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絕望
雖然已經吩咐了保鏢隔離祝君若和東野至，但褚文卓心裏還是十分不爽快。
只是如今他亂糟糟的事情纏身，找不到時間再去着重對付東野至，只能夠抱憾將這件事壓在心裏。
“嘖。”
......
“跑！一定要跑！”男人在心裏想，奮力揮動着像是灌了鉛的雙腿，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他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裏，只知道要躲避身後奮力追趕的警察。
偶爾歇息的間隙，他心裏的恨意就一股腦的全冒了出來——要不是那個男人，他怎麼也不可能去碰不知來歷的女人！
更何況他清清楚楚的記得，他離開時那個女人還好好的，壓根就沒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睛開始紅，眼裏的神色也一點點變得混亂。
最後，他一不小心撞在旁邊，在腿部的劇痛之後，他發現自己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了，只能夠一邊嚎哭一邊抱着腿打滾，心裏倒是又開始祈禱警察快點過來了。
醫院裏，男人腿上的傷被迅速包紮，又被迅速推出，而一整個過程里都有警察陪着，保證他沒有任何機會逃脫。
“醒了？”
床上的男人被嚇了一跳，目光在他身上衣服上停了停，之後就想要從床上跳下來跑。
警察嗤笑一聲，雙手環胸站在旁邊，壓根就懶得阻擋。
男人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爛，眼睛卻誠實的亮起來——他覺得自己找到了跑出去的機會！
但雙腳剛剛落地，還沒走兩步，他就滿頭大汗的摔在地上，口中噝噝不停，吐信子的蛇一樣。
警察這才慢條斯理地走到她身邊，蹲下身來看他，笑着問道，“還跑嗎？”
“不跑了。”男人連忙說道，滿眼哀求的看着他，“幫我喊醫生好不好？”
他怕了。
警察輕哼一聲，慢悠悠的退到旁邊，在他絕望的目光注視下說道，“醫生一會兒就到了，為了避免給你造成二次傷害，我就不碰你了。”
他一定是在藉機折磨自己！男人在心裏篤定這一猜測，眼神越發惶恐不安，同時一個勁兒的開口保證道，“我以後一定改頭換面，老實做人。”
醫生推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之後才為男人處理傷口。
警察經常受傷，和這個醫院的醫生也已經熟悉，因此，在一切都結束后，醫生忍不住低聲詢問，“怎麼回事？我看他已經被你嚇破膽了。”
“他自己做了虧心事。”警察不屑的開口，“以為我會為了故意折磨他不給他叫醫生，又害怕我在背後給他穿小鞋，正求我呢。”
“......”醫生搖搖頭，感慨道，“所以人是一點虧心事都不能做，不然一輩子都不安。”
“我覺得這話不對。”
“為什麼不對？面前這個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
“他。”警察抬了抬眼，很是不屑，“他是因為還不夠壞，還有點良心，所以才會覺得不安，但更多的罪犯早就已經不能夠被稱之為人了，他們也不覺得自己做的是有什麼虧心的，相反他們理直氣壯，敢在大中午向所有人宣誓。”
聽了這話，醫生有些恍然，隨後便是無奈。
“所以要辛苦你們。”他拍拍警察的肩膀，轉身離開，“保護世界和平的英雄。”
“什麼大英雄，哄小孩一樣。”警察的臉紅了起來，眼中有光。
很快，他定了定神，冷聲問道，“前天晚上你在哪裏？”
男人不能說被嚇破膽子，但也的確沒有了負隅頑抗的勇氣，因此，他對於警察的詢問很是配合。
“在貧民窟里。”
“做了什麼？”
“一個...一個男人把我喊過去，他屋子裏躺了一個女人，他要我...要我...”
“繼續說，別停！”
男人被嚇了一跳，索性一閉眼，一咬牙，大聲喊道，“他要我透了她！而且之後會給我錢，我看那個女人長的還挺不錯的，就想着反正自己不虧，他還給我錢，就，就上了！”
警察用力握緊手指，表情十分猙獰。
見此，男人立刻開始討饒。
“我一開始沒想那麼多，我真沒想到最後她會死，我下次一定不會了！放了我吧！”
警察冷笑一聲，看着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放了你？那誰放過她？你當時放過她了嗎？沒有！你沒有！你當時真沒有想到有蹊蹺的地方嗎？不可能！不說其他的，她難道就沒有掙扎？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那個男人不自己上？但是你為了錢，為了自己的慾望，你選擇性的忘記這一切，你是殺人兇手！”
在警察彷彿能夠看透人心的目光中，如狂風暴雨一般的質問里，男人一陣瑟瑟發抖，但在警察最後一句話落下后，他卻像是突然間反應過來似的，雙眼通紅的瘋狂搖頭，不住強調道，“我不是！我沒有殺她！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沒有殺她？可是在兇器上面，我們檢查出了屬於你的指紋，而詢問過貧民窟的其他人，他們也能夠指認那個兇器是你最近剛剛得到的寶貝，成日裏在懷裏揣着，壓根就不離身。”
“我沒有，不是我！”男人的眼神越發瘋狂了，心裏更是一陣陣絕望。
警察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手敲了敲桌面，放輕了聲音道，“你有什麼能夠證明自己不是兇手的地方嗎？”
男人瘋狂搖頭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直愣愣看着前方，手指被咬在嘴裏，不一會就流了血。
“證據......證據......”
他將自己的記憶翻來覆去的倒騰了好幾遍，最後絕望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在一切結束后就離開了。
壓力之下，他的眼淚落了下來，他絕望又滿懷期待的看着警察，拚命地搖頭道，“我沒有證據，但我確定果果一定是那個男人殺的！那個匕首也是他給我的！他還給了我很多錢。”
說著他伸手掏兜，果然從鼓囊囊的兜里掏出一堆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