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平襄侯很忙
就在張濟安他們忙着試驗手雷的時候,長安城裏的老李也並沒有閑着。
事情過了半個月了,老李也終於能夠冷靜的看待這件事情了,畢竟,他當初也干過造反的事情,也沒有什麼資格說別人的對與不對。
當然,能夠理解是一回事情,能夠接受是另外一回事情。
李承乾被關進了監獄,但是,卻並沒有被砍腦袋。儘管老李皇帝暴怒之下,差點直接提着刀子砍了兒子的腦袋,但終究是被大家勸下來了。
當然也就是做一個樣子罷了,如果真的要讓他親自把兒子的腦袋砍下來,這是他還是做不出來的,畢竟這個兒子也曾經是很孝順,很聽話,很維護弟弟妹妹的。
裝作要砍要殺的樣子,只不過是顯示自己的憤怒罷了,如果真的讓他自己去殺,他還真的是下不了這個手!
當然作為一個皇帝,他的面子和尊嚴是必須要保留的,所以從法理上看出李承乾的死刑,那是必須的。
從法理上判處死刑,這時作為一個皇帝必須應該做的,至於後來進行赦免,這就讓那個父親去辦吧。
同時被處死的,還有一大批人,首當其衝的便是杜荷。
按理來說,第一個被猝處死的人應該是侯君集,結果這傢伙還沒等到被宣判,就已經被炸死了。
當然侯家人也沒落得了好下場,除了侯亮被砍了腦袋之外,其餘人都被判處流放瓊州。昨天,這一家子人,在一對左翊衛的押送下,已經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在另一個時空裏邊,其實並不是這樣的結局,侯亮其實還是活了下來。
但是這個時空裏面,因為情況發生了變化,所以事情最後的處理結果,也是不一樣的。
在原來的時空裏邊,侯君集被處死,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其他人活下來,那都需要對老李皇帝感恩戴德。
而在這個時空裏邊,侯君集是被張濟安炸死的。雖然說侯君集參與謀反,死在戰場上,那是罪有應得。但是,人畢竟是感情動物,鬼知道侯君集的兒子會不會記恨張濟安?
所以,將侯君集唯一的兒子也處死,這樣一來將來就不會有人來報仇了。雖然侯俊傑曾經跟隨他出生入死,老李皇帝也不是完全不念舊情的人,但是相對比起來,他更加擔心自己的女婿和外孫,他可不希望他們生活在被人刺殺的陰影之下。
如此一來,侯君集父子都死了,這才是符合老李的利益的。
當然,有罰,自然有賞,事情發生的時候,跟隨在老李身邊的人,比如長孫無忌等人,還有留在長安維持局勢的,比如房玄齡和李勣,都受到了賞賜。
參與勤王救駕的人,也毫無疑問的有賞賜,第一個受到賞賜的自然是張濟安和程處嗣,然後才是程咬金和牛進達。
張濟安被加雲麾將軍,銀青光祿大夫,這是按照從三品的品級授予的文武散官。也就是說這時候的張濟安,雖然在涇陽縣裏邊玩着手雷,當著小學校長,但是他的待遇卻是副部級的了。
除此之外,還給他給了一個大都督府長史的實職,這也是從三品的職位。前面的雲麾將軍和銀青光祿大夫,那都是散官,是虛職,也就是一個待遇。而大都督府長史這個職位就是貨真價實的三品官了。
程處嗣也被授予了一個定遠將軍的武散官,同時還有一個左翊衛羽林郎的職位。這也是一個巨大的收穫,相當於正五品的官職了,對於程處嗣來說,簡直就是一個飛躍。
當然,這樣一來,他帶領的那支軍隊也就名正言順了。其實在此之前,他本來是千牛衛的人,但是千牛衛的軍隊又不能隨隨便便拉出來,所以上次來金陽線的時候,他帶的軍隊其實主要是從左翊衛帶出來的,雖然有一些千牛衛的老弟兄,那只是為了便於他統領這支軍隊。
嚴格的來說,相當於一個千牛衛的軍官來統領左翊衛的士兵,這多少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意思,而這一次總算是把這個名分給正了過來。
至於程咬金和牛進達兩個人,最後只是來打了一下醬油,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叛軍已經被解決了。所以,他們得到的賞賜也就是一些財物。
宣佈聖旨的中官抵達涇陽縣的時候,張濟安正在和張大安程處嗣三個人,研究手雷點火的問題。
第二天,張濟安改變的方法,採用香頭來點火,總算是能夠準確的把握引線的燃燒了。結合之前通過實驗測量出來的的引線燃燒速度,張濟安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從什麼地方點燃引線,手雷大概在多少秒之後會爆炸。
這個數據是相當管用的,基本上可以準確的把握手雷爆炸的時間,以後的引線,必須按現在的標準,進行標準化生產,這樣才能確保在戰場上抓住每一秒的時機。
並且,他將這些實驗數據都記錄下來了。
至於手雷引線的生產標準,則是另外記錄,包括使用的紙張一定程度的引線使用的火藥量,引線的均勻程度等,都有着明確的記載。
張濟安將這些東西記錄完之後,心裏邊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解決這個問題了,然而,旁邊的張大安卻又打擊了他一下。
“你這個用香頭去點的辦法是不錯的,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在戰場上,你讓士兵拿着一隻點燃的香,指不定跑兩步那香就斷了。”
這話沒毛病,尤其是大唐的線香,要比後世的脆的多,平時走路這麼點着,一不小心顛簸兩下也就斷了,更何況是在戰場上,稍微一磕碰就斷沒了。
“扔手雷的一般不會拿着兵器沖在最前面吧?”
“這話說的,你又不是沒上過戰場,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聽張大安這麼一說,他倒是覺得,這事還真有這種可能。萬一在戰場上香被碰斷了,那怎麼來點手雷呢?還不是得用火把來點!
你總不能在需要扔手雷的時候,才拿着火石去打火吧?恐怕等你將火打着了,敵人的刀子已經到了眼前了。
“要是下雨了,火棉火草都下濕了,那你還點個毛啊?”
張濟安心裏不由有點鬱悶,這大唐就這點不好啊,人類文明也幾千年了,怎麼連個生火都這麼麻煩!
本來,他剛到大唐來的時候,還有幾個打火機,可是讓老李皇帝拉走了兩個,自己剩下的幾個也都氣不多了,指不定再有一兩年都就用完了。
再說了,這東西太少了,用完就沒有了,大唐必須得有大唐的法子。
不對,打火機這東西太先進了,大唐沒辦法生產,但是有一種東西應該可以生產吧?
張濟安一拍大腿,立刻起身,跑到自己的書房裏面去了。
他要查找一下自己的化學課本,尋找大唐的生火方案。
結果他剛鑽到書房裏邊,朝着外邊喊了一句“誰來都不要打擾我”,傳遞聖旨的中官到了。
外邊的兩位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位從裏邊叫出來?按理來說,接受賞賜,尤其是接受封官,這種事情,無論如何應該是那個傢伙親自來接旨的。
而且這種露臉的場合,這傢伙似乎很喜歡。
但問題是,這傢伙剛剛說了,讓不要打擾他,估計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研究了。
張大安只好和程處嗣一起,陪着這位中官在外面聊天,一邊天南海北的瞎扯着,一邊帶着這位,到府邸裏邊看看張濟安種的玉米和蔬菜,然後再聽程處嗣吹吹牛。
就這樣,一磨蹭一兩個小時過去了,可是,進了書房的那位還沒有出來,這在中官心裏邊也在犯嘀咕了。
“兩位大人,平襄侯很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