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功戰法
前世，他剛剛步入天士階段就獲得了壯金湯這個秘方，壯金湯的藥效是非常強悍的，往往一碗下去，很輕易的就能起到強壯經脈和筋骨的作用。
為了提高熬制壯金湯的效率，虛無衡在購買藥材的同時，特別從外面買了幾個煮藥用的罐子，加上宅子裏原本還有一些，一共湊了十罐，一起熬制，整整熬了一天，熬了十碗壯金湯出來，全部倒進早就準備好的一隻葫蘆里，留待修鍊時服用。
並且這種湯藥保存時間還很長，喝不了的話，拿出去賣，還能換取大量劣質靈石。
傍晚，虛無衡打開晾涼的壯金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這一口有足足一碗的量，三秒鐘后，小腹內登時躥起一股炙熱的熱浪，開始在經脈和筋骨中亂竄了起來，同時伴有壯金湯難聞的藥味，在他的口腔、脾胃中瀰漫而起，不到一秒中，虛無衡的表情就扭曲了起來。
在前世，服用壯金湯的苦楚只有寥寥幾個人經歷過，虛無衡就是其中之一，這種湯藥前幾次喝下的時候如同讓人在鬼門關走上一遭似的，簡直痛苦至極，若非擁有大毅力和吃苦的精神，壓根是無法承受的。
曾經多少次，虛無衡被壯金湯折磨的死去活來，但最終他都挺了過來。
前世的經驗到了後世一樣好用，儘管苦楚依舊強烈，但此刻的虛無衡卻是連哼都沒哼一聲，忍受着非人的折磨，頂着滿頭冷汗，渾然忘我的催動《大荒永息術》，引導藥力涌遍四肢百胲。
內窺術下，可以清晰的看見一股股金黃色的熱流順着經脈飛速流動，它們每過一處，便會撐起原有經脈，令經脈產生強烈的膨脹感，甚至經脈會因為脆弱而不斷被撕裂，然後金黃色的熱流迅速湧入撕裂的細小傷口當中，進行修補、重組，慢慢恢復。
“果然，還是那種痛並快樂的感覺，又回來了。”
雖然痛苦無比，但是虛無衡臉上卻流露着扭曲猙獰的笑容，易經伐髓，怎會不痛苦呢，只要撐過這段痛苦的經歷，換來的將會是讓人難以企及的超凡體魄，值了。
“來吧，三天的時間，足夠三次脫胎換骨了。”
利用壯金湯易經洗脈，只有達到天師境才會失去效果，而最初時，一碗湯藥就能完成一次脫胎換骨，後期效果便會遞減，但即使如此，從天士，到大天士，再到天師境，整整兩個大階段的跨度，足以讓人完成超過十次以上脫胎換骨的洗禮，徹徹底底的重塑筋骨經脈，獲得無窮潛力。
一口湯藥，折磨了虛無衡整整一個半時辰，當最後一絲藥力融入脈絡筋骨之後，他的身上已經佈滿了黑漆漆的污漬，這是壯金湯洗禮經脈和筋骨時，把二者中殘留在人體內的污穢排出的效果，也是壯金湯拓展經脈、強壯筋骨的同時帶來的附加效果，非常實惠。
“呼！”
一口濁氣吐出，虛無衡站起來將身上的衣物全部脫掉，來到院子裏，在星月的照耀之下，從旁邊的水井中打上來一桶冰涼冰涼的涼水，提桶高舉，一下子從頭澆下來。
冰冷的井水淋過身子，順便將滿身黑色污穢洗去大半，但身體卻呈現着無比火熱的狀態，不會覺得冷。
再提一桶，照頭澆下，如此三次，洗凈污穢，神清氣爽。
回到屋子裏，找了身乾淨的衣物換上，跑到了院子裏如風一般跑動了起來。
“喝！”
深夜時分，萬籟俱寂，一聲低喝，打破寧靜，黑漆漆的小院裏，只有一點燭光從舊居的窗欞中透射出來，與星月之輝遙相呼應，這時一道白光閃耀刺眼，在空氣中化作一道拳芒劃過，打的空氣發出陣陣爆響。
“八尺游蛇！”
唰唰唰！
虛無衡腳下踩着笨拙的八尺步法，宛若一條泥鰍在院子裏閃轉騰挪了起來。
八尺步，中品步法，相傳是一位高人觀元階靈獸八尺靈蛇在山野林地間捕食的動作所創，八尺靈蛇狡猾多端，捕食時喜歡以靜制動，一旦出擊，迅猛如電，貼、靠、纏、粘，滑不溜手，最是難以捕捉定位。
修鍊此步法者，注重目力、靈覺、隨機應變，需審時度勢、以敵為軸，方才發揮出最大的靈敏度，謂之“八尺游移，快同狡蛇”。
虛無衡當年修鍊此步法時，花費了不少功夫，每天躥房越脊、盤柱纏梁，每每練到精疲力盡才會收手休息，最終讓他掌握了八尺步法的靈敏技巧，與人交手時就像一條滑不溜手的靈蛇，令敵人無從適應。
天士外功心法是藉助玄力打出力量的技巧，分為步法、術法、戰法三大類別，並有四個等級：下品、中品、上品，以及極品。
而他之所以一上來，便選擇了中品步法，完全是因為他的前世記憶沒有喪失，對所有修鍊過的步法、術法、戰法都了如指掌、爐火純青，唯獨只有一項欠缺，那就是肌肉記憶、身體對外功的協調能力，而步法在外功三門當中，並不需要依靠多麼深厚的玄力基礎，只要把技巧性掌握到恰到好處，就能很容易將步法的精妙盡數發揮出來。
依靠壯金湯洗經伐髓、壯筋塑骨，他的體魄得到了大大的改善，此時他的經脈充滿了柔韌與堅韌性，連肌肉似乎也復蘇了，充滿了活力，不再僵硬。
院落中，虛無衡時而躥上房梁、健步如飛；時而身纏樑柱、游移轉滑；時而又立地為軸、足定身斜，身法變得極其詭異刁鑽，直到將氣力消耗乾淨，他才停了下來，一伸手擦下滿頭大汗，算了算時長，滿足的神情躍然於臉上。
“幸好，前世修玄初期的記憶沒有遺忘，這套步法多少年沒用了，還算熟練，不過這具新的身體確實太廢了，還需要兩天時間才能重回巔峰，沒關係，時間來的及。”
喃喃自語着，虛無衡盤膝坐好，拿出一塊劣質靈石抱圓守缺一坐，將靈石固定在雙手掌心之中，然後默默運起了《大荒永息術》恢復體力。
不久之後，他再度站起，繼續躥房越脊、纏梁盤柱。
整整練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再喝了一大碗量的壯金湯繼續洗經伐髓、壯筋塑骨，等到將藥力盡數煉化，又排出了一身的污穢，此後他才熬制壯金湯的藥材分出十組，按照熟練方法放在爐火上開始熬制，直到不需要他照看的時候，才改成小火文煮，走出來修鍊外功戰法。
步法有了，戰法正該加緊練習了，三天的時間不多，他只選了一種下品戰法，雖是下品，但練好了足以媲美甚至超越中品戰法。
這門戰法名為《寸爆》，是一門拳法。
暗夜下的小院裏，虛無衡拳頭上發出的氣爆聲宛若竹木被打裂，噼啪亂響，灼灼白光刺眼無比。
他的拳速很快，但幅度並不大，每每大開大闔，看似生猛激進，其實全是花哨，不過如果有誰因此小看了這門拳法，那這個人距離倒霉就不遠了。
寸爆看似虛招很多，事實真正的殺招正是藏在那一招一式、大開大闔的虛招之中。
修鍊寸爆需以拳速為主並注意出拳時的幅度大小，小幅度吐勁、讓暗勁不斷疊加，才是寸爆的王道。
所謂“拳出一寸、勁爆一發”，拳拳連貫銜接、勁力節節攀升，能打出玄力增幅效果。
此門拳法練至小成，三重寸爆足以傷人，至大成后，發出七重寸爆，可媲美中級戰法，練至巔峰，據說能打出十重寸爆，威力再增倍余。
練了一個多時辰，虛無衡滿頭大汗，肌肉有些酸疼，腦袋昏昏沉沉，這是力竭的徵兆，但他沒有停，藉著這股子熱乎勁，尋找當年那種妙到巔峰的感覺，不知不覺間，虛無衡隔空揮出一記長拳。
白光連閃，一下、兩下、三下，整整三下，三重拳勁全部疊加，空氣發出啪啪啪三聲如一聲的爆響，一團璀璨的白光耀眼至極。
“修鍊了一天，三重寸爆，還不錯。”
下午時，他又喝了一大碗量的壯金湯，這湯真是“美味”啊，都能感受經脈在體內蠕動，筋肉自行收縮拉伸，骨頭髮出淡淡白芒。
練化了壯金湯，再配上兩塊劣質靈石補充體力，站起來繼續操練。
喝！喝！喝！
院落中，虛無衡纏在房屋角落的一根撐頂樑柱上，宛若泥鰍一般滑了出去，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出現時，他已經在房梁之上，幾步蹬踏、翻躍起跳，站在了房頂上，隨後貼着房檐一滑，直接來到院中西北角擺着一塊巨大的磨盤前，抬腿一踹，磨盤翻滾着飛起。
就在磨盤即將落地的一瞬間，他突然出拳，白光連閃、極具炫目，剎那間空氣中連響五記鳴爆。
啪啪啪啪啪！
轟！
第五重寸爆過後，重達八百斤的磨盤，轟的一聲，分裂成無數塊。
“呼！五重了，過癮！”
虛無衡哈哈一笑，直奔伙房檢查葯湯的火候去了，等出來時，天色將晚，西方天際一抹紅霞殷紅如血。
“繼續，再過一天，起碼能打出七重寸爆，那樣就穩贏不輸了。”
……
三日後，城外五里庄李府別院，一個天音般的聲音從香閨內隔着房門飄透而出。
“他真的接下了楊家的生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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