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打動不了你
那矇著面紗的女子,其紗甚薄卻看不清臉。
夜色籠罩,顯得神秘而詭異。
特別是那身對襟的長裙,腰間還繫着一條革帶,革帶上還附綴若干條小帶,小帶上還掛着許多飾品和鈴鐺。
也不怕走路叮叮噹噹太響!
這個穿着黑斗篷的女子,可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恐被人認出,所以總是吊著神兒。
“怕是夜間的蝙蝠飛過吧,不打緊。”面紗女子回道:“為何此秋薇花少了一片花瓣?”
“我可是把性命、前程都押在你這兒了,你居然跟我說少了一片?”把黑斗篷裹裹緊,倒不是深夜太冷,而是需要隱藏地更深。
“秋薇花成單,應有十一片花瓣,此時卻是十片!”
“那便是十全十美,相信榕親王,定能美夢成真。”
面紗女子輕哼一聲,似笑非笑,“各取所需而已,望你的曦哥哥能回到你身邊。”
“沒有了秋薇花,她身上所受的毒鏢之傷,可是好不了的,”咬牙切齒,“定要讓她死!”
“區區普通之毒,就想害死百聖國女皇?”榕親王身姿一側,夜風吹起她的面紗,露出一片臉頰,隱約可見臉上斑駁的傷痕。
讓面紗女子為之一驚,要說榕親王從敗國逃串到蔡國,順其自然地成了國師,其經歷坎坷,閱人無數的同時也應該害人無數。
便也不願意再與之多攀談,“只要你是害圭楹的事,都可以找我!”說完,便提起很不合身的斗篷,款款而去。
遠遠看着林若綺消失在夜間的身影,讓她也感觸頗深,自己年幼的時候,也為愛歇斯底里過,瘋狂而失去自我。
這個是別人勸也勸不明白的,只有感嘆: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魂隨君去終不悔,綿綿相思為君苦。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扶門切思君之囑,登高望斷天涯路。
感嘆歸於感嘆,絕斷也便絕斷。
如今的圭榕,早已飽經風霜,又有什麼能再次摧殘到她?
摸了摸自己臉頰上被火燒的傷痕,眼裏折射出的只有仇恨。就連自己親身的女兒南郭桐,她都不放在眼裏,一個與醜陋靈魂相結合的產物,讓她覺得噁心。
其實之前就發現南郭桐在她們頭頂上飄過,之所以說是只蝙蝠,也便真的是討厭,才如此比喻。
看她飛向了流寇駐紮之地,一點也不擔心。
擔心的應該是那群流寇吧!南郭桐本想着去滿香堂偷點美食填飽肚子,沒想到此地已經被流寇所佔領。
應該說滿香堂的老闆,便是起義造反人之一,只見他插着腰,對着地上一個半趴着人喊着:“趙前,你要是投靠我們,准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何苦去給圭楹那黃毛丫頭賣苦力?”
“我對……對女皇衷心耿耿,絕無二心,”趙前被反捆着雙臂,使得人無法站立,只能半趴着,因此說起話來都流着口水,“女皇本好心……要收留那些流民……卻被你們所煽動,成了暴民……你們這是造反!”
“對!我們就是造反!”那些流民異口同聲。
滿香堂老闆一腿子踩在趙前背部,“有需求就有慾望,有慾望就會去追尋……每個人看出來的世界都不一樣……趙前……你若不答應,我便只好宰了你。”可不能放他回去,露了他們的蹤跡。
“要殺要剮,隨便你!”趙前也是個硬骨頭。
“那便成全你……”剛一拔刀,就被一塊飛來的石頭打偏了方向,砍在趙前一側的木凳子上。
本咬牙閉眼的趙前,舒了一口氣,看來好人還是命長的,抬眼瞧見,一個穿着黃色衣衫的女子,飄然而落。
“仙女……”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滿香堂老闆大喝,“哪裏蹦出來的野丫頭?”
南郭桐已經在房樑上待了許久,見這個叫趙前的挺有骨氣的,便順手救了吧。
“你不好好開店做飯,造什麼亂?”害她都沒有好吃的。
被問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滿香堂老闆,操起大刀就要劈來,“你還管得挺寬的……”
一腳踢飛,毫無餘地,她一向出手狠毒,從不打花招,“我就管得寬了……此人我就帶走了!”
用匕首極速割斷了繩子,拎起趙前,就往上沖,衝破屋頂,一路來到城中暗衚衕處。
趙前是個文官,毫無武力,當被拎起,又飛躍,隨之降落,整個過程,是超出他的想像的,但此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能忘,便行禮說道:“謝這位姑娘搭救之恩,如有什麼鄙人要回報的,定當全力以赴。”
“肚子挺餓,請我吃飯吧。”南郭桐摸了摸肚子。
穩了穩神的趙前,忽覺此時快近晨曦,便道:“若不嫌棄,請到鄙人寒舍,吃個早飯。”
南郭桐見有吃的,便一把又拎起趙前,“快,領路!”
趙前好想說,“能不能好好走路?”真是感覺自己像被一隻鷹爪勾着的田鼠,無辜可憐卻也不得不從。
要說不得不從,便數女皇的琰煬宮。
整整抱了一個夜的曦妃,覺得手臂甚麻,想要抽身,卻也怕驚醒了女皇,只好靜靜地等她醒來。
“不要動,我睡覺。”她朦朧喊之。
如此命令,他不得不從啊!
由於得倒他的麒麟血、五毒之肉,她的傷口癒合地很快,有些小傷口早已平復,胸口的毒鏢之傷,雖還有些隱隱之痛,卻已不見蒼夷。
“好癢……”她微微睜眼。
“不要動,傷口在癒合的時候,是會有些瘙癢之感。”他輕聲的說,又柔曼地抓住她胡亂動的手。
被按捺住手的女皇,本能地推開,“狂妄……”
總算看清了是誰抓住的手,見露着袖子,衣衫不整的曦妃,一臉不解卻又心疼地看着她。
原來在他衣服底子下,有着如此厚實、健壯的身形?
為何她腦里是這樣的迴響?居然還咽了咽口水!
“可是口渴了?”曦妃站起身,為她端來一杯水,“先潤潤喉吧,你這血流成河,可不是一杯水能補回來的。”
從未有男人如此溫柔地對待她,讓她不知如何是好,便也只是木木地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卻由於許久未進食,恁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