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事成回宮
驟然被問到這個問題,舒影遲疑地看過來,“你說什麼?”
兩個人互相望着,好像在琢磨這是什麼情況,尤其是柳乘風,發覺自己說完這話之後,對面的舒影比他還要震驚,忍不住問道,“我問你問題,你幹嘛嚇成這樣?”
老實回答不就行了?做什麼擺出一副“你在胡扯什麼”的樣子來?搞的柳乘風真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舒影愣愣的,“你居然就這麼承認了?我以為你會再掙扎一下。”
聽了她說的話,柳乘風有些鬱悶地撅起了嘴巴。
事實上,他的確應該掙扎一下。
但是,都快要大結局了!還忍個屁啊!再忍下去媳婦兒都要跟人跑了!!!
柳乘風嘆了口氣,兩人面對面,相對無言。原本他還有什麼話要說的,結果見到了舒影這副樣子,想說的話都吞回了肚子。
腦子裏正思考着,鼻子就聞到了飄香的味道。正是師傅辛辛苦苦烤的羊腿,面兒上冒着滋兒油,肉烤的焦焦的,遞到了柳乘風面前的時候,他正在發獃,下意識接過來,發現舒影正在對面看着自己。
“吃啊,嘗嘗味道。”
被柳乘風這麼一打岔,舒影連自己本來要說什麼都給忘記了。
這會兒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思想,繼續說了起來,“我覺着小侯爺與馮蘭芝能成。”
柳乘風剛咬了一口肉,肉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滿腦子問號,“???”
舒影不急不徐的,“我今日出去,就是去看他們的,馮蘭芝與小侯爺經常約着玩,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蘭姐兒能從上一段故事中走出來,我也挺欣慰的。”
總結起來,就是樂見其成。
柳乘風無意識嚼着肉,味覺像是都回來了,頓時覺得香的不行,他嘴角上翹,壓都壓不住,“原來是這樣啊。”
毫無意義的一句感慨,引起了舒影的注意,“你真是這樣覺得的?”
柳乘風誠懇地說道,“怎麼會呢?小侯爺與其他人能不能終成眷屬,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但看着柳乘風臉上那幸災樂禍,又蠢蠢欲動的表情,完全暴露了他的內心。
舒影再次長嘆一口氣,站起來之後朝着屋內走去。
柳乘風在她身後喊,“你要去哪兒啊!”
“我回屋,你別跟着我!看見你就煩!”
身後,柳乘風“啪”的把自己臉上做的假傷疤給撕了,露出了真實英俊的一張臉,臉上帶着翹首以盼的神情,“別煩嘛!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天!你要是不想跟我說喜歡,那咱們就談談馮蘭芝和小侯爺,我覺得也沒什麼問題!”
……
還沒有等到馮蘭芝與小侯爺定下關係的那一天,柳乘風和舒影就決定離開這個小鎮,不再任性,回宮去。
“你終於想通了。”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最興奮的不是別人,而是柳乘風。
恢復了原相之後,他開始肆無忌憚的騷擾舒影,原本只是小範圍的游弋,打打秋風,時不時問候一下舒影現在的心情,越到後來,越發囂張,多次登門兒,多次被拒,然而即使如此還不放棄。
“這些收拾東西的事情,自有丫鬟們去做,”柳乘風熱切地拉着舒影的手,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舒影,“咱們先來說說咱們的事情。”
舒影一臉無奈。
與馮蘭芝告別的時候,小侯爺沒有出現,舒影還有些不習慣對方這麼躲着自己,面對着馮蘭芝,說出了自己的祝福,還有她對未來的展望。
同時,抓着對方的手,一臉真切,“你們可要好好的相處啊。”
馮蘭芝臉一下紅了,心知肚明舒影是在說些什麼,然而她還是推拒道,“這還沒有,這還沒有定下呢……”
意思就是八竿子還不着一撇,不過看得出來,馮蘭芝是認真的,也沒有太多的強求之意,能成是最好的,不能成,她也沒有太多遺憾。
臨走之際,馮蘭芝熱情的邀請舒影下次再回來,不管是跟她打交道,亦或者是在這個鎮上度假,舒影自然是答應下來。
之前,柳乘風和舒影是一前一後出宮來的,現在回去,倒是坐在同一輛馬車上。
窗外風景一幕幕閃過,柳乘風嘴角掛着笑,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物,嘴巴裏面“嘖嘖”有聲。
舒影不知道柳乘風有沒有想到他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有沒有尷尬,有沒有覺得不容易……她只是假裝自然的問道,“在看什麼?”
對面那人揚起頭來,眼裏一派純真,是舒影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情,“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這邊的樹都格外的高大上進?”
抬起頭,聽到這話,舒影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你要是這麼說,我看看。”
於是兩個人像是白痴一樣,開始看起來外面的風景。
忽然之間,柳乘風叫喚了起來。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麼人影一閃而過。”他的聲音略帶疑惑。
結果,舒影發出了跟他一樣的感慨,也是在同一時間。
兩人說完這話,面對面望着,然後同一時間撲到了車門口,“停車!停車!!”
——看什麼風景啊,是那堆殺手們追過來了!
前後的侍衛們接到了命令,立馬列陣,同時要求柳乘風和舒影老老實實的坐在車上,不要下來。
柳乘風心想:都這種時候了,我還往外跑,是不要命了嗎?
作為一個男人,舒影又在自己的身邊,柳乘風下意識握住了對方的手,半是甜蜜半是痛苦道,“現在外面好危險的,你抓住我不要亂跑。”
舒影一時語塞,被對方的語氣無恥程度震驚到,“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耍流氓呢?”
不知道車上的舒影和柳乘風是怎麼發現有殺手跟蹤的,車外的人一經提醒,立馬認識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勁,他們又不是沒有走過這條路,上次走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安靜。
“大家小心。”
身為訓練有素的侍衛,要保護皇上和皇后的性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然而這其中還有一些令人意外的地方,比方說,一些尚未分清柳乘風和舒影之間是什麼關係的被蒙在鼓裏的人。
“皇後娘娘為何與其他男人共處一車?”
“皇上為何要在皇後娘娘面前卑躬屈膝?”
這在這幫人的心中,簡直是未解之謎,他們始終想不到,這個弔兒郎當的,會是皇上本人,而皇後娘娘就這樣大膽的在他們面前出軌了,這簡直成了他們心中的一根刺,讓他們不停的問候自己:這樣對嗎?這樣真的對嗎?他們是不是該舉報一下?
然而在生死關頭,這種擔憂卻又消失了。
“憑什麼他坐車上?咱們就在外頭拼死拼活的?”
這話說起來沒道理,說話的人也義憤填膺,結果剛說完,就見他們口中的男人下了馬車,剛走到這邊,就見與自己說小話的侍衛嚴肅了面容,與其他參差不齊的侍衛們一起叫道,“皇上,咱們是繼續前行,還是要在這裏歇息一會兒?”
“繼續在這裏獃著,成何體統,繼續往前走,咱不怕他們。”
說話的人,被這些人稱之為皇上?剛剛發表“不正當言論”的侍衛愣住了,先前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變成了合理,柳乘風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他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
清脆的一聲響,引起了柳乘風注意力。不光是這個侍衛,因為舒影只向自己身邊的幾個人透露過這個臉上有疤的男人的真正身份,所以一時間,其他聽見真相的侍衛們統統腿軟了一瞬,啪嘰一下,跪在地上。
愣愣的望着前方,久久不能言語。
這是他們的鬼門關,也是他們的敲門磚,因為打從這一刻起,這些人才真正認識了柳乘風。而柳乘風,也終於記住了他們的面貌,“幹嘛?突然行此大禮,還怪嚇人的。”
剛剛陪着他,認真傾聽他說壞話的哥們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啊,你們沒有問題,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說,所以就……”
所以就眼睜睜看着他們犯傻?聽着他們口出狂言?
柳乘風看這傢伙不說話,也沒介意,繼而走向他記憶中的方向,與侍衛統領討論起來,“咱們之前過來的時候,走的就是這條路嗎?”
侍衛統領到現在都沒有瞧見一個殺手的影子,只不過是皇上的命令,還是要聽一聽的,“是的,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你能問這種問題,說明你就在思考。”柳乘風開始裝逼,“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有一群殺手正追着我們不放,這幾天過得太瀟洒了,我都把他們給忘了,剛剛要進樹林的時候想起來了。”
所以這就是把他們叫住的原因?
聽起來還怪有道理的。
關鍵是這一路走來,如果真的有殺手蹲守的話,他們這樣無憂無慮的,怎麼說也有些過於鬆散了,皇上還真是心大,直至此刻,才告訴他們。
侍衛統領沒有多言,得了柳乘風的吩咐,就下去佈置了。柳乘風看了看舒影在的區域,又參與了進去,於是最後一大波人決定,換條路走。
“管他能不能碰上,稍微保險一些,你們也能輕鬆一些。”
一路上時時刻刻提高警惕,保持對外的警惕,對這些人來說,神經綳得這麼緊,也不是什麼好事兒。還不如鬆鬆緊緊,到時候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