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普通的夢
安德覺得這東西有些古怪，仙人球嘛，放在電腦旁用來防輻射的，有沒有用暫且不談，這玩意兒說白了就是一個擺件，一年到頭能綠着都是這東西的造化了，長大？不存在的。
但現在這個放在電腦旁幾個月沒啥變化的仙人球，就這麼大了一二三四五圈，耗時兩天！
安德覺得這東西要麼是基因變異，要麼就是變異！
最古怪的還是仙人球上面一圈九個大拇指大小的暗紅色果實，他是知道仙人掌能結果的，不過幾率很小罷了，但現在這麼個情況，他是懵逼的。
“要不，嘗嘗鮮？”
安德拿起了菜刀……安德拿起了剪刀。
咔嚓！
一個果子被剪了下來，果子上面並沒有刺，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的，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選擇只有一個……嘗嘗！
門口，昊哥被拴在那，它的主人出門救助小動物了，臨時托他照看下，安德沒讓昊哥進屋。
這狗子感覺敏銳，感受到安德的目光就倏地爬了起來，人立而起，牽引繩一下綳的筆直，對安德投去了迫切的目光。
對視三秒，安德敗下陣來。
“抱歉，我不基。”
說完，他把果子扔了過去。
昊哥條件反射張口，果子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落下，砸在其腦門上。
“二哈的表兄弟？”
昊哥接下來的反應如一條正常的狗子那樣，轉圈找到了果子，然後就是囫圇吞下，之後尾巴擺動成殘影，大有一副我還要的架勢。
安德開始掐表，五分鐘很快過去。
“很好，沒毒。”
他放心的拿起菜刀……拿起剪刀，又剪了一個下來，聞了聞，感覺很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香味，掰開來看看，紅色的果肉泛着“快來吃我”的色澤，安德又聞聞，是真的很香。
然後他就舔了一下，頓時雙眼眯成一條縫。
意外的有味道，酸酸甜甜的，說不上來像什麼，總之很美味。
這下，就沒啥好猶豫的了，安德三兩口將果肉吃掉，扔掉果皮居然有點意猶未盡。
這果子香甜可口，果肉更是入口即化，唇齒留香，回味悠長，值得再次食用。
然後他就吃了第二三四五六七個。
吃完之後，口中給他的感覺是再來一個，可惜九個果子，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獨苗苗。
“再長長，興許這最後一個果子能再長大一些呢？”
安德很貪心的想，然後控制住了自己再吃一個的慾望，拿起手機進入峽谷，選擇自己的本命英雄小狐妹，扭着臀兒開始了倔強局。
0-7-0。
耗時七分鐘。
安德扔掉了手機。
“垃圾遊戲，毀我青春，耗我錢財，頹我精神。”
他感覺自己今天不在狀態，有點暈乎乎的，那感覺就像是喝了酒一樣，有點舒服又有點不舒服，很像是微醺。
看了看天色，快中午了，日色尚好，覺得眯一會兒應該很愜意。
又看了看昊哥，這貨已經先他一步愜意上了。
在躺椅上躺下，閉上眼。
“舒坦。”
三十秒之後鼾聲響起。
夢中不知何歲月，更不知身在何處，有的是混沌和暗淡。
一束光亮起，破開混沌，世界有了色彩，大地與天空隨之出現。
光芒成了天空上的太陽，黑夜就跟着出現了，然後月亮出現，星辰開始閃爍，夜空便有了點綴，變得華美。
風開始吹，便有了雲，便有了雨，便有了海與河、湖與江。
雷霆出現，大地也有了變化。
高山出現了，峽谷出現了，平原也多了起來。
星河流轉，群星璀璨，時間似乎變得沒有意義。一切如快放那般，似乎一眨眼就是無數年月，直到一抹綠意擴散，迅速佔據了大地。
海洋中有生物爬上了岸，最初的個體開始了對世界的探索，紀錄片似乎也是從這一刻開始的。
“又來了。”
安德知道這是夢，每次出現這樣的夢境，他都感覺自己是清醒的。
時間慢了下來，安德視線中是一個蜥蜴一樣的東西，緊張和不安似乎是一種本能，對這滿是綠色的世界很好奇和迷惘。
“來，噴個火我看看。”
蜥蜴張開嘴，像是本能，真的就這麼吐出了一團火，似乎這東西都不知道自己有這能力，被嚇了一跳。
好好的物種進化，從這一刻開始，就多了些玄幻與魔法的味道，蜥蜴這個族群，一下子就有了這個能力。
“太丑了，這樣進化下去不好，還是人飄亮些。”
然後，天空中就降下了一抹光芒，那光芒中是螺旋着的細小粒子，閃爍着晶瑩光芒，很快融入到了蜥蜴身上。
接下來，蜥蜴表演了變成人的經過，幾乎就是眨眼間，就成了一個棕發男人，已經完全將進化這一鐵律拋棄。
“順眼多了。”
安德滿意，天空中就降下更多的螺旋粒子，融入到一隻只上岸的蜥蜴身上，然後數不清的男男女女就出現了。
時間又一次加快，更多的物種出現了。
有的蜥蜴上岸的晚，螺旋粒子被風吹散，只留下些許東西融入其身，然後這樣的蜥蜴體型就變得巨大，有的甚至長出了翅膀。
有的蜥蜴變成了巨人，有的則成了矮子，還有的則變成了走獸與飛禽，種群也隨之擴大。
四季從出現開始，大地之上就開始了冷熱交替，依舊是快進，綠意蔓延開，轉眼間鋪滿整個世界，植物或許受到天空中那為數不多的螺旋粒子滋潤，變得更加多樣起來，奼紫嫣紅，世界也不再是單一的色調。
在如畫的風景之中，第一個部落成型了，第一個城邦出現了，第一次戰爭爆發了。
從這以後，血與火似乎就成了主旋律，文明也就此萌芽。
從人們掌握火焰的力量開始，就註定了他們開始對事物的探索，元素學說的出現，讓人開始正視起自己的力量，他們用這神賜的禮物，開始了對文明的探索，直至迎來席捲全世界的戰爭。
“果然戰爭是永遠都缺少不了的嗎？”
安德有了明悟，雖然這樣的明悟在以往的夢境中出現過不知道多少次，但每次看，都有一種新的體驗。
恍恍惚惚間，世界開始變得虛幻，場景中泛起了波紋，像是有人往平靜的水面中扔下石子，平靜被打破。
安德知道自己要醒過來了，這種感覺經常有，以至於他自己都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麼。
有光。
然後畫面破裂。
而在畫面破裂之前，他看見有人從大海中打撈除了一塊石頭，如同面部雕像，是個模糊的青年人臉，然後人們將之供奉了起來，因為他們從石頭上感受到了屬於神的氣息。
安德知道那是他在夢中留下的東西，一如往昔那樣，只不過記不清，卻源自本能。
然後，畫面徹底的碎裂，他睜開了眼睛。
“舒服啊。”
安德伸了個懶腰，渾身舒爽的就像是剛剛泡完澡那樣輕鬆無比。
撐着躺椅扶手準備站起身，咔嚓一聲，扶手就斷了。
木質的躺椅已經有些年頭，但實木的東西不可能不結實，安德自然愣了愣，因為他從斷裂處看到了自己的掌紋，那是被他捏的。
“我還沒睡醒嗎？”
夢裏的東西已經迷糊，他已經不知多少次出現類似的夢，早習以為常。
但這次，情況不對勁。
似乎……力氣大了些？
他不敢確定。
“我果然還能二次發育，專家說的有道理，午睡有益身心健康。”
安德看到了斷裂處的茬子已經腐朽，料定是躺椅該換了。
“網購吧。”
他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興許是才睡醒后的迷糊，亦或是情況並不是很誇張，總之事情有了解釋，就沒放在心上。
電腦桌上，仙人球開花了，幾個很小的花骨朵，正含苞待放。
城市中陰暗的巷道里，一個流浪漢睜開了眼睛，身上冒出了一陣光輝，這一幕恰巧被一個攝像頭捕捉到。
對此，安德一無所知，他正給自己挑選着新的躺椅，他決定這次弄個不鏽鋼的。
貨架上，百來個手辦身後再度浮現虛影，虛影中的人或獸對他膜拜着。
安德依舊一無所知。
他發出了一聲喜悅的笑聲。
“三千塊到賬了，開森。”
昊哥聽到聲音抬起頭，衝著他興奮的直立起來，牽引繩繃緊，對着空氣一聳一聳的很歡快。
（最悲傷的事是電腦壞了，存稿沒了，而更新還要繼續。
陪了我六年的筆記本，終於在今天中午冒了煙，來的是辣么的突然，兩萬字存稿的失去，是辣么的摧心斷腸。
用手機碼字居然是辣么的難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