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管你的孩子
如夢如煙的河流，悠悠蕩蕩穿城而過。
其中在城東北區注入一個萬傾碧波蕩漾的湖泊。
於是煙波浩淼。
吳獨被追到這裏，看到一個湖泊，想要跳進去。
又怕水太深，人太冷。
湖邊的觀景平台上。
正在猶豫要不要那麼做的吳獨，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那八個大男人的叫罵人，
跳吧？
這也太髒了！
撲通——
水花飛濺。
哩哩——
冰渣滑行二十米開外。
水裏的溫度還算溫和，吳獨趕緊搓揉起起來。
八個大男人站在觀望台上，只看到一個冰窟窿眼兒。
“大哥，這小子不要命了吧？”
“是啊，冰天凍地。”
“他竟然跳下了？”
“好像還有泡泡冒出來。”
“看樣子快要淹死了。”
“我們等一下撿屍。”
“咦，沒泡泡冒出來了。”
“不會沉到湖底去了吧？”
“你們誰下去把他撈起來？”
“我不去。”
“我也不去。”
“都沒人去嗎？”
“其實是我想去的，但是……”
“這種時候，老婆肯定等急了，兄弟們，我先走了。”
“哎呀，光顧着追人了，我才九十歲的老母親還在等着我回家做飯吃。”
……
很快，八個大男人，都找到自己離開的理由。
吳獨終於可以上岸了。
不上岸還溫暖如春，一上岸就被寒風吹成哆啦夢。
吳獨叫道：“快給我傳點能量吧，我要凍死了。”
“旁邊不是有烈火樹嗎？”
老魂黃像是剛醒過來，說的話都是睡意朦朧美。
於是？
吳獨乖乖地跑到一棵烈火樹下。
烤烤前面。
烤烤後面。
左側也烤一下。
右側也得烤一下。
寒冷的冬夜裏。
一棵烈火。
一個人。
烈火樹光芒四射。
人呢？
直冒白煙。
看上去，一身仙氣，飄飄欲仙。
也像退去滄海的雪山，喚來雲海奇觀，念念不忘曾經滄海愛如潮水把它包圍。
這時候，一隊夜巡邏民兵經過這裏。
民兵隊長喊道：“兄台，你要緊嗎？”
“不要緊。”
“那跟我們走一趟吧。”
於是民兵隊長帶着他的人把吳獨給包圍起來。
哐當——
一幅鐐銬掉落在吳獨的腳底下。
吳獨撿起來，嘿嘿地笑了笑。
叮噹——
吳獨把鐐銬一扔，奪路而逃。
衣服太過於破爛。
所以？
吳獨跑起來就像是一棵隨風飄舞的楊柳。
而且還有小樹苗在作賤。
於是？
跟在後面的人都鬼叫道：
“妖怪啊。”
老傢伙管好你的孩子啊。“
吳獨哀人生之倒霉。
哼哼——
老魂黃哼哼唧唧地唱着搖籃曲：
孩子，
孩子，
我的孩子，
我們是原野上的一棵樹，
我們是荒丘上的一棵樹，
守護着這顆萬物生長的星球，
宇宙之中美麗的家園，
用我生命把你守望，
守望那清澈如洗的天空，
在鳥語花香中進你的夢鄉吧。
我的孩子，
孩子，
孩子……
“什麼情況？”
“我好像聽到了一棵魂黃樹在唱歌？”
“我也聽到了。”
“在那小子身上。”
“是啊。”
“還有一棵小樹苗。”
“今天晚上事情。”
“一旦成功。”
“天知。”
“地知。”
“抓住他。”
“咦？”
“怎麼了？”
“他好像往隊長家跑了？”
“隊長，逃犯往你家裏跑了。”
“哼？”
“他逃不掉了。”
“哎，隊長，他好像是你外孫唉。”
“亂說什麼？”
“你聽他在叫什麼？”
“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們，快來開門呀。”
咚咚咚——
吳獨使勁地拍打在門板上。
隊長帶着他的人從兩包抄過來，把吳獨圍在大門的台階上。
吳獨的叫喚他們是聽清楚了，都在偷笑着他們的隊長。
隊長自己臉上帖着一屋笑意。
這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男人。
隊長一抱手，說：“真的是我的外孫啊，小毒子，你不認識舅舅了？”
“你是我哪個舅啊？”
“我是你的光明七舅啊。”
“沒見過。”
“也是，那時候你才這麼長一點，”隊長雙手比畫著，“現在都得那麼高了。讓舅來。”
“哦？”
吳獨半信半疑。
很快裏面走來一個人來開門，原來是一個管家，不是他吳獨風過的那些外公們。
老管家笑道：“老爺回來了，請。”
“你怎麼讓我外孫受冷風吹？半天不開門？”
“這是太爺的吩咐。”
“行了，我要帶他進去。”
“可是太爺說過……”
“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光明回頭對他的一幫兄弟叫道：“今天晚上我請假，你們繼續。”
“隊長，你不能這麼坑我們啊？”
“是啊，你的外孫都來了，我們的外孫肯定也來了。”
“走走，找外孫去。”
大夥一鬨而散，都嚷着要去看這舞孫縣城有沒有他們的外孫。
吳獨跟着光明走進去，一路都在遭遇管家的冷眼看待。
就算在客廳里，都沒有一杯熱水喝，更別說茶了。
不一會兒就來了一群人。
這些人都是吳獨的外公外婆們。
大公外進來，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他走到吳獨的面前，捏着他的臉蛋，好像是在看有沒有摻假。
看了半天，吳獨這張臉還真結實。
然後，他們便以換衣服的名義，叫吳獨當眾脫衣。
吳獨沒有多想便脫了衣服。
大公外哼哼地說：“是吧，我沒有騙你們吧？”
“孩子，這些年你都經歷了什麼？”
“哎呀，孩子剛來，肯定飯都還吃。”
“老管家，把王廚子叫起來，做大餐。”
“孩子，回到家裏就安全了，不要害怕。”
“這麼多年不見，這孩子長得真帥。”
“外公外婆們啊，我爹媽呢？”
換好衣服，吳獨感覺溫暖多了。
看着地上自己原來破破爛爛的衣服，他蹲下身子撿起來，拿在手裏。
大外公說：“孩子啊，其實我們應該早點去接你來的，但是外面兵荒馬亂，我們都沒有時間去接你。你父母早在七年前就離開了舞陽，說是要去大都。七年了，他們沒有消息回來，而我們也沒有空去接你過住，實在是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你。孩子，這些年來，你幸苦了，從今以後，不會了。來了就好，就好啊。”
“大外公，那我外公呢？”
“他呀，你父母親幾年沒有消息，他帶着你的外婆去大都了。”
“啊？”
“孩子，不用擔心，我們跟你外公還有聯繫，聽說過幾天就可以回來過年呢。”
“哦。”
“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你從九龍鄉來到這裏，這一路一定不好走，要多休息休息。”
冒着白煙的飯菜被端上桌子。
一群人圍觀着，都在看着吳獨。
吳獨拿起筷子，發現氣氛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