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別人做不出來
陪老太太聊了一會兒天,就開飯了。
這個過程中,趙周韓全程都跟一尊雕像一樣坐在旁邊,話也不說,讓他去忙他也不走。
就連吃飯的時候,他都板著臉,只有趙百川問他話,他才簡單回答幾句。
果果很快吃光了碗裏的飯菜,還積極主動地幫忙收拾,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水去玩了。
一切準備就緒,池水正好,果果背上繫着一塊浮板,如此已經能夠像模像樣地游一段了。
趙周韓在他旁邊領游,一邊給他做示範,一邊督促他加快速度往前游。
池小葉背着水槍坐在岸邊獨自惆悵,人家明明說了是來玩水的,結果被親爹帶去練游泳。
成人泳池,深水池,讓一個還沒完全學會游泳的小孩一圈圈地來回遊,可真是親生的啊,不是親生的干不出來!
果果被練得累成了狗,偏偏嚴厲的趙教官還不讓他休息,在岸上喝了口水,繼續游。
池小葉拿着水槍,一個人,對着泳池滋水,看着辛苦的兒子,想着怎麼才能解救他。
手機就在邊上,她拿起手機,假裝打電話,說話聲音故意放大,“喂,晨晨哥哥,你在幹嘛?”
“沒事沒事,我就是無聊了想找你聊聊天,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
“要不,明天請你吃飯吧,你有空嗎?”
果然,說了三句話,那邊就有異動了,趙周韓猛然出水,一把揪起正在水裏上下起伏的兒子,“停,手部動作不對,划水的時候手掌要往外翻……去岸上把動作練練熟,明天繼續游。”
好不容易喊了停,結果來了一句“明天繼續”,果果的大眼睛裏立刻沁出了眼淚,“哇”的一聲,邊哭邊跑向媽媽。
池小葉抱着孩子好一頓哄,“不哭不哭,累了吧?”
“我都踩不到底,好可怕,嗚嗚嗚嗚……”
“再也不要游泳了,再也不要游泳了,嗚嗚嗚……”
趙周韓走過來,灑了一路水不說,臉還特別臭,“哭哭哭,
就知道哭,你還是不是男子漢?”
池小葉聽着他無理取鬧的發言,氣不打一處來,抬頭就懟,“真男人會陰陽怪氣發脾氣?真男人會拿小孩出氣?你還不如一個小孩,自己想不開把氣撒在小孩身上,我看不起你!”
趙周韓:“……”
池小葉一抬腳,不客氣地朝他猛踢了一下水,迅速抱起兒子,怒氣沖沖地進去了。
“果果乖,不哭,你游得很棒,媽媽給你獎勵。”
果果抱着媽媽的脖子,趁機問道:“獎勵今晚跟你睡可以嗎?”
“可以,走,媽媽帶你去洗澡。”
趙周韓雖然耳朵進了水,但把重點詞聽得一清二楚,今晚,兒子要跟媽媽睡。
不行!
絕對不行!!!
池小葉帶果果洗澡,洗完又泡了一瓶奶粉給他喝。
肯定是累到了,可憐的小娃娃抱着奶瓶睡著了,奶粉都沒喝完。
房間裏安靜極了,安靜到某人在門外踱步的聲音,都能聽到。
池小葉把奶瓶拿走放在床頭柜上,又給兒子掖了掖被子,心想着,滾一邊去,踏破門檻都不給你開門。
躺下,熄燈,睡覺,再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馬上就快睡著了,她突然感覺床邊有鬼。
“唔……”
嘴巴果然被捂住了,果果在旁邊,她還不敢胡亂動。
燈未開,臉未見,但這熟悉的氣息也足以讓她分辨來人。
趙周韓直接把她從被窩裏抱出來,“是我,別動。”
“我當然知道是你,別人做不出來。”池小葉啞着聲怒懟。
“你再大聲點,把兒子吵醒。”
“趙周韓你有病!”
“你有葯。”
“……”
本來還覺得他就是腦子抽風亂吃醋,酸一酸也就完事了,她等他情緒過去就行,她哪知道他的醋意可以持續這麼長時間,還亂髮瘋,幼稚得比小孩還不如。
他生氣,她比他更生氣。
他喜歡玩冷戰,她絕對比他更冷更絕更晚開口。
趙周韓徑直將她抱回了主卧,洗完澡的他只穿着一件浴袍,腰帶沒有繫緊,抱人走了幾步都已經鬆開了。
把她放上床的瞬間,腰帶直接“陣亡”,滑落在地,兩片門襟大敞,露出了緊實的他引以為傲的肌肉。
池小葉順勢翻了兩圈,躲到了另一邊床沿,冷戰就要有冷戰的氛圍,緊緊貼着算幾個意思,離遠了才有感覺。
趙周韓無奈,叉着腰站在床邊。
冷靜了再冷靜,反省了再反省,他還是決定,不能讓這件事過夜,必須在12點之前解決掉。
“談談吧。”他先找她,是他輸了。
池小葉白了他一眼,“把你浴袍繫上再跟我說話。”
正經吵架呢,別搞那些不正經的。
趙周韓彎腰拾起腰帶,老老實實地繫上了。
房間裏就他們兩人,他就開門見山地說道:“也沒聽你喊我哥哥,怎麼就‘晨哥晨哥’喊得那麼熱絡?”
“晚上了,還打電話聊天,成年人了,知道晚上煲電話粥代表什麼嗎?”
池小葉辯駁道:“我就沒撥號。”
就是故意誆你的!
“你要是因為我喊了人家一句‘晨哥’就跟我整今天這一出,那我們就到爸面前去評評理。正好他在家,這個點也沒睡,我們現在就過去。”
說著,她走下床,作勢要走。
趙周韓快步追上去,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
理虧,說不過她。
池小葉坐在床沿,委屈地質問道:“你當卧底的時候,就沒有一次逢場作戲?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喊了別人一句‘哥’,這就刺激到你了?那你跟其他女人逢場作戲的事情,我要不要一一復盤搞清楚細節?”
“玩冷戰是吧,看誰冷得過誰?!”
趙周韓不佔理,自然也沒有辯解的話,他弱弱地坐下,挪一挪靠近她,再挪一挪,緊挨着她。
“一邊去,你惹到我了。”池小葉忽地坐遠了一大截,離他遠遠的。
趙周韓不停地往她身邊挪,她挪,他也挪,一直到把她堵到床頭,再也挪不過去為止。
“這麼凶?”他試探着問道。
“到底誰凶?話都讓你說了,譜也讓你擺了,你連午飯都沒讓我吃我有說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