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們還會再見的
顧念心想,如果當初老實的呆在府里該有多好,也沒有生命威脅,雖然說感覺嫁給余擇言就已經很慘了,可總比有個人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和看不見的暗器威脅你的生命強吧!
她回過神來望向那歹徒,竟是個膚色白燦的大男孩。臉上還帶着些許稚氣,瞧起來也不過十八九的模樣,他正在低頭撕着布條。
顧念看到他胳膊上有大片的血跡,她小聲說道:“你這得先消毒。”
那男孩也不管,用力將衣服撕開,露出了一個較深的傷口。他將桌上酒壺的蓋子扔掉,拿起來費力的往胳膊上衝著。
顧念見他弄的費勁,便想起身幫忙,卻被他一聲喝住了。
“那你自己在這弄吧,你這麼弄可是費勁。”顧念無語的說道。
這男孩也不信邪,即使包紮的時候包的歪歪扭扭的,也不向顧念求助。
“我現在過來幫你,你別用暗器殺我哈。”顧念看不下去了,她小聲說道,嘗試着起身去幫他。
看他沒什麼反應,顧念便挪了過去,上手幫他包紮。
顧念邊包紮邊用餘光打量着這男孩的臉,這小臉嫩的可以掐出水來。年輕就是好看,滿滿的膠原蛋白。
“你在騙我,你不是顧鐸。”
不知何時,這男孩又將匕首抵在了顧念的身上,顧念正在包紮的手一哆嗦,勒的這男孩吃痛。
“但你的確是顧家的人。”這男子又自言自語道,“你身上絲毫沒有內力,也不像是有功夫在身,你到底是誰?”
“……”
年紀輕輕的,怎麼動不動就知道拿刀威脅人呢,顧念無語。
但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編了,卻又不想把真實身份透露出去。
畢竟自己還是一個小姑娘,萬一他獸性大發,自己跑都沒處跑。
於是顧念選擇沉默的給他包紮,企圖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我是個好人,請不要殺我,謝謝。
這男孩子用審視的眼光打量着顧念,半晌露出一個邪惡的微笑,他笑道:“你是女的吧?”
“不是不對不知道。”顧念連忙搖頭否認。
顧念小時候上過急救課,所以知道怎麼包紮。她用了不到一刻的時間便給他重新包紮完畢。
昏暗的燈光里,這男孩赤裸裸的目光像是一頭危險的猛獸彷彿要隨時將她吞噬着,他不懷好意的看向顧念:“你就是女的。”
顧念尷尬的笑了笑,企圖無視這個人,她警覺的向後靠了靠。
“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動。”這男孩子臉色突然一變,僵住了身體,彷彿有什麼異常。
外面的雨還是在淋淋漓漓的下着,似是沒有什麼異常。
唯一有異常的,便是這個不知身份的男子了。
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放到顧念手上,並說道:“這盒子不能在我身上被發現,勞煩姑娘先幫我存着,回頭我去找姑娘取。”
說罷,便起身快步走向屏風后的窗戶。
顧念追了過去,企圖往他手裏塞:“你抓緊拿走!”
那男孩身影矯健,咻的一聲便翻出窗去,他回頭看向顧念,頑劣的笑道:“我們會再見的。東西保存好哈!”
他掉頭要走,卻又像忘了什麼一樣回頭說道:“哦對了,我姓權。”
他用了內力將顧念向後推,許是這手下的太重了,顧念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那小盒子也摔在了地上,翻滾了兩下,便碎開了。
顧念望向那盒子,從裏面滾出來了一個透明且發著白光的珠子,在地上一閃一閃。她俯身去看,卻在珠子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那珠子似是有靈氣一樣,隨即升了起來。
有一道劇烈的白光衝進了她的胸口,她腦袋裏是走馬觀花的看了便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然後“砰”的一聲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公子,公子你還好嗎?”秋桐聽到這聲巨響,在門口着急的問。
她拚命的敲門,門卻被剛剛那男孩反鎖住了,怎麼也打不開。
“你怎麼在這?”一道清冽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回…回世子殿下的話,我們家公子在裏邊。”秋桐絆絆磕磕的說道。
她怎麼也沒想到余擇言竟會出現在這,那裏邊的小姐可怎麼辦呀!
“起來。”余擇言一臉寒意,他將門口的秋桐一把推開,用內力將這門踹了開來。
沈煥隨即沖了進去,他仔細的檢查了整個屋子,回稟道:“殿下,沒有發現行蹤。”
秋桐看到躺在地上的顧念嚇得立刻沖了過去,試了試鼻息,鬆了口氣。
余擇言像是故意看不見這地上四仰八叉的顧念一樣,從她身邊走來走去。
他瞥見了地上碎掉的盒子,拾起來了一塊細細觀察。
“殿下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奴婢就先帶我家公子走了。”秋桐福身行禮,準備出門找人。
“你們還不能走。”余擇言出聲呵斥,沈煥隨即將她攔了下來。
他走向顧念,試了一下脈搏,這脈象忽快忽慢,又是似有似無,很是奇怪。余擇言吩咐道:“你把她帶回府里。”
“顧候府還是…長寧世子府?”沈煥試探着問。
“帶回我府上。”
余擇言來的並不是巧合,就在不久之前,他接到常汲的報告,說是有一個疑似胳膊受傷的男子從南門進城后,便直徑去了這樂韶樓。那人的身形體貌,極像失蹤的那個探子權寅。
由着這樂韶樓人多複雜,便跟丟了。
權寅武功極高,雖然帶傷,但普通的習武人士還是打不過的。
接到這個消息,余擇言便立刻趕往這樂韶樓。由於是私密的情報,余擇言便只帶了沈煥來這樂韶樓。
余擇言將自身的功夫隱藏的極好,聽呼吸辯狀態得需要極高的內力。他剛到二樓,便察覺出不對。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
此時的顧念,正躺在世子府的偏院裏。
“殿下,您是猜測顧念姑娘與權寅交過手?”沈煥站在一旁,恭敬的問道。
余擇言搖搖頭:“我之前故意尋機會靠近她,卻試不出有一絲的內力,如果他倆交過手,顧念就不可能活着。”
罷了他又說:“你別忘了,那權寅現在本應是護送攝魂珠。護送不力,導致聖器被盜,那可是死罪,權寅怎麼可能放一個見過自己臉的人活下來呢?”
“這事情有蹊蹺。”余擇言呢喃道,他的眼神飄忽,在思考着些什麼。
沈煥應聲,但他又思考了一下,突然說道:“除非!”
“除非,這攝魂珠,還在他的身上。”余擇言一愣,接着他的話說了下去。
他背着手,在屋中走來走去,突然停住。
他低聲說道:“除非,這攝魂珠,本來就沒有被盜。而這被盜,就是一個騙過眾人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