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偷了本王的烤魚!

第二章 誰偷了本王的烤魚!

林楦在打滅火把的時候,便已然猜到那男子會叫來同伴,她早已悄無聲息地轉移了自己的方向,往柴火那邊挪去了。

她的烤魚!此時已然是正好了!香氣撲鼻啊!

她動作麻利地抄起兩條烤魚,然後悄無聲息地快速鑽進了草叢裏,藉著七王爺那邊嘟嘟囔囔的埋怨聲,逃之夭夭。

待沈大人將七王爺腳上的藤蔓割開,兩人又回到火堆邊上,七王爺掃了一眼零星散落的火堆,氣得七竅生煙:“我的烤魚呢?!!誰偷了本王的烤魚!”

那沈大人卻眉目深沉,舉着火把環視了一下周圍靜悄悄的野草,見並沒有什麼痕迹,遂低聲安撫道:“許是什麼野獸猴子鬧出的動靜,目的就是為了偷魚的。”

“野獸猴子能有這個準頭?這個山谷還有人!”七王爺斬釘截鐵道。

“若是有人,麻煩就大了。”沈容延低嘆了一聲。

攝政王聖旨的事情,只有寥寥幾人知道,若是傳出去,他處境堪憂。

這邊林楦得了兩條烤魚,十分的歡喜,逃出不遠,便躲在草叢裏開吃!

金黃帶焦的魚皮又香又脆,輕輕用唇齒撕開,滿嘴留香,正要大快朵頤。一輪明亮的火光忽然映入了林楦的眼帘。

“沈太傅!七王爺!沈太傅!七王爺!”一道道高亢尖銳的聲音持續在山谷中回蕩。

“沈太傅,七王爺!你們在哪裏啊!”尋人的隊伍十分浩蕩,聲音越傳越遠,林楦聽得十分清楚。

什麼?沈太傅?林楦眉心重重一跳,忽然生出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莫非,剛才她偷的魚,便是原主那惡毒狠辣未婚夫的?

這不能怪林楦,實在是剛才太餓,只顧着看魚,沒有來得及看那男人長什麼模樣!

她驚得手裏的烤魚都掉了,剛才無意聽見他們說什麼墜崖是太后所害,還有攝政王聖旨,這種辛秘被她聽去了,對方肯定要殺人滅口的!

不行,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也在崖底!

可現今天黑,這山谷原身也不熟,她無法靠着自己走出去,現今唯一的法子只有悄悄混進搜救的隊伍中,尾隨他們離開,待到了獵場,再想法子脫身。

說干就干,林楦,也就是現在的花重錦,悄悄地往搜救的隊伍後面潛去,趁着他們轉彎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劈暈了落單的一個人,將他拖到了草叢深處,快速而敏捷地套上了他的衣衫,戴上了帽子。

為防意外,她還特地弄了些泥巴塗了幾下,以免被人發現端倪。

一切妥當后,她加快腳步跟上了搜救的隊伍,這裏離那兩個男人烤魚的地方不遠,定然是能找到的。

果然,才走了幾步,便聽見那七王爺大喊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本王在這裏!本王在這裏!”

“是七王爺!是七王爺!”隊伍沸騰了起來,順着聲音搜了過去,果然見不遠處有一堆火光,火堆旁,正是兩位俊美清冷的貴人。

“沈太傅!七王爺!你們沒事吧!”為首的官差是御林軍的將領,見找到兩人,都舒了一口氣。

花重錦為了不露出痕迹,盡量躲在隊伍的後面,就連火把都不打了,但是幾十把火把聚在了一起,這火光相當的明亮,花重錦透過眾人依稀可以看到被圍在中間的男子。

這便是沈容延,他眉目精緻冷貴,鼻樑高挺,嘴唇涼薄,整個人透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清冷氣息,一身青白相間的衣袍雖然泛起了皺褶,也染了一些泥污,可是完全不損他的風采。

權傾朝野的當朝的太傅,竟然這般年輕!

再看那七王爺,也是唇紅齒白的俊俏模樣,笑起來眉目飛揚,帶着與生俱來的倨傲貴氣。

“你們再晚來一會,本王就要餓死了!”七王爺不滿地抱怨,“可有擔架?本王餓了一天,腿腳都軟了!”

“有,有!”為首的將領趕緊命人抬了擔架上來,又諂媚地湊近了沈容延,討好道:太傅大人,你要擔架嗎?”

沈容延還沒有說話,已然慢悠悠地坐上了擔架的七王爺卻冷嗤了一聲,語帶嘲諷道:“誰不知道太傅大人向來體恤下屬,節儉簡約,就連上朝都不用橋子,你等用擔架,豈不是毀了太傅大人的清譽?”

這話味道不對啊。花重錦微微蹙起了眉,方才她偷魚的時候,這七王爺分明與那沈太傅私交甚好,卻為何當著眾人作出一副看不慣沈容延的模樣呢?

“七王爺教訓的是,沈某走路便可。”沈容延眉目清冷,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不過兩句話,剛才歡歡喜喜的氣氛突然變得拔劍弩張起來,人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言。

這——花重錦陷入了沉思。這兩個男人在演戲?為何呢?

搜救的隊伍順着原路返回,折騰了一番,終於回到了獵場中。

因為沈太傅和七王爺失蹤,便是連太后和皇帝都未敢安睡,一個是皇帝的老師,更是當朝重臣,一個是皇帝唯一的親叔叔,太皇太后最疼愛的小兒子,若是這兩人有個三長兩短,便是整個南陽國都要抖三抖啊。

“太傅沒事就好,太傅沒事就好!”小皇帝年方七歲,此番已是嚇壞,見了沈容延,一雙眼眶紅紅的,就差哭出來了。

當真是師生情深,君臣和諧啊!花重錦趁着眾人一片哄亂打算偷偷溜走,因則這個牧場便在城郊,回到花家,並不是很遠。

然而,就在這時,忽見一人奔出賬外,哭哭啼啼道:“沈太傅,七王爺,你們沒有見到我二妹嗎?太傅大人出事,我妹妹也去了尋太傅大人,現今還沒有歸來,我甚是擔心——”

她抹了一把眼淚,一張嫵媚動人的臉上淌着淚珠,楚楚可憐道:“我跟二妹出來,若是二妹出了什麼事,父母親定然怪罪於我——”

她話畢,整個人都晃了晃,似乎要暈倒一般。

在她身側的幾個閨秀趕緊伸手扶住了花朝妍,勸慰道:“朝妍妹妹,你切勿太過憂心,你妹妹不見了,再派些人找便是了,這荒郊野嶺的,她走不遠的。”

那幾位閨秀話雖這般說,目光卻不約而同地落在了沈容延的臉上。

花重錦是沈容延的未婚妻,雖然眾所周知沈容延心繫左相外孫女,也就是京都的第一才女陸清凌,可到底是御賜的婚事,沈太傅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果然,沈容延英挺的眉心緊緊皺了起來,眼底深沉,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冷厲清冽的氣息。

“沈一,派人去找二小姐。”他聲音低沉清冷,聽不出一絲情緒。

這可不妙了!勞師動眾去找她,若是被發現自己,豈不是玩兒完?

花重錦頓覺危機!不行,不行,要想個法子圓過去才是。

搜山的人又去了一波,花重錦機智地又混入了其中。她隨着隊伍亂走,猛地發現不遠處有個水潭。

花重錦低頭瞄了瞄自己身上的男裝,心裏突然來了主意。

花重錦溜到了水潭那裏,悄無聲息地潛進水裏,脫掉了身上的男子外袍,用潭底的一塊石頭壓住了,又扯了一些水草纏住自己的腳,這才浮到水面,探出頭來大聲呼叫:“救命啊!救命啊!”

搜救的護衛和御林軍遍佈各處,花重錦連續吼了幾嗓子后,很快就有人聽見了。

“花小姐,是你嗎?花小姐?”幾個護衛持着火把,遠遠看見那水潭中露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一張臉滿是水痕,蒼白臉色,楚楚可憐。

“我是花重錦,不慎掉進這水潭中被水草纏住了腳,不敢動。”花重錦裝模作樣地嚶嚶地哭了出來。

那護衛頓時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加快了腳步,道:“花小姐莫怕,小的這就救你起來。”

豈料,他走近了水潭,花重錦卻猛地喝住了他:“你站住!”

那人見她聲音冷沉,自有一股威嚴,竟與軍中的教頭有幾分相似的感覺,被她震懾住,僵在那裏。

花重錦頓覺自己露陷了,狠狠地在水中又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又嚶嚶地哭了出來,聲音哀切道:“這位大哥,我現今衣衫不整,實在沒有面目見人。加上我又已然許配了人家,若是你來救我,實在不妥,勞煩大哥回獵場傳個話,讓我的未婚夫沈大人前來救我。”

那護衛被她這麼一說,冷汗直流,若是他將太傅大人的未婚妻看了去,自己有幾個腦袋夠掉的啊?

“花小姐稍候片刻,我就回獵場稟告太傅大人。”那護衛趕緊轉身,對手下的兩人道,“你們在這裏守着花小姐。”

他吩咐罷了,便飛也似的往回跑。花重錦看着他手上的火把漸漸消失,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沈太傅,沈大人是吧?她可要好好會一會她這個未婚夫了。

獵場中,沈一得了消息,閃身進了沈容延的營帳,將花重錦的要求稟告了沈容延。

沈容延神色陰沉,長身玉立的他站在營帳中,一張俊臉幾乎能滴出水來。

“找到了?”他聲音冷凝,挑了挑營帳中的爐火,緩緩開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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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娘有喜之太傅大人好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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