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由我代勞了
在近五個小時車程之後,他們終於進入了渝南境內。
渝南就坐落於岱山腳下,境內最大的湖泊洪河佔去渝南大半縣域,環境優美,物產富饒。
車行駛在環湖大道上,柔和的夕陽餘暉把洪河湖面浸染的斑駁陸離,姝白看了看副駕駛上過度嗜睡的某人,提醒道,“林總,逸禾酒店馬上就到了。”
林霽深聞言,睜開眼眸往車窗外看了一眼,這個角度已經能看見不遠處的逸禾標誌性建築。
所謂的接風宴,就設在逸禾酒店內,一到酒店門口,就有專門的人過來接待。
傍晚時分的逸禾酒店清靜悠然,環境素雅,姝白和林霽深從車內下來,被侍者引着往酒店內走去。
“林總,你對逸禾的老闆了解多少?”
“怎麼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逸禾的現老闆叫曹逸,原先在李溪亭手底下做事。”林霽深看向姝白,“你應該知道李溪亭是誰吧?”
“知……道。”
“但後來不知道什麼緣故,從旌舒出走,自己出來單幹了。”
林霽深所說的這些事情,以及這個叫曹逸的人,她都並不了解,今晚的這一場接風宴,看來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左右拐過幾道走廊,到最後,他們被帶到了一處包廂前。
“林總,這是我的名片。”
曹逸已經事先站在了門口處,一見林霽深過來,就上前來同他寒暄。
姝白在一旁仔細觀察着,本以為這位逸禾老闆會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卻不料看上去年紀不大,頂多三十齣頭。
林霽深接過曹逸的名片,遞給了姝白,笑道,“幫我收好。”
隨着他的動作,曹逸注意到了站在林霽深身後的人。
他看着她,微微眯眼瞧着,很快就將她認了出來。
“這位是?”他仍舊問道。
“這是這次逸禾項目的負責人。”林霽深邊說著,邊看向姝白,“這位是曹總,打下招呼。”
“你好,李姝白。”姝白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他。
曹逸看了看手中的名片,隨口道,“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同名。”
姝白心中一跳,面上卻維持着笑意,“那可能是巧合吧。”
“也許吧,我以前還在旌舒的時候,旌舒總裁的千金,也叫這個名字。”
眼前人是敵是友,姝白無法判斷,他當年離開旌舒的原因是什麼,林霽深沒有調查清楚,她自己更不得而知,眼下最保險的做法自然是否認到底,避免節外生枝。
“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不足為奇。”姝白努力忽視林霽深投來的錯愕目光,對着曹逸繼續面不改色地否認着。
驚愕歸驚愕,卻不宜在這樣的場合繼續深究到底,林霽深看向曹逸,笑道,“曹總細思,林某人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能將旌舒集團的千金帶在身邊。”
“那興許真是巧合。”曹逸未再繼續就扯姝白的身份,將包廂門推開,“都光顧着在門口嘮叨了,我們還是進包廂里,邊吃邊談吧。”
廂房內已經有幾位逸禾的人待坐在酒桌前,見他們進來,紛紛站了起來。
“這是南信的林總,旁邊的是李經理。”曹逸一邊介紹着,一邊將林霽深引到酒桌的首位,兩人一同坐了下來。
姝白也在林霽深旁側的位置坐下。
有美人過來給林霽深倒酒,打趣道,“林總,你們南信還缺人嗎?”
“就是缺人也不敢明說啊,你這是想去應聘什麼職位?”坐在姝白對面的人揶揄了起來。
談笑間,酒桌氣氛逐漸融洽,曹逸和林霽深在細談一些逸禾收購的細節,姝白則在一旁默默地聽話,並未多話。
隨後,有人過來給她倒酒,還是滿了整整一大杯的白酒。
姝白實在推脫不過,正為難時,一隻手按在了她的酒杯上,將杯子拿了過去。
“由我代勞了。”
她順着視線看向林霽深,錯楞了一下,就見他眼也不眨地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林總可真是憐香惜玉。”
方才倒酒的美人笑道,其他人竟也跟着起鬨。
林霽深當下的一行一言,落進曹逸眼中,已經是另一番意味。
“其實也不瞞你,有另外一家,也來找了我。”
林霽深將酒杯重新放回姝白桌前,還順手給倒滿了一杯果汁,才去回曹逸的話。
“找你的人出價多少?”
“我不能說,但確實比你們南信給的多。”
“讓我想想啊。”
林霽深說完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曹逸,“該不會是南信的老對手吧。”
南信的老對手,那不就是陸辰,陸染這是也打起逸禾酒店的主意了?
“曹總,舒曼酒店這麼多年在陸辰的管理下非但沒多大起色,甚至是在走下坡路。”
“李小姐有看法?”
姝白被問得心頭微顫,她捉摸不透曹逸的心思,但這頓飯吃下來,卻隱隱能感覺出來,曹逸對她並不友善,甚至是充滿敵意。
“酒店並不是陸辰的主打產業,他們也不擅長經營。倘若日後收購能談成,南信能夠給逸禾提供的可不止是資金上的支持,在客源和管理經驗上也能夠給逸禾提供助力。”
“現在確實提倡資源共享,南信投資領域涉及方方面面,這確實是陸辰比不上的。只可惜,你們南信的野心實在太大,張口就要60%股權,陸辰卻不一樣,他不要我逸禾的控制權,入股之後,我曹逸依舊是逸禾最大的股東。”
“逸禾並不是南信準備收購的第一家酒店,只是出於戰略規劃的需要,南信想佔領高端酒店市場,需要有一個良好的開局,而一個良好的開局需要絕對的控制權,不然收購將毫無意義。”
“李小姐,錢和權,我曹逸可是一個都不想放手。”
“兩樣都想要,可能到最後,兩樣都得不到。”
“你在某些方面確實跟你父親很像。”
“你說什麼?”
“當年的李溪亭也說過這樣的話,可惜都報應到他自己身上了,不但錢權兩空,就連人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