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三個人的世界
老爺子如何會生孫女氣，招招手，讓兩人都坐下再說。
之後，他淡淡地再度開口。
“明鳴，其實我這次招你回來，也是有正經緊要事的。你既然是這次華東區考核的第一，那麼你就將要代表我們華東區去參加兩年一度的大中華群菁會。”
“啊？！”
“也不是只有你，這兩屆前十的考生都會參加。”
“那怎麼沒人告訴我們的？”
“應該是因為他們認為我會告訴你吧。”老爺子對這事有點了解，但具體也忘記啦。
澹臺風雲補充說：“其實武協會提前一個星期告知。不過這事各大門派都清楚，所以考完的時候，自然會跟自己的弟子說。”
“嗯嗯，對對，就是這樣。你堂哥當年也是以華東區第一參加，最後拿了全國第三。也是因為他在半決賽先碰上了八極門那位的弟子。”
“反正都拿不到第一。”澹臺風雲自嘲了一句。
其實，他已經是澹臺家七十年來成績最好的一位。
主要也是因為各大派對於自家有潛力的弟子都先壓一壓才參賽，而幾個武林世家卻沒有這種想法。背後的原因有二，一是各大派對那獎勵更加重視，二是世家有意挫一挫自家子弟的銳氣。世家傳承千年，講究一個穩字，目中無人的子弟容易招惹大禍。
但這樣也不代表這些大家族會故意讓孩子輸掉比試，頂多是順其自然，否則孩子生出逆反心理豈非適得其反。
況且，大會的獎勵確實惹人，不然也不會有大家那麼重視。
老爺子：“第二和第三的獎勵差距還是明顯的，是少待一天吧？”
風云：“不，是兩天。”
老爺子：“哦，兩天。若是有了這兩天的話，你現在怕且已是宗師。”
風雲自己不肯定：“應該還會差一線吧。不過身體肯定能打磨到完滿境了。”
澹臺明鳴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她儘管聰明，但不喜歡猜啞謎。
老爺子也不是冷落她，僅僅是趁機想看看孫子的心情。他對風雲還是頗為滿意。
轉過頭來，老爺子對明鳴解釋說：“這個群菁會是在崑崙舉行。崑崙論劍古來有之，不過新國成立后規矩變了，成了你們年輕人的武台。至於為什麼會在崑崙舉行，因為崑崙有一個秘境，大會的獎勵正是在秘境中的修鍊日子。”
“這個秘境那麼好？有什麼特別啊？”澹臺明鳴很是好奇。
她聽二人之前所說，連是修鍊一天還是兩天都要爭，那肯定不簡單。
她想，究竟會是洞天福地，還是二十倍重力？
老爺子並沒直接回答，而是先示意了一眼澹臺風雲。
風雲接過話來說：“用現在的話說，裏面的能量很是活躍，在裏面修行功力會增長得非常快。而且氣壓與外面不同，重了很多，有助於身體的淬鍊。兩者結合，讓它成了提升修為的絕佳之地。”
老爺子聽了后搖搖頭卻是說：“這是其次的。若只得一兩天的時間，自然是拿來提升修為最實在，少年宗師的名頭還是很不錯的嘛。
但是，只要天賦不差，宗師其實不過是水磨滴石的功夫。要是有十天八天的機會，自然應該用來感受天地之奇，為日後攀上巔峰作準備。
明鳴，你聽清楚了。你天賦極高，定能感受到裏面的真正玄妙。我們的先祖曾說，秘境之中最大的妙處是各種意境在裏面都被放大，變得容易被捕捉。
用如今的話則是此間萬物皆被解構，能讓你體會甚至捉摸得到裏邊的真諦。三世祖正是在裏頭有所得，才形風塑水做了這蒼丘之局。
你們兩個小傢伙聽着啦，能引天地共鳴便是大宗師，能和光同塵容身於天地即為聖神。這蒼丘就是我們澹臺一脈最容易入聖的地方。”
“為何？”忽聞大宗師之上的原境，澹臺明鳴禁不住問了出來。
老爺子答：“因為功法啊。”
澹臺明鳴立即反應過來：“但我修的不是我們澹臺家的功法。”
回想起王家兄妹和靈猴門三師兄妹都有着相同的武印，她心中立時有了明悟。
老爺子：“所以你這次要爭取拿到好的名次才行。”
“哦。”澹臺明鳴虛應一聲，心中卻是暗想：這下不就跟羽飛會拉開更遠咯？而且瀟瀟和二師兄都沒得參加，呀，吃大虧啦。
在明鳴眼中，蕭楠和魏傑若參加第二輪考核定能進入前十。
她跟方雅妍玩得近，那種出門不撿就是虧的性格在不知不覺間學了幾分。
老爺子不知孫女的心思又說：“放心，接下來這十來天我會好好指導一下你的武功。剛才你踏水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你對真氣的掌握十分嫻熟。拿個前四應該不是問題。”
想到有機會在半決賽與大師姐對上，澹臺明鳴默默地點了下頭。
老爺子又怕她驕傲輕敵，不禁訓誡說：“雖說如此，但你行事切記要謹慎小心，別上到場讓人鑽了空子十分本事只發揮出三分實力。爺爺會幫你的。”
“嗯。爺爺，那你有沒有那種吃了會增加功力的東東啊？”
像先前一樣，澹臺明鳴的眼中閃出小星星，一臉期待。
老爺子沒好氣地敲了她一記額頭，回答說：“世上哪有這麼多好事。”
澹臺明鳴有些失望地說：“原來沒有。”
這時，有人前來傳話，老夫人讓他們過去吃飯。
澹臺明鳴在聽到之後，也不等別人，一溜煙地先跑去看看奶奶去了。
……
京城，午後
魏傑獨自一人在偏廳，對着小院子玩電腦遊戲。
阿玖突然從外面回來。她眼見魏傑抬頭看自己，立即微微一笑。
魏傑回過一笑，便繼續埋首遊戲，但口中卻是主動問到：“這三天看你每天都出去一段不短的時間，有任務嗎？”
阿玖解下一些衣物，變回居家隨意的樣子后，靠到魏傑的身邊，然後笑着反問說：“你擔心我？”她有意沒將蘭馨芬芳的氣息噴到魏傑的臉上，也注意沒湊到對方耳旁。
她知道這樣的小動作打動不了無心的魏傑，弄不好還反添對方不高興。
而對方若是有心，也無需這些造作的舉動，那淡淡的香水味兒和自己也足夠誘人。
魏傑答：“擔心倒不至於，這裏應該沒什麼危險的任務。操心倒是有些，畢竟大家相處了好幾日，你還照顧得我這麼好。另外，還有點好奇吧。”
“哦，怕我吃虧給其他男人？”阿玖有點故意地逗弄魏傑。
魏傑臉上顯得有些不自然，但沒有答是也沒有說不。
阿玖俏然一笑，沒有給他想清楚的機會，接着自答：“放心，沒有。畢竟我也不是普通人，又經過訓練。太下作就沒有價值了。”
“那？”
“我這三天幫你去做了件事。周毓清身邊不是有個‘男朋友’的嗎？讓他見異思遷也沒什麼難，這事我讓周毓清看到了。”
“啊？”
魏傑沒想到對方是去做這事，連遊戲中的獵人一不小心都被怪物打殺了去。
阿玖沒有明說，但魏傑相信。他相信周毓清跟那人分了，他相信阿玖沒有騙他。
對魏傑來說，信，就是這麼一回事。無關什麼理由，無關什麼證據。信即信矣。
所以他說了一句：“謝謝。”
簡單兩字，卻是複雜的眼神，真誠、感激、喜歡，又夾雜關心與歉意。
阿玖沒想到一個眼神能蘊含這麼多的東西和複雜的情感，簡直好像教科書一般。
她心頭竟真的有絲絲顫動。
魏傑停頓了好一會，接着才又開口說：“要想有突破，無非讓強的愈強。李師讓我走的就是這條路。有些缺陷並非短板，可能是太強罷了。暗黑真氣竟然無所不包，那麼不能與天地共鳴又有何重要，我們本身就可以身化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