太監只能前去通報了!
來到裏面,扶晏一聽到是紅衣女子來了,立馬對着阮嬌說道“你先在門口等着,我跟她有些事還需要解決!”
阮嬌點了點頭,出去了,和紅衣女子擦肩而過。
紅衣女子端着酒壺走進去,看到扶晏正在塌上坐着,那俊朗的面龐,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你來了?坐下吧!陪我下棋!”
這是他們兒時的回憶,每次扶晏來到他們府中,都會和他一塊下棋!
紅衣女子把酒壺放在一旁,倒了一杯酒,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沒有和丞相進宮,應該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吧,我會一個人過的很好!”
扶晏笑了笑,手中的棋子一直都沒有停下來“恐怕,像你這樣高傲的性子,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出嫁吧!”
紅衣女子手中握着酒杯,久久沒有放下,會想起從前的事情來。
“記得,小時候,你第一次來到我們府上的時候,是十歲,和我年齡相仿,也就能玩到一起,當初你還說,以後一定要娶我做你的妻子!”
“雖然,沒有當上你的妻子,卻做了你的皇貴妃,一人之下而已,也足夠了!”
“本以為,我覺得你會忘記這些約定,當時,先皇賜婚,你也同意了,可惜那個時候,我的家裏出現了變故,被奸人陷害!滿門抄斬,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也是父親拚命向先皇懇求才把我留下的!”
“也就是那一年,我成了孤家寡人,還好,遇到了一群善良的人,跟着他們一起長大,也有我想要的生活!”
紅衣女子眼角泛着淡淡的淚光,而這些話扶晏也記在了心裏!”
“我本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一次機緣的機會,我認識了丞相,跟他參加宴會,再次進入皇宮中,那是我們事隔十五年之後的第一次見面!你高高在上,沒有認出來我,我那個時候身上有任務,不敢跟你過多的親密,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有所圖謀!”
扶晏聽着這話,思緒回到了從前!
“不過,你對我倒是很好,可能你認出來我了吧!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包括交換孩子,傷害阮嬌,陷害阮嬌,等等,這些都是我做得!”
扶晏搖頭,而紅衣女子卻順勢把酒杯裏面的酒一飲而盡,再倒了一杯!
“我知道,你那個時候不是故意這樣的,我從來都沒有怪罪過你,也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
紅衣女子笑着搖頭,嘴角的酒漬滴再桌子上。
“都不重要了,我的確是妙音夫人的人,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從小習武的我,想不到今日會用在這個上面!”
“來找你之前,我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了!”
紅衣女子喝下第三杯酒,站起來,來到扶晏的身邊,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臉龐,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都栽進扶晏的懷中。
紅衣女子笑道,“終於,我可以直面自己的感情了,終於我可以告訴你這一切了。”
扶晏把她摟在懷中,擦拭着她眼角的淚水,“其實,我一切都知道,把你留在我身邊,就是為了保護你,知道你宮外還有自己的勢力,我從來都不害怕,你做的那一切,我從一開始都知道,妙音夫人讓你把這杯酒給我的,傻瓜,你怎麼自己喝了?”
扶晏和紅衣女子從小就相識,紅衣女子家中敗落的時候,幾度傳聞,都是自己做的,原本以為她也會這麼想,卻發現根本沒有,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就是為了保護她,因為自己答應過他的父親,要照顧好她。
紅衣女子扯着嘴角笑出了聲,“這是我欠你的,原本我以為我父親的一切都是你做的,這也是我來到皇宮中的目的,但是,我錯了,你是無辜的,妙音夫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的計劃,你要小心,我想最後在幫你一次,最後一次。”
說完這話,紅衣女子兩手摸着他的臉龐,一下子垂落下來,眼角的淚水順勢劃過,落在扶晏的手上。
這一生,她從來都沒有羨慕過任何人,她終於可以好好的為了自己活一次了。
這一條命,也算是沒有白費。
扶晏只覺得眼角濕潤,看着懷中的女子,一襲紅衣,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他從來都沒有強迫過她。
拂過她的衣袖,赫然的硃砂痣顯露出來,原來她一直都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