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自私自利
紅葉氣到渾身發抖，“什麼事沖我來，要殺要剮隨你便，別動他們！”
彷彿在聽笑話一般，泠風覺得十分可笑，“你自身都難保，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他笑容如惡魔，一字一頓道：“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不過……”他語氣漸漸兇狠，“要先殺光他們，把你留在最後一個！”
“你敢？！”紅葉厲聲呵斥。
泠風恍若未聞，再次舉起刀，對準另一人。
那人看着倒地不起的同伴，又看了眼歪倒在自己肩頭的同伴，再看明晃晃的刀尖正指着臉，被嚇得屁滾尿流，膽都要破了。
那人立馬開口求饒，“我說，我說！我知道集會的時間地點！求你們不要殺我！”
紅葉怒目相視，“住口！”
“首領，不要怪我，我不想死，我也是被逼無奈……”那人哭得涕淚俱流。
“蠢蛋！你以為說了就逃得掉？去中原為奴還不如死！”紅葉罵道：“自己命短就算了，就別拉其他人下水了！”
“你到底說不說？”
泠風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數三個數……”
他“一”還沒說出口。
那人慌忙道：“集會就在後天，我知道地點，我帶你們去！”
“你個沒骨氣的軟蛋！”紅葉啐了他一臉。
泠風哈哈大笑，收回刀子，“很好，我不會虧待你的！事成後去到中原，紅葉部落就歸你管如何？”
他開始籠絡人心，雖然這招爛俗，但屢試不爽，一邊是死亡威脅，一邊是利益誘惑，很少有人不會動搖。
越是在絕望中，人越容易把虛無縹緲的承諾當做救命稻草，深信不疑。
“真的？”
“那是當然，這麼多人，我們也管不過來，通常在你們其中選一個，協助我們管理，畢竟你們自己人，還是你們最清楚。”
果然，那人漸漸被說鬆動，由一開始的無奈、被迫，轉變為主動、積極，甚至開始出謀劃策。
“去集會一共有三條路，一些小部落去得最早，其次是幾個中大部落，白澤部落去得最晚，但他們的東西最受歡迎，總會被搶光，所以收攤最早。”
那人向他細細講解集會的情況，泠風聽到白澤部落，心頭一動，急忙問他，“白澤部落首領是不是叫奎琅？”
“是啊，公子知道他？”那人愣了下，心裏嘀咕，難道白澤部落首領已聲名遠揚到如此程度了？連中原的公子都曉得他的名字。
泠風冷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心道，奎琅，我可找你找了許久，這回，我定要報仇。
又問，“他會來集會嗎？
看他表情森然，紅葉突感不妙，“你問他幹嘛？”
“嗯？”泠風看了她一眼，微微詫異，集會上人這麼多，偏偏只關心奎琅？
見她一臉緊張，他頓時懂了，“你的心上人是奎琅？”
紅葉剛想否認，投靠泠風的族人搶先回答，“回公子，紅葉首領心上人正是白澤部落的首領，不過他已經有了婆娘，全是我們首領單戀人家。”
紅葉瞪了出賣自己的族人一眼，“你閉嘴！”
首領餘威仍在，那人頓時支支吾吾，不敢吭聲。
泠風開始嘲諷，“真沒想到，你條件不怎樣，眼光還挺高，哪來的自信，還搞單戀，人家看得上你才怪。”
“噗——哈哈哈。”
“看她那醜樣。”
他身旁的手下跟着大笑，言語上極盡羞辱。
打擊敵人的信心，摧毀他們的心裏防線，也是一種看管手段。
天微微亮。
王城。
“吱呀”一聲，府門緩緩打開，一少女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立刻上前。
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她歡快道：“你終於捨得出門啦～我還以為你要躲一輩子……”
“禤靈貴女，請留步。”
潛伏在四周的暗衛，唰唰跳出來，擋在她跟前，將她與卜祝大人隔出一丈遠。
“你讓開！”面對暗衛，她不敢放肆，跺着腳無可奈何。
從始至終，辛勿未曾看她一眼，不急不緩踏入馬車，坐定后氣定神閑道：“出發。”
馬車朝王宮方向揚長而去，待大人走遠，暗衛才緩緩後退，跳上牆頭，三兩下消失不見。
禤靈簡直被氣哭了。
虧她費了老大勁打聽到消息，大半夜就來蹲點，結果還是無功而返。
這辛勿，當真是冷漠無情。
“主子，我們回去吧，辛勿大人的馬車已經走遠了。”一旁的婢女小心翼翼勸說。
“滾！要回你自己回！我要在這等他，直到他肯理我為止！”
禤靈對下人撒完氣，直接跑進卜祝府中，怕她出意外，婢女趕緊跟上。
看着把他當擺設的一群人，門房大爺欲哭無淚，這個月多少次了，他該如何向大人交代。
王宮。
早朝結束。
一行人三三兩兩離開，禤生喊住前面的辛勿，“卜祝大人，等等。”
辛勿腳步頓住，禤生趕忙追上，“卜祝大人走得可真快，我差點沒趕上。”
“嗇夫找我何事？”辛勿問。
“呵呵呵……也沒什麼事，不過看天氣不錯……”
禤生本想客套一番，沒等他說完，辛勿扭頭便走，“我還有事，就不嘮嗑了，嗇夫另找他人吧。”
“哎哎，卜祝大人暫且留步，其實我今天找大人確實有事。”禤生趕緊道。
“何事？”辛勿並未停下，而是邊走邊說，“嗇夫有話直說。”
禤生看出來了，卜祝不想浪費時間，便不再拐彎抹角，“大人，寒冬已過去幾月有餘，我兄長自封城前就調往新城，期間一直未歸，也沒有消息，我實在擔心，不知他現狀如何？”
辛勿偏過頭看他，“你跑來問我？”
“原想找青陽公子的，但他從新城回來一直忙碌，找不到合適機會，最近閑下來，卻許久未見他。”
禤生盡量跟上他的步伐，一邊解釋，“我尋思着，大人與公子素日往來親密，許能知道，便來問大人了，還請大人見諒，告知我一二，否則我真是日思夜寐，寢食難安啊。”
“倘若真這般兄弟情深，嗇夫為何不親自去新城看看。”辛勿不緊不慢道。
“這……手頭事務多，脫不開身，大人也知道，春耕繁忙。”
“我可以告訴嗇夫，但還請嗇夫管教好女兒，別再做些自降身份的事。”
禤生尷尬一笑，“小女莫不是又跑大人府上了，這孩子，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她，大人請放心。”
行至馬車前，辛勿才開口，“守城期間禤亦擅離職守，還企圖打開地宮，想必嗇夫該有所耳聞。”
禤生點點頭，“確有耳聞，兄長真是犯糊塗，竟如此做，實在不該，冒昧問大人，不知王…打算如何處罰？”
“青陽寬厚，回城並未提及此事，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禤亦目前仍在新城，至於如何處置，全憑青陽心情了。”
辛勿言畢，上馬車離去。
“大人慢走！”禤生拱手恭敬道。
同時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沒有處置，即還能挽救，又惱兄長處事太不周慮了，還要他幫擦屁股，所幸禤族沒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