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怒打惡奴
不等母女二人再說話,院子裏傳來了怒喊聲,“人都死啦?就沒有喘氣的了?”
聲音中夾雜着一絲沙啞,還帶着蠻橫。
“紅姑一天都要翻天了,不就仗着是二太太身邊的大丫頭么。”小玉皺着眉,不滿的說道。
孫玉芳手上微微一顫,“小玉,你帶着渝姐兒繡花,我去去就來。”
小玉一聽,眼中帶着擔憂,卻欲言又止。
若是從前的林知渝,肯定看不出其中的事情,但是現在,她早已不是那個傻子了。
“我跟你一起去。”林知渝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說道。
孫玉芳急忙拉住她,“乖渝姐兒,好好的,娘親一會兒就回來。”她語氣柔和,如同當初哄傻林知渝一般。
“娘啊,我不是傻子了。”林知渝說完,就走出了房門,也顧不得孫玉芳眼中的那一抹失落和擔憂。
紅姑站在正房的台階上,抱着胳膊居高臨下的看着林知渝,“喲,傻子出門來啦。”
對於她的挑釁,林知渝冷下了臉,“有話就說,逞那口舌之快如同真痴兒一般。”
聲音冰冷,下巴微揚,短短几句話,讓紅姑立刻定在那裏,半晌才說,“你說我是痴兒……”
“紅姑,渝姐兒只是身子不好,你別與她一般。”孫玉芳就算是對二太太的丫鬟,都是點頭彎腰的。
林知渝實在看不下去,卻也無計可施。
孫玉芳只是個二嫁的賤妾,沒有娘家撐腰,還比不上正房的丫鬟,林知渝也是初到這裏,並不能立刻改變她們母女的現狀。
“哼。”紅姑勉強從鼻子裏發出了冷哼聲,然後斜着眼睛看孫玉芳,“二太太要吃飯了。”
說完,扭着腰走了進去。
孫玉芳拉住林知渝,“渝姐兒,娘求你了,在這等着。”
看着孫玉芳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林知渝才嘆了口氣,“我在這等你。”
看着孫玉芳進了正房,林知渝便偷偷跟了上去。
昨天二太太是吃了鱉的,她肯定是不甘心的,況且現在她覺得林知渝手知道她秘密的人,自然要探探口風。
孫玉芳一進門,就直接跪倒在地,潔白的額頭貼上冰冷的青磚,“給二太太請安。”
“孫玉芳,你可能耐,我可受不起。”二太太坐在餐桌前,翻着眼睛說道。
林知渝不由被二太太的飯菜驚住了,粥水三種,主食包子,餃子,饅頭等等有六種,冷菜熱菜葷素搭配,十多種小菜。
果然,像楊府這樣的商賈人家,這樣的飯菜才是正常的。
孫玉芳肩膀一顫,頭都不敢抬一下,“二太太,是婢妾的錯。”
“錯?你還知道你錯了?養了一個狼崽子。”二太太說完,一隻腳就踩在了孫玉芳的手上。
孫玉芳吃痛,只是低呼一聲,並不敢聲張。
林知渝見到之後大怒,“你……”話沒等說出口,就被一隻手給捂住了。
“噓,別出聲。”低沉的嗓音讓林知渝覺得心安。
不由回過頭,深潭一般的眸子,帶着清冷的氣息。
兩人離得很近,楊清止身上的淡淡清香味讓林知渝聞了個清晰。
楊清止微微退後一步,“我有事與你說。”
“沒空。”林知渝輕聲回了兩個字,就衝進了正房。
楊清止眼睛微微一閃。
二太太正踩得歡快,看到林知渝闖進來,微微一驚,不由收回了腳,“不經通傳,就擅自闖進來。”
“二太太眼神不好了,踩到別人手也看不到?”林知渝聲音不大,卻有着一絲威嚴。
孫玉芳聽到林知渝的聲音,急忙抬起頭,“渝姐兒回房帶着去。”
“起來。”林知渝上前一步,把孫玉芳扶起來,定睛看着二太太。
二太太早已回過神,看着林知渝,“賤妾伺候主母,也是應該的,你這賤丫頭,要造反不成?”
“二太太身邊丫鬟僕婦一大堆,竟然沒有一人能伺候好您,還全要我母親來做,看來,這批丫鬟是留不得了。”林知渝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紅姑臉都白了。
當時就指着林知渝,“你這傻子,胡說八道,當心我撕了你。”
二太太不待見孫玉芳和林知渝,紅姑也不把她們放在眼裏,張口就罵。
“一個狗奴才,敢這麼說話,我娘再不濟也是個妾室,你這惡奴欺主,楊家是斷斷不能留的。”林知渝立刻說道。
紅姑也急了,上前幾步,“呸,一個賤妾……”
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紅姑臉上登時落下了一個手印。
林知渝揉了揉自己的手,“二太太養了一隻瘋狗,我這就去秉明老太太,一個奴才,照顧不好主子,竟然還敢辱罵妾室,斷然是留不得的,應立刻發賣了。”
一字一句,林知渝打了人,還說得有理有據。
雖然紅姑是二太太的心腹,但老太太是最重視禮儀尊卑的,斷然不會留着紅姑。
“你……”紅姑氣得牙痒痒,這娘倆本來就是她欺負慣了的,這兩日她去莊子上收租子,對於林知渝的變化,她也是聽說,並未真正見識到。
這突然被打,不由讓她也蒙了。
“你敢……”紅姑的話沒說出口,就被二太太喝止住了。
“住口。”二太太氣紅姑沒腦子,更氣林知渝便聰明了,讓她無法下手,“你們倆出去。”
紅姑第一次讓人打得這麼狠,眼珠子瞪得通紅,二太太雖然不忍,卻也怕老太太插手,培養一個心腹需要多年的時間,她可不想紅姑被賣了。
林知渝微微一笑,拉着孫玉芳就走了出去。
全程,孫玉芳都是呆愣的,直到回了房間,才開口,“渝姐兒,你打了紅姑。”
“她對你不敬。”林知渝淡然的說道。
小玉聽了,猛的站了起來,“啊?小姐打了紅姑?”她的眼睛裏泛着光芒,“紅姑總是在孫娘子面前作威作福,實在是解氣。”
雖然小玉穩重,但是聽了這話也激動起來。
孫玉芳不由阻止,“小玉,你怎麼也跟着胡鬧。”她眼中滿是憂愁,微微搖頭,“這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