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您想怎麼欺君呢?

第4章 您想怎麼欺君呢?

暗衛閃身退去,暮兆豐拉開門冷聲問道:“什麼事!”

“御……御王府的閔嬤嬤,說是奉了杜太妃的命,來見二小姐的。”

御王?杜太妃?閔嬤嬤?

暮兆豐和江南月面面相覷,都從對方臉上看到驚異。

再看向書房內,暮成雪依然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笑容未變,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中。

“侯爺,那閔嬤嬤在門口等着呢,還是趕緊去吧。”

暮兆豐不再多想,和江南月朝門口走去,而暮成雪則起身看了一眼暮保,幽幽的問了一句:“管家,你說父親的暗衛和母親的暗衛,誰更厲害一些?”

暮保額頭上沁出汗珠,半天答不上來,卻聽暮成雪又說了一句:“都不厲害,一起上也不夠我活動筋骨的。”

暮家人趕到門口的時候,那位閔嬤嬤已經在院子裏給趙冉上完香。

暮兆豐見狀心裏有火,恨不得將這靈堂砸了,可表面還得和閔嬤嬤寒暄。

“兆豐來遲,還請閔嬤嬤見諒。”

這位閔嬤嬤不是普通人,她不僅僅是杜太妃身邊的老嬤嬤,更是服侍過當今聖上的人。

聖上生母早逝,由杜太妃撫養長大,聖上登基以後感念杜太妃養育之恩,不但放她出宮住進御王府,更是以嫡母之禮侍之。

可以說杜太妃除了沒有太后的稱號,其他方面和太后是一樣的,甚至比太后的地位更加超然。

那杜太妃身邊的這位閔嬤嬤,地位自然也是相當的高。

“侯爺好大的氣派,府上正辦着喪事呢,您在穿戴上可是半點避諱都沒有。”

暮兆豐臉色一僵,低頭看衣服。

今日暮家雙喜臨門,別說他,和府上下都是新衣新妝,喜氣洋洋,這會兒站在靈堂里自然格格不入。

他趕緊解釋說道:“這事是個誤會,今日府上並沒有喪事,實在是我那二女兒不懂事,所以才……”

話還沒說完,閔嬤嬤就笑了:“侯爺您這是說笑呢,奴婢剛才都代替太妃上完香燒完奠儀了,您說府上沒喪事,您是說杜太妃上錯了香,燒錯了紙,哭錯了人?”

這……

江南月見狀趕緊說道:“閔嬤嬤,侯爺的意思是,這隻不過是府上一個妾室去世,實在不敢勞動太妃挂念。”

杜太妃和太后不對盤,閔嬤嬤自然也不會給江南月好臉色看。

“太妃該挂念誰不該挂念誰,就輪不到你小小一個侯府妾室來置喙。”

江南月有一瞬間腦子空白:“你剛說什麼?”

閔嬤嬤懶得理她,只問:“二小姐呢!”

這時,暮成雪緩緩走來,腳步輕盈,神色淡然,不疾不徐。她來到近前就要施禮,被閔嬤嬤搶先一把扶住。

“奴婢受不起二小姐的禮。”她說著反而跪下,恭敬的給暮成雪磕了一個響頭,“奴婢在此謝過二小姐相救御王殿下之恩。”

暮家人齊齊愣住,什麼?相救?

暮成雪將人扶起來,溫聲問道:“御王殿下可醒了?”

閔嬤嬤顫聲回答:“御王殿下半個時辰前醒的,一醒就喊着二小姐的名字,太妃問清楚經過,趕緊派奴婢過來稟告二小姐,免得您操持着夫人的喪事還得擔心着殿下。”

她說著擠出一個笑容:“太妃讓奴婢和二小姐說一聲,侯爵夫人的一品誥命朝服晚一些宮裏會派人送來,夫人活着的時候沒得到的尊榮,死後一樣不少的都會補上。至於這些年的帳倒可以慢慢算,左右時日還長。”

暮家人聽的一額頭冷汗,江南月問道:“嬤嬤,太妃這是什麼意思?我侯府的家事,若是真要插手,那也是太后插手!”

剛才閔嬤嬤一句“妾室”她就知道不好,暮成雪這個小賤人不知什麼時候搭上了御王府,這閔嬤嬤明顯是來幫忙的。

於是她直接拉太后的名諱出來壓人。畢竟杜太妃即便地位再高,那也高不過太后。

閔嬤嬤一聽這話臉色就是一沉,冷聲怒道:“放肆!你這是在挑撥天家關係!魏武侯,這就是貴府女眷的教養!”

暮兆豐嚇得差點腳軟,閔嬤嬤不愧是伺候過皇上的老嬤嬤,一言一行皆有分寸不說,發怒起來的氣勢不比皇家人少半分。

江南月冷笑:“閔嬤嬤您說笑了,暮成雪身為暮家之女,若論親疏還得叫太后一聲姑姥姥,太后插手,那是家事。”

那閔嬤嬤也絲毫不示弱,冷笑一聲說道:“那太妃身為二小姐未來的婆婆,插手為媳婦的母親尋個名分,豈不是比一個妾室娘家的外嫁女更有身份?”

什麼?

暮家人又齊齊愣住了,婆婆?杜太妃只有一個兒子當今御王,那就是說,暮成雪和御王御昭冕有婚約?

暮兆豐脫口而出:“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我好歹是暮成雪的父親!”

暮成雪原本正好整以暇的聽着兩人唇槍舌戰,聞言輕笑一聲說道:“父親,您不是說十年前已經將我和母親休棄出府了嗎?那女兒的婚事自然和您無關。”

江南月心中驚訝不已,三年前御王中毒一事雖然封鎖消息,她卻是知道的。她還知道對方用解毒之法換了一道賜婚聖旨,可就是怎麼都沒想到,那道聖旨竟然和暮成雪有關!

“當初救御王的人是你母親?”

暮成雪笑吟吟的點頭:“是啊,皇上說我年紀太小怕影響不好,賜婚聖旨下的密詔。”

暮兆豐後退兩步,眼前發黑,那是不是說明三年前皇上已經知道他休妻另娶卻未上報朝廷之事?

三年了皇帝都沒有追究,難道就是等着今日讓他做個選擇?

可是……

“父親,您說剛才的親疏之爭誰說的對?”暮成雪忽然將話題又轉了回去。

“若是您覺得這位夫人說的對,女兒我立馬撤了這靈堂,不過之前在書房女兒說的事情,肯定會發生。父親可承受的起?”

暮兆豐冷汗下來,看了一眼江南月。

“若是您覺得閔嬤嬤說的對,那這些年父親只不過是因為母親不在抬了一個妾室掌家,當年的休書也是個誤會,我母親以主母的身份入暮家祠堂,一切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閔嬤嬤倨傲的抬了抬頭,輕蔑的掃一眼江南月。

“侯爺,”江南月忽然說道,“沒那麼簡單,你可別忘了,今日是你兒子狀元及第的大日子,你若是認了那賤人是暮家主母,明輝是重孝期間參加科舉,一樣是欺君的大罪!”

暮兆豐一怔,再次慌了。

暮成雪臉上笑容擴大:“所以父親,您是選擇哪一種呢?是隱瞞嫁娶不報欺君,還是子女重孝參加科考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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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又被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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