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零一章 規則禁錮 視死如歸
榜眼城。
“鳴金收兵!”
葛鷓眼見對手能力怪異,連忙鳴金收兵,諸葛斬浪一拉烈火駒的韁繩,騎着坐騎拍馬向營帳跑去。翟月被棒沉勢猛的狼牙棒砸了兩下,雖然安然無恙,毫髮無傷,但是很疼,尤其砸腦袋那一下,直砸得翟月暈暈乎乎,見敵人退去,他身上的琉璃琥珀色的光澤退去,最終露出已經紅腫的肌膚,他望着觀山盟的滿營眾將默默無語,也帶着手下的士兵進入了榜眼城。
兩方勢力相安無事,深夜葛鷓身影一晃,抓起一把土,藉著土遁來到榜眼城之中,小水幽抱着一陶罐糖果正在等他,見師尊到了,連忙笑嘻嘻地湊過來,順着葛鷓的大腿攀援而上。
“師尊,那個翟月的底細我查清楚了,他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是聽雨閣和西洲某個勢力的交換生,在很小的時候就去了西金虎洲,在那裏長大,走上了修真之路。並非像他所講的那樣,受到過異人傳授,才學的煉體之法。”
蛋爺操縱着鬼道分身從陰影之中走出,開口解釋道:“這麼說來,就很好解釋了,在陰陽界有許多鍊氣士,這些人失去了身體之後戰鬥力極弱,在陰陽界中是最低級的一部分。鍊氣士依照自身的修鍊程度劃分等級,鍊氣士則不同,根據身體修鍊的強度劃分等級,這個翟月是琉璃體高階,相當於你們鍊氣士中的鍊氣期後期。”
葛鷓奇道:“諸葛斬浪同樣是鍊氣期後期為什麼敵不過翟月?兩次重擊都毫髮無傷的樣子?”
蛋爺語重心長地說道:“那是因為煉體士比鍊氣士要承受的痛苦更多,需要的天賦低很多,相應的戰鬥能力要高許多。舉一個你最熟悉的例子,柳一彪的修為很低,只有鍊氣初期,三山煉火體初期的樣子,戰鬥力卻着實嚇人,尋常的兵器,暗器更是刀槍不入,打在身上只留下一點白痕。”
葛鷓回想起那道憨厚的身影,情不自禁地陷入悲傷之中,柳一彪真是英年早逝。
小水幽不屑一顧地說道:“那麼點的小人,我變回水妖之身,一拳頭就砸死了,哪裏需要這麼麻煩。”
葛鷓咂摸着嘴問道:“水幽,你是怎麼問出這麼隱秘的秘密的?”
“哦,我抓到了翟月的兒子,當著他的面將他的媳婦吃掉了,剛吃完他就什麼都招供了,甚至主動要求配合刺殺他父親,只求能饒他一條生命。”
葛鷓:“……”
蛋爺:“……”
良久葛鷓怒吼道:“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允許你隨便吃人,你為什麼不聽。”
小水幽伸出小觸手,心虛地撓了撓葛鷓的耳朵,笑嘻嘻地說道:“哎呀,人和海里的尋常大魚也沒有什麼區別,區別就是一個穿着衣服,一個光着屁股。”
葛鷓怒不可遏,抓住小水幽,將他按在路旁的涼亭里,取出戒尺,對準小水幽的屁股就是一頓猛烈地抽打,打得小水幽哭爹喊娘,慘叫之聲傳出好幾條街道。趁着葛鷓打累了,水幽從葛鷓手裏掙脫,一陣煙一樣跑遠了。
葛鷓無奈,坐在涼亭里望着黑夜,感受着這裏緊張,恐懼的氣氛,有些無奈地問道:“蛋爺,煉體之法就沒有短板和罩門嗎?”
蛋爺望着葛鷓眼神有些怪異,他解釋道:“自然是有短板和罩門的,任何功法都是有短板和罩門的,鍊氣雖然會讓修鍊者身體堅硬如鐵,免受刀砍斧剁之傷,但是這是在一定的範圍內,是有承受的最大值的。你完全可以用真氣將翟月捏死,這有什麼愁的,我還以為你留他一條性命是為了鍛煉後輩。”
葛鷓指了指空中對自己微笑的白小瑞,嘆息道:“我是不能出手的,白小瑞此行就是為了監視我,阻止我出手。”
“我也不能出手?我佔據的這具軀體只有築基期的修為。”
“不可以的,他們並不知道你的存在,在曉生會眼中,你只是一具沒有感情,沒有靈智的分身,你出手和我出手都是一樣的,都是不被允許的。”
“那怎麼辦?你手下都是修道不足十年的小傢伙,單打獨鬥根本不是對手。”
“無妨,既然斗將我們略有不敵,明日安排攻城即可,戰場之上終究是比拼士兵的素質,在這一點上,我觀山盟的士兵還沒有輸過誰呢。”
次日天明,觀山盟軍營之中吹響了集結的號角,咚咚咚的戰鼓之聲傳進榜眼城,城主宋一清幾乎一夜未眠,剛剛迷糊過去,又被巨大的戰鼓之聲吵醒,紅着眼睛在僕人們的攙扶之下來到議事廳。
副城主宋燃和大統領翟月等人皆在議事廳中,眾人行禮之後,宋一清啞着嗓子問道:“我迷迷糊糊聽到城外鼓聲隆隆,可是那觀山盟要組織進攻了?”
翟月來到兩位城主面前說道:“啟稟兩位大人,我剛才用千里望看得仔仔細細,觀山盟營盤之內正在調兵遣將,組織人馬準備進攻我們的榜眼城。”
城主大人睜開兩隻血紅的眼睛,似有所思地看了翟月一眼,看得翟月莫名其妙,宋城主站起身來,來到翟月面前,和顏悅色地說道:“將軍,榜眼城的安危全都仰仗將軍了,我和宋燃老弟的安危也全部依仗將軍了。”
翟月到底是習武之中,雖然身體刀槍不入,卻沒有修鍊出一顆七竅玲瓏心,他沒有聽到宋城主話中有話,聽完兩位城主的話,十分感動,激動地對兩位城主保證道:“兩位城主平時對某不薄,某是個粗人,不懂其他的大道理,卻懂得知恩圖報,享受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現在榜眼城陷入了危局,也到了某盡忠的時候了。”
“兩位大人放心,翟某在榜眼城在,翟某亡榜眼城亡,某誓於榜眼城共存亡。”
翟月激動得滿臉通紅,將胸脯拍得啪啪山響,兩位城主對視一眼,連忙呼喊下人道:“快給老將軍準備烈酒,我要為將軍斟酒,為將軍出征送行。”
一杯烈酒飲下,翟月哈哈大笑,臉上一股視死如歸的決然,從下屬手中接過三尖兩刃刀,縱馬橫刀直撲城門而去。兩位城主一直送到府外,見翟月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宋一清的臉上變得陰冷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