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撞上事了
第二天,又是飯堂午聚的時間,陸、蕭、澹臺照舊坐到一起吃飯。
陸羽飛這回得意,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跟澹臺明鳴講述起昨晚的經過。
這傢伙平常作文平平,這時講起故事經過一番藝術加工,倒是精彩紛呈。
澹臺明鳴聽到他被周華突襲的時候,還以為他真的遇到了一個武印者。
儘管知道對方安然地坐在自己面前,她心中都不禁出了把汗。
後面又聽陸羽飛說差點將人擒下,卻被人攪局,又是唏噓不已。
蕭楠在旁邊看着,也不知道澹臺明鳴是在哄陸羽飛高興,還是在逗陸羽飛開心。
兩人喧鬧得像小孩子,又研究起如果得到一百萬懸賞如何如何花。
而到了晚上來到櫻亭,陸羽飛再次繪聲繪色地演繹一遍。
方雅妍卻是一臉恨鐵不成鋼兼略帶鄙視地數落陸羽飛說:“真是個敗家玩意,一百萬居然就這樣丟了。多好的一百萬,敗家敗家,太敗家啦。”
陸羽飛有那麼一瞬間看方雅妍的眼神,好像在面對一個馴獸師。
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敢多望。
僅僅等到新聞時間時,他成功地搶下了電視的控制權,想看看新聞的後續報道。
陸羽飛看到,新聞里,警察召開了新聞發佈會交待詳細情況。
面對鏡頭講話的是昨晚那的女警官。
上了電視,人依舊是那麼的美麗,警服筆直筆直的,添了幾分英氣。
澹臺明鳴還在當服務生,路過看到,她不知道對方居然這麼漂亮,心裏有些酸酸的,忍不住惡狠狠地瞪了陸羽飛一眼。
陸羽飛被瞪得莫名其妙。
“趙警官,請問你昨晚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當時我們在巡邏,察覺到了異常,去到現場時,疑匪剛剛槍殺了一名鐵警。我立即向110通報,同時讓我組員分開進行包抄。
我在正面跟疑匪對上,互相交火了幾槍。後來,我用言語吸引住了對方的注意。在我爭取時間的同時,我的組員們迅速完成了包圍。
疑匪最終依舊沒有投降、放棄抵抗,還想繼續開火還擊,無可奈何之下,我的同事果斷擊斃了對方。經過基因比對,證實被擊斃的疑匪正是通緝中的周華。”
“哦,聽說趙警官在警校時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有全才之美譽,這次抓捕……”
果然不出陸羽飛所料,自己的角色被略過去了。
他也知道別人不知道是因為他才拖住了周華,甚至極可能是因為他才鬧了異常,在別人眼中他就是可有可無,十有八九不會被提及,但這禁不住他去遐想,遐想自己的俠名會出現在電視上。
只不過,始終沒有。既然沒有,電視他也不看了,還要招呼客人呢。
……
事情來得快,結束得也快,轉眼兩天過去,一切回歸平靜。
南城醫院,那個被澹臺明鳴打斷了手腳的畫畫“老師”做了手術還在養傷。
他已經知道自己被澹臺的父親起訴,但苦思自己沒什麼實質的證據留下倒是放心。
他曾經也想過學自己的“師兄”那樣,故意留點微不足道的證據,要是事發就只承認猥褻不承認強姦,罪責就會輕得多。
只不過他吝惜自己的名聲,又覺得只要謹慎些便不會有事,所以沒有那樣做。
門徒然被打開,走進來的不是穿白大褂的醫生,竟是三個穿黑西服西褲的男人。
他們都帶着墨鏡,面上沒什麼表情。
為首一人看上去二十有幾應該未及三十。
他掏出手機,對比了下照片。確認是這人沒有錯之後,他輕輕揮了一揮手。
在他身後兩人見着,立即上前將人從病床上提了起來。
這位“畫師”頓時驚了,正想大吵大鬧喊救命,卻是被人直接從后一手刀。
他就這樣暈了。有不明情況的護士,緊張地勸說:“你們是什麼人?你們不能這樣,他的手腳還沒好。你們這樣會……”
為首的那位卻說:“反正等會還會斷,都一樣。姑娘,你不用緊張,我們有正式的批文。你出門看看,我的人正在跟你們醫生和這邊的警察交待呢。”
“啊,啊?”這護士有點糊塗了。她趕緊跟出房門,還真看到那邊醫生示意放行。
醫院裏的駐警在跟總部核實過狀況后也沒有阻攔。
於是,四個黑衣人提着那位膽大包天的畫師施施然地走出了南城醫院。
……
這個晚上,澹臺沒得再去櫻亭幫忙,被她媽媽直接派人接了回家。
也沒人告訴她是什麼事,等到澹臺明鳴回到家才發現,自己老爸居然也在。
而在他對面還坐着個人,澹臺覺得背影和氣息都有些熟悉。
“叔父,我不是不贊成你的手段,但太過漫長了。我也是依照程序來的,不過就是把程序縮短了一些。而且,我也沒讓你食言。按照那廝供認的罪狀,死刑和無期都是兩可之間。我這不是沒讓他死,讓他吃一輩子牢飯。”
澹臺哲雄不置可否,答了一句:“法律最該發揮的作用是震懾。”
“嗯,明天這個新聞會上熱搜。各報紙都會刊登那傢伙罄竹難書的罪狀。”
聽到這兒,澹臺明鳴終於繞了過來看清坐着的這人是誰。
“風雲哥哥?!”
“嘻,明鳴你終於回來了。”
澹臺風雲正是早上在南城醫院帶隊那人,同時是明鳴的堂哥。
他微笑着跟明鳴打了個招呼。
這時,澹臺哲雄也開聲刷一下存在感:“明鳴,你堂哥來了,所以才讓你回家。”
“哦,哦。爸。”澹臺明鳴順着應了下來並打聲招呼。
然後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堂哥身上:“哥,你什麼時候來的。你不是工作很忙的嗎?”
澹臺風雲霎時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答:“是很忙的,但爺爺想要看看你,所以我只好立刻趕來。”
“爺爺要見我?他不是有什麼事吧?”明鳴倏然一驚。
老一輩總說端午和重陽兩大坎,澹臺明鳴不知道是不是爺爺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她雖然知道自己爺爺八十多歲平日還是無病無痛,但有些人就是這樣,要不不病,一病就走得很快。
現在剛過了五一,離暑假還有一個多月,老爺子這時說想見她,她覺得不正常。
澹臺風雲卻是笑了:“哈哈,怎麼會有那樣的事。老爺子純粹是想見見他那乖孫女。說起來你也不乖,成了武印者都不說一聲,還要靠外人來告訴咱家。”
澹臺哲雄在旁聽着,眨了眨眼,對方這句好像把他也罵了。
他不是沒把這消息告訴自己老爸,只不過是等又過了幾天才想起來。
於是,澹臺老家主已經從廖熏玄那裏先得到了恭賀電話。
明鳴有點意外,竟是為了這事:“這事要說的嗎?”
澹臺風雲先頓了一下,接着禁不住大笑:“哈哈哈,你都不知道。老爺子從武協那邊得知你拿了今年華東區第一多麼的愕然。後來人家不知又問了什麼,爺爺面黃得直接掛了電話。當然,這是你伯父我爸說的。你要當作秘密,秘密啊。”
說到後頭,風雲他感到有些心虛,口吻都變了。明鳴在他身上看到陸羽飛的影子。
“哦。爺爺也是個武印者嗎?那哥你呢?”這時,澹臺明鳴也醒悟過來,轉過頭來問老爸:“爸,你和媽都知道我是武印者了?”
見對方點點頭,明鳴又自己指着自己說:“那豈不是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咦,不對,這話不能這麼說。哼,怪不得這幾天你和媽都跟我學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