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注視
果果和文漫漫你看我我看你的對視了一會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時間，兩個人都忘了之前的時間，整個病房裏都只有歡快的笑聲。
一片黑暗裏，祝君若的臉更紅了——我怎麼就想出了那麼個主意呢！
祝君若扼腕，心裏期待兩個人早點把這件事忘掉，但顯然，她的期待一定會落空，因為文漫漫正興緻勃勃的打算把這一件事記錄下來，作為以後調侃祝君若的素材。
作為祝君若的腦殘粉，果果不僅沒有阻止，還在旁邊興緻盎然的幫忙回憶。
祝君若硬憋着聽了一會兒，到底沒忍住一把將被子扯下來，無奈喊道，“你們兩個夠了，還記得正經事嗎？”
“這也是正經事。”文漫漫在一旁振振有詞，果果同樣點頭。
“......”
祝君若拿他們沒有辦法，只能夠伸手捂住耳朵——只要她沒有聽見，那麼事情就沒有發生！
許久之後，文漫漫伸手從放在一旁的小包里抽出幾張名片，道，“我的培訓機構，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不過你現在這種情況，最好還是不要亂走比較好。”
果果的臉白了白，但還堅強站着。
“那就麻煩你了。”她沖對方深深鞠了一躬，口中說道，“學費是多少，我直接轉給你。”
“你是祝君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用不着錢。”
果果不想占她的便宜，推拒一番卻還是被對方說服。
與此同時，跟蹤果果的兩個人縮在牆邊的角落裏，袖着雙手，兩個圓球一樣。
“我們就這樣一直跟着她，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其中一人開口抱怨。
另一人瞪他一眼，反駁道，“跟着她有20萬呢！”
“可是那個人壓根就沒有說結束時間，我們就算一直跟到下一年年底也還是20萬，按照這樣算，我們可是虧到家門口了！”
這話有幾分道理，那人伸手摸着半長的頭髮，表情糾結，“可我們既然接了這個活，總不能夠到半途就不幹了。”
“不如給那個人打個電話，問問大概什麼時間結束，要是時間長就再讓他給加點錢。”
“那我們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名聲重要還是錢重要？”
“錢！”
對於這個絲毫不讓人意外的答案，那人得意的笑了笑，催促道，“那就快打吧。”
說著，他將伸出來的雙手又塞進袖子裏，口中抱怨道，“這天可真冷，要不是為了錢，我才不出門。”
......
面對他們的詢問，東野至沉吟片刻，道，“十天之內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還以為要跟到第二年。”那人憨笑着，吸了吸鼻子，“這天可真冷，我現在跟條狗一樣縮在牆角，身體都快凍僵了。”
挑了一下眉，東野至主動問道，“我一開始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冷，要不，給你加點錢？”
那人的眼睛亮起來，冰冷的手腳頓時有了溫度，額頭甚至有隱隱的汗。
“嘿嘿，其實我沒有這個意思。”他說道，隨後像是害怕這話會被東野至當真，又連忙說道，“你真是一個好人，你的好心我會記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忘！”
東野至笑了一下，眼神極冷，“你想要再加多少錢？”
“你說多少就是多少，我們一點都不貪心，當然，一萬兩萬不嫌少，三萬四萬也不嫌多。”
“那就再加十萬，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東野至低聲說道，眼神詭譎，語氣更是飄忽。
那人正處於興奮之中，壓根兒就沒有聽出東野至語氣的不對勁，只一個勁的保證道，“你放心，我們收了錢，一定把事情給你辦妥！”
……
一直到傍晚，褚文卓才滿臉疲倦的來到醫院。
“事情很棘手嗎？”祝君若擔憂的看着他，“方便和我說說嗎？說不定我能夠給你提出什麼建議。”
雖然滿心疲憊，但是在看到祝君若的那一刻，褚文卓心裏就油然升起一股滿足——就算再讓他工作幾個小時，他也絕對不會累。
“不用擔心。”褚文卓搖頭道，“只是一點小事而已。”
“但是你……”
“雖然不麻煩，但是繁瑣，又非要我親自處理才行，這才耽誤了時間。”褚文卓解釋道。
不想再讓祝君若多問，褚文卓晃了晃她的手指，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沒有。”祝君若道，“醫生說我恢復的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
“這是一件好事。”褚文卓道，“開心一點。”
又說了一些閑話，褚文卓就再次撲到了工作上，雖然一樣是面對電腦，但是祝君若能夠看到他眼裏的懶散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銀白的銳光。
都說認真的人最有魅力，祝君若觀察了褚文卓一會兒，最終承認這話很有道理。
她的目光在他臉上身上流連，輕輕巧巧，卻讓人沒有辦法忽略，褚文卓忍了一會兒，到底沒忍住抬頭。
“雖然我很開心你能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褚文卓無奈的說道，“但是你對我的吸引力太強，感受到你的目光后我就再也沒辦法看進那些枯燥的工作了。”
祝君若愣了一下，隨後迅速紅了臉。
“我不知道。”她低下頭，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不會再看你了！”
她彷彿做下了一個保證，很快就順手拿起旁邊有關於公關的資料，專心致志的看下去。
但是沒有了來自於她的目光，反而是褚文卓開始覺得不舒服起來。
他工作了一會兒，忍不住抬頭看她，但每一次，他都只能夠看到祝君若認真的側臉——她的確在努力遵守自己的保證，不用目光打擾他。
舌尖用力頂了一下牙根，褚文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凝神——早點結束工作還能夠早點和祝君若溫存。
掛在頂上的燈安安靜靜，白色的光芒將他們兩個人籠罩，鐘錶的指針在這一片安靜中迅速走着，滴答滴答，像被人施加了二倍速的魔法。
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祝君若轉了轉脖子，扭頭看向褚文卓，提醒道，“已經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