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力戰惡奴(修)
“什麼…”聽到這裏，方天怒不可止，大喝一聲，瞬間，一股滔天的氣勢如同一把尖銳的寶劍，四處衝殺，徑直把方羽轟擊在牆壁之上，倒下時撞到的桌椅都碎裂開來。聽到聲響，方天不由冷靜下來，眼睛縮起，殺意被隱藏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都在一旁看，能不清楚么？老三是個窩囊廢，一個人不成事，關讓我們看不讓我們碰，還死不要臉的說什麼這叫情調…”
轟隆隆，方天瞪大着的眼睛裏頭，抽動着得鼻子，拉扯着嘴皮也練練顫動，拳頭握得死死的，指甲滲入掌心，這一刻，怒意終於無法掩飾的衝擊而出，罡氣嘩啦啦如洪水爆發的襲向在周圍，黑線奔騰其中，帶着毀滅的氣息，砰砰砰數聲，周邊桌椅全部被他散發的罡氣擊得粉碎，聲音暴動如有天威，“你們該死，都該死…啊…”
欺身上前，方羽絲毫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方天的爪子一把抓住自己的肩膀，一股大力傳入體內，噼啪兩聲，肩骨直接被扭斷，疼痛沖入腦海中，哇哇大叫的方羽抓狂連連，“啊…方天，你在我面前凶個屁，要是有本事，你去把方舟滅了啊，去啊…”
嘴角都被咬出血來的方羽臉色猙獰，大聲呼叫，疼痛帶來的憤怒也湧上臉頰，拳頭握起，一絲力道也沒有，打在方天的身上毫無作用。
“不需你的激將法，我一定會找他們算賬。至於你，可以不殺，但，修為必廢…”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森然層層，彷彿來自九幽地域死神的呼喚。方天一巴掌拍中方羽的天靈之處，罡氣鑽入方羽體內，頓時間，體內黑色線條再次異變而起，接連而成的“通道”直接吸取方羽體內的真氣，再由九轉天龍訣運行化為自有，存入丹田之中。
“咦？這些黑線還能明白我的意思？吸取方羽的真氣卻不像對待林泉一樣的吞噬他？”方天動作不慢，一把壓住方羽，不讓他抵抗，心中疑惑，不由思索起來，“莫非和殺意有關？”
不經意的念頭閃過，只見方天緊緊盯着方羽，嗜殺的氣息濃濃的籠罩住他，頓時，黑線傳遞中的一絲“力量”不同於真氣，卻比真氣強大數倍之多，彷彿來源自然之中。而那一刻，方羽瞬間就變得獃滯起來，身體瘦了一圈。
果然如此。方天心中點頭連連，收回殺意，黑線毫不留情的席捲着方羽的真氣。手起腳落，情面一點也不給的把他的左手和右腳給斷了，“方羽，好自為之，今天不殺你，是因為你本性不壞，但貪婪，愚笨，囂張自大…好好做個凡人吧，練武修仙不是你的菜。”
眾多下人聚集在門外，死死的盯着裏屋，沒有誰出手，如今的方天已經是家族長老，據說還修為突破了，在場的誰是對手？上去還不是白送性命，他們沒這麼傻。
悲意，形容不了方天此刻的心情；疼痛，無法傳遞方天內心深處湧現的苦澀；殺意，無法挽回過去所有的錯…
踏步向前，“瑤兒，過去是我對不起你，但今天，我要大開殺戒，那些曾經傷害你的人，我要一一斬殺，殺無赦…”
出了方羽的院子，目標管事府，方流辦差的地兒。
方流，先天巔峰的高手，在家族中的權勢甚大，可他年老，很多事情都精於心急，要不然，也不會受控於方舟這等三年前還是後天境界的武道修鍊者。平日主管方家內部大小事務，特別是掌控了方家大部分的資源，他年輕時乃是家主方勝的跟班，後來方勝上位，他屬於雞犬升天，修鍊比較晚，靠着藥材幫助，二十多年來才邁入先天巔峰，根基穩重，武技純熟，手上還有一把寶器。
腦海中一閃而過方流的信息，方天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管事府，只見牌匾之中幾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如虹，“管你有什麼罩着，今天必死不可，啊…”
整個人躍在空中，雙腳成一字馬，大力踢中那牌子，單單隻是肉身的力量，就直接把掛着牌匾的牆壁給踢出一大塊來。
“誰敢在方家管事府搗亂？”一聲怒喝從裏頭傳來。
方天不避不閃，直接沖向前，只見來人約莫五六十歲的模樣，一聲長袍樸素無光，彷彿一個慈祥老者一樣，看不出他骨子裏頭的污穢。暴喝中，方天的氣勢不斷飆升，“長得人模人樣，沒想到是個人渣，更該死…”
“恩？六爺？”方流乃是城府極深之人，一眼就看出眼前這白髮少年來。可沒想才一照面就聽到方天的辱罵，心中頓時不悅：想我方流這幾十年來跟着家主鞍前馬後，為方家作了無數貢獻，你一個小小的直系子弟不僅破格提升為長老，還在我面前囂張？哼，就是大長老見了我也沒敢這樣無禮，給臉不要臉的傢伙，還真當自己是天么？
方流微微縮了眼睛，眯成一條線，可方天還是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殺意，只聽對方語氣不善，“老夫向來和六爺沒什麼瓜葛，新官上任三把火也燒不到我這裏來吧？哼，今天要不給我個說法，休想上罷干休。”衣袖一揮，一股力道帶起風聲厲厲，不容否逆的上位者威壓隨着而出。慈祥老者的氣質瞬間變成武道高手，霸王決帶動而起的霸氣散發在四周，彷彿石頭掉入水中，水波蕩漾開來一樣。
“哼，瓜葛？你不過是我方家的奴才，竟然敢對主子如此說話。責問我么？那欺辱我院子中的婢女陳瑤算不算？”方天大聲叫嚷，胸口起伏不停，冷着眼死死盯着方流。
“奴才？哼，老夫隨家主幾十年，為方家勞心勞力，有誰敢當我是下人奴才啊。”方流怒吼一聲，幾十年來，沒有人敢指責他是奴才，即便他這方姓還是家主賞賜的。眯起的眼睛殺意騰出，輕蔑的看向方天，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一樣的附加一句，“不就是個婢女么？老夫就是要十個，也不為過。”
“那你就受死吧，殺…”方天大怒暴起，武技屠龍斬擊瞬間出現，直射方流而來。
看着方天來勢洶洶，方流冷哼一聲，大袖揮動，“就你？屠龍斬擊么？看我袖裏乾坤…”
一股暗勁隨着方流話音，快速打向方天的拳頭之上，力道看似柔和，其中殺機隱現。方天拳頭所攻，方流的暗勁猛然回應，每每都能精確的打在攻擊的弱點上，讓方天的數次攻擊無功而返。
“這樣就想殺我么？不自量力…”方流鄙夷的看向方天，“還以為你真的突破了，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是么？”方天剛才的攻擊完全只是**上的力量，眼見無法佔上便宜，體內九轉天龍訣迅速運行起來，罡氣衝出體外，縈繞在方天周圍，氣勢不斷攀升，和方流兩人彷彿是兩條巨龍，相互怒吼，等待着下一刻的廝殺。罡氣在體外觸碰，嘶嘶作響，不斷的侵蝕對方，擠壓對方罡氣的施展空間，意圖以勢壓人。
“這，怎麼可能？先天巔峰的氣勢？還有那黑色的線條是什麼，怎麼能無視我的罡氣？”方流大驚。鏡頭拉近，清晰的看到，方天的罡氣施展出來后，兩三條黑線立馬就入侵方流的罡氣護罩之中，好比一條貪吃的蟲子，眨眼間就吞入方流不少的罡氣。
武道修鍊，在於本身的存儲，真氣或是罡氣的能運用多少，也在於體內的存儲量，不像修仙者，能隨時藉助天地靈氣來補充消耗。
帶着罡氣襲來，同樣是屠龍斬擊，可落入方流的眼中完全和先前判若兩人，一個天，一個地。只見方天高高躍起，手中沒有任何武器，手掌橫刀而出，罡氣化形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刀，閃閃發光，如有刀劈華山之威，迅速攻向方流。
“好強大啊，六爺竟然修鍊到這種程度，連大管事也不得不出動寶器通靈劍來應對…”管事府中設有十數名下屬，負責處理細節，一開始就聚集在內屋門口，盯着方天和方流兩人的戰鬥。
“是啊，難怪家主會下賞罰令，空虛不來風啊…”
“你們看，六爺這套屠龍斬擊好像與生俱來就會一樣，打得多順手啊…”
“順手有個毛用，大管事手裏頭可是寶器，六爺再強，能抵抗寶器的攻擊么？”
“要是大管事才先天二層的話，我還會壓六爺的。”
“你們看，六爺好像要敗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雜亂無比，而場中的比斗連連變動。只見方天在空中身體扭轉，方流臉露得意，寶器通靈劍眨眼間就出動，大力揮出，直射方天落地之處。大夥看到這裏，手中不由捏了一把汗，心中緊張，彷彿自己就是方天一樣，“大管事莫非要滅殺六爺不成？”
“不好。”方天心中一股不安，剛才借力扭轉身體急速後退，沒想方流的速度更快，把握極准，寶劍直接刺向方天要落地之處，“此刻我氣力已盡，在空中如何發力？”
方天沒有時間抱怨，體內九轉天龍訣爆炸性運行，所有罡氣被調離丹田匯聚在左手之上，隨後左手揮出，直接對上方流的寶劍。方流冷哼一聲，“果斷狠辣，可竟然想用手來擋住我的寶器，六爺也未免太自大了吧？”冰寒的眼神對準方天，嘴角勾起，姦邪得意的笑容頓時浮現，彷彿看到方天被自己刺中的模樣。
“丹田？他的寶劍就是想刺中我的丹田？想廢了我，哼，方流，你夠狠。”
一咬牙，寶劍已經臨近，下一刻就要刺中方天，所有人都平息靜氣，死死盯着場中對戰，眼神中似乎已經有了鮮血飆飛的驚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