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時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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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大人這事情到底還是被林珩止強制解決了。
那之後林珩止一應所需調查的事情,全部都交給新來的當地小官去辦。
百姓得知林珩止是京中來的,是專門前來查鹽稅之事,都十分歡迎。
這兩個月內,林珩止還得知了許多腌臢之事。
沈姝顏已經有四個月將近五個月的身孕,被韓氏從京中派遣來的摸摸伺候着。
兩人在花園後面,轉着圈。
嬤嬤姓田,她笑着道:“郡主這莫不是個男胎。”
沈姝顏笑起來,微微撐着點腰道:“嬤嬤會看嗎?”
“原先也是不會看的,不過後來瞧的多了,自然也就能識別一些。”田嬤嬤沖她也笑開,輕輕給沈姝顏揉着細軟的腰肢,“我瞧着您中午用的飯不多,不如眼下咱們一道去小廚房瞧瞧,我叫楊嬤嬤給您再做些小吃的,用一點?”
楊嬤嬤是當初在林府院子裏伺候她的,熟知她的口味,沈姝顏剛走進廚房,便聞到了一股煮羊奶的味道。
她輕輕皺了皺鼻子去聞,“做的什麼呀?”
“做了些果酪。”
沈姝顏看着旁邊小鍋子裏滾騰的鮮奶,又看着她將幾種果子搗成泥,放進鮮奶裏頭攪着,小火慢慢燉。
聞着這香味,沈姝顏揉了揉肚子。
“我都餓了呢。”她抿着唇笑。
沈姝顏人嬌俏,也不會拿捏主子的款,與這幾個伺候她的人關係極好。
此刻瞧着她眼巴巴地看着鍋子裏頭的東西,楊嬤嬤沉吟片刻,拿了個勺子給沈姝顏少許掂了些,送到嘴邊上。
“郡主嘗嘗味兒。”
沈姝顏先聞了聞味道,而後小心地張嘴抿進去,眼神一亮。
她挑了挑眉:“真好吃。”
“奶的味道太鮮了,這果子的味道也濃得很。”
沈姝顏下意識的伸手就要去自己吃,卻被楊嬤嬤擋住手:“您別急,這還得煨一會兒。”
“那您幹嘛要給我嘗鮮。”沈姝顏噘嘴。
等到真的上桌給她用的時候,沈姝顏卻又矯情的吃不下幾口。
隨便用了一些,沈姝顏坐在椅子上輕輕揉着腰。
她的胳膊酸疼,腦子也有些暈暈乎乎。
田嬤嬤在一邊伺候着,直到林珩止進了屋子,她才行了禮退下。
林珩止走到沈姝顏跟前坐下,瞧着她閉着眼睛皺眉的模樣,輕聲問:“很不舒服嗎?”
“你回來了?”沈姝顏聞聲睜開眼,笑着道:“沒有的事,別操心我,鹽稅上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林珩止拿着筷子在盤子裏挑挑揀揀吃了幾根菜,含糊其辭道:“差不多了。”
見他這樣,沈姝顏多少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政務上的事情林珩止向來是不與她說的,眼下不知道是沈姝顏想多還是怎麼的,她總感覺林珩止有些奇怪。
皺着眉頭湊進去看他的臉,趁林珩止不注意的時候,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衣領往下拉。
被衣領掩住的一條傷口映入眼帘。
沈姝顏頓時發作:“這怎麼回事?你怎麼受傷了?誰動你了?”
林珩止趕緊往後一退,一隻手去握她的,另一隻手蓋住自己的傷口,將衣領使勁的往上拉。
他左右其詞道:“不小心抓了,沒事的。”
沈姝顏清明的眼睛盯着林珩止,上下打量他,十分認真的道:“你說謊。”
“……”林珩止也頗為無奈,“我哪裏說謊,你別胡亂猜測了。”
沈姝顏孕期脾氣變得有些大,偶爾也會疑神疑鬼,但好在的是每每林珩止一通保證過後,沈姝顏多少也就信了。
可這次,顯然沈姝顏動了氣。
林珩止還在思索如何將她的注意力轉移開,可誰知這人忽然起身,單手支着桌面,另一隻手指着他。
他還在愣神,只聽見沈姝顏冷着聲音道:“你完蛋了。”
沈姝顏說完這話,面無表情的往床邊走。
“哎哎,你怎麼還生氣了呢?”林珩止無奈失笑,起身趕緊追過去,將人抱住:“別生氣呀。”
沉吟片刻,林珩止輕聲道:“今夜北橋那邊有燈會,去不去看?”
“你不要轉移話題,真的每次都轉移話題,我都聽不下去了。”沈姝顏轉過身子,氣得罵罵咧咧,指着他的脖子道:“你看看你的脖子,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忽然眼神一轉,“是不是別的女人抓的,你不敢告訴我?”
“你想什麼呢?”林珩止實在是頭大,“從跟你在一起以後,我什麼時候有過別人。”
沈姝顏冷笑:“誰知道呢,現在我大着肚子,人老色衰,自然是有貌美如花的小妖精上趕着伺候你。”
見沈姝顏這般奚落自己,林珩止也不惱,反倒還是笑嘻嘻的。
“你都說了,那些不都是小妖精嗎,我還想長命百歲呢。”林珩止抱着他晃了晃,輕聲道:“別生氣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好幾日都沒有陪你了。”
說起這個,沈姝顏霎時間紅了眼睛。
她伸手摸着肚子:“你還好意思說,成日裏滿眼都是公務,到底還有沒有我跟孩子。”
沈姝顏眼淚就掛在眼眶底下,聲音委屈的不得了。
看着她哭,林珩止更難受,差點就要將那個給沈姝顏準備的小驚喜全盤托出。
可誰知他正要開口說話時,沈姝顏忽然抬手打他。
“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大着肚子,你說了不讓我哭的,你還見天的欺負我。”沈姝顏捂着臉哭出來,嗚嗚咽咽的抽搭着,“我要告訴母親,我要讓她教訓你。”
這聲音太大,外頭守着的栗枝與夜鶯還以為兩人是吵架了。
栗枝剛推開一點門縫,探出小半個腦袋進來看,只見林珩止低聲下氣的扶着她坐下,半跪在地上哄她。
“我錯了,真的錯了。”
林珩止握着她的手,盤着腿忽然坐下,下巴抵在沈姝顏的膝頭,仰起臉看着她:“我這人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沈姝顏半睨她一眼,用手背蹭乾淨眼淚:“不明白。”
林珩止被她氣得差點站起來,忍了忍厚臉皮的望着她笑:“我不管,反正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我林珩止這輩子就你一個,你要是再亂想,我就……”
他想了半天,到底是沒想出什麼嚇唬沈姝顏的話來。
反倒是沈姝顏,陰森森的盯着他看了半天,咬牙吐出:“你要是敢背着我找別的女人,我就閹了你。”
說完,沈姝顏還露出一個極其森冷的笑容。
林珩止看着後背一冷,趕緊伸手表決心。
這夜的燈會兩人到底還是沒能去看,一直到沈姝顏懷孕六個月的時候,鹽水之事查的差不多了,林珩止讓副將率兵回京復命,他給皇上親筆寫了一封信。
沈姝顏如今月份已大,着實不能隨意在路上耽擱。
好在皇上也十分擔心沈姝顏的身子,將此事告知韓氏以後,得知韓氏準備去慶陽守着,便從宮裏撥出去兩個接生嬤嬤,讓韓氏帶着一道過去。
得知此事,沈姝顏詫異的問:“這不好吧,路途遙遠,我怕母親身子受不住。”
“沒事。”林珩止給她卷着麵餅,往麵餅上蘸了些辣椒醬,遞到她嘴邊道:“你若是阻止她來看孫子,只怕是母親更受不住。”
聽見他這聲孫子,沈姝顏咬下一口后,小心翼翼的看他:“你喜歡兒子呀?”
“女兒也好。”林珩止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抬頭用帕子給她擦擦嘴角,“女兒的話,我希望她能像你一些,女兒的話,我擔心她遇不上我這樣的人。”
沈姝顏神情無語,“你怕不是對自己有很大的誤解吧?”
“你難道不覺得我很好嗎?”林珩止給她倒了杯水,“你吃飯我喂,喝水我伺候,就連睡覺都還要我哄着,我不好嗎?”
沈姝顏垂下眼捧着杯子,沒說話。
過了好久,她才抬起眼皮,“我以為這都是你喜歡做的,原來你還都耿耿於懷啊。”
林珩止一口氣上不來,捏着筷子的手一抖,一根蘿蔔絲掉在桌面上。
“姝顏啊。”林珩止嘆息一聲,望着她的眼神悲憫:“女兒還是不要像你一樣了,若是長了你這樣的腦子,我只怕她遇不上此生良緣。”
沈姝顏被噎住,看着林珩止良久。
幽幽道:“我可沒忘記呢,前些天你脖子傷口被我發現,那事情可還沒解決呢。”
林珩止趕緊垂下眼,移開話題給她夾菜。
-
十二月底,沈姝顏的肚子越來越大。
林珩止雖說眼下陪着她待產不用回京,但慶陽這邊的一應事物,皇上已經下了口諭,全權由林珩止負責,等年後,從京中重新撥來官員,接手慶陽要務。
所以眼下平日裏,沈姝顏仍舊還是無法時常見到林珩止。
這日陽光甚好,韓氏陪着沈姝顏在亭子裏頭曬太陽。
韓氏捏着水果刀削蘋果,“你這肚子越來越大,我瞧着也是害怕得很,平日裏我不在跟前,可一定要小心才是。”
“母親,您這話一天都要說三五次呢。”
沈姝顏輕輕碰了碰肚子,手指按在手爐上,笑着道:“我知道的,會小心的。”
話音剛落,韓氏的最後一截皮削掉。
沈姝顏忽然“啊”了一聲,她的手捂着肚子。
韓氏瞧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擔心,將東西放下趕緊站起來:“怎麼了?”
“沒事兒。”沈姝顏擰着眉頭輕輕撫着肚子,“這孩子眼下不大安穩,踢的動靜有些大。”
沈姝顏動了動脖子,余光中瞧見夜鶯從前院跑來,趕緊偏頭看過去,只見她神色慌張不已,匆匆站定在亭子下面。
“郡主,大夫人,前頭出了點事。”
韓氏皺眉,沈姝顏卻忽然站起來,“是不是珩止出了什麼事?”
“是。”夜鶯輕喘着氣,稍微有些鼻音。
沈姝顏不敢再耽擱,嚇得趕緊撐住栗枝的胳膊往出走。
“你說,怎麼回事?”
栗枝在前頭走着,低聲解釋道:“今兒有婦女前來請達認為她做主,這事情本不該大人管,但誰知她賴在前廳不走,說是她家男人殺了自己的兒子。大人一聽這事關人命,便決定去她家瞧一眼,誰知道……誰知道她男人當時就衝進來,拿着匕首刺傷了大人。”
沈姝顏聽到最後,耳朵裏頭嗡嗡作響,腳一軟險些摔在地上。
韓氏氣得不行,“這種事情不去找當地官員,來找珩止做什麼?”
“那女人說……說是直到大人是京裏頭來的官,才來找的大人。”
沈姝顏閉了閉眼睛,“林珩止傷勢如何?”
“不礙事,傷口在肩膀上,劃破了一道口子,就是看着嚇人。”栗枝腳步走的飛快,她又怕嚇着沈姝顏,趕緊道:“眼下江太醫已經給上好了葯,只不過叫別輕易走動的好。”
沈姝顏鬆了口氣,幸好皇上怕她在外頭生產出事,將江太醫也撥了過來。
否則的話……沈姝顏舌根發麻。
林珩止平日裏處理公務的地方,就在院子大門出去,隔壁的一間宅子裏頭。
距離不算遠,可沈姝顏速度慢,到時已經滿頭大汗。
到了前廳,林珩止正好在偏廳裏頭包紮傷口,外頭吵吵嚷嚷一片。
她撥開人群快步往裏頭趕,神色慌張。
協助林珩止辦事的手下都還沒見過沈姝顏,她眼下懷着孕,輕易不怎麼出門。林珩止三令五申,不許人前去拜訪打擾沈姝顏靜養,所以此番還是頭一回見。
只見沈姝顏挺着大肚子往進走,剛繞過屏風,就聽見林珩止暴怒的聲音。
“誰讓夫人來的!”
外頭一下安靜下來,圍着看熱鬧的老百姓也都不敢吭聲。
方才出事的時候,在場的人只有夜暉與兩個小官,眼下聞聲趕來的手下都站在門口瞧着。
聽見這聲音,都以為沈姝顏要被嚇傻了。
林珩止向來脾氣好,從未與誰紅過臉,可此刻顯然是發了脾氣。
眾人都為沈姝顏捏一把汗。
誰料,下一刻沈姝顏冷冷開口:“還嫌傷不夠重是嗎?還不趕緊給我躺好!”
這一聲斥責鏗鏘有力,就連站在沈姝顏身邊扶着她的韓氏都頻頻側目。
林珩止盯着她的大肚子,與她眼神對峙許久。
外頭那麼多混雜人,林珩止生怕她受傷。
可眼下瞧着,林珩止咽下口水好聲好氣的勸:“趕緊回去吧,這裏危險。”
“有什麼好危險的。”沈姝顏不以為然,看着江太醫道:“江太醫,如何了?”
“回郡主的話,血止住了,不過這傷口得好好將養一段時間,不要見水,也得忌口。”
沈姝顏點點頭,等他收拾好藥箱,才吩咐夜鶯:“夜鶯,你送江太醫回院子。”
外頭寒風起,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事情又該怎麼收場。
只聽見林珩止在裏頭溫聲道:“母親,快點帶她回去,眼下肚子都這麼大了,出點事情怎麼好。”
韓氏猶豫不決,一邊是自己的兒子,另一邊是自己喜愛的兒媳與孫子。
沒等她回答,沈姝顏先幫她選擇:“母親,您先回院子,我馬上就回來。”
韓氏還想說什麼,沈姝顏笑着道:“我想吃您做的烙餅,蘸甜辣醬的那種。”
“那你注意些。”韓氏交代過後,轉身出去。
屋子裏只有沈姝顏與林珩止兩個人。
他穿好衣裳,一邊起身一邊道:“聽話,你趕緊回去。”
沈姝顏沒有動作,她只是定定的看着林珩止。
片刻后,她淡聲道:“林珩止。”
林珩止抬起頭,單手穿鞋的動作一頓:“怎麼了?”
“知道不聽我話的代價是什麼嗎?”
沈姝顏面色極淡,看不出來是生氣還是什麼,反正情緒不大對勁。
瞧着她這樣子,林珩止一時間不敢吭聲。
“我不知道不聽你話的代價是什麼,我只知道你不聽我話後果很嚴重。”林珩止垂下眼,發覺沈姝顏渾身氣勢一變,又趕緊換了話:“當然我不是不聽你話的人,既然你非要一起解決這事情,那咱們就一起……你幹嘛去?”
外頭的人還沒等林珩止的話說完,只見沈姝顏慢悠悠的走出來。
坐在椅子上,“來,給我說。”
視線一寸一寸掃過面前的男男女女,將目光落在最前頭的那兩個男人女人身上,嘲諷的翹起一點嘴角,眼神犀利。
“怎麼?我讓你們給我說,這是啞巴了?”沈姝顏的大拇指輕輕在肚皮上撫着。
“他殺了你兒子?”沈姝顏問那女人,眼神滑落在她的衣領處,瞧見淤青,“你紅杏出牆了?還是他家暴打你了?”
聽見這話,男人嗚咽一聲,大聲道:“你知道什麼?你就是個沒腦子的女人,你懂什麼?”
“砰”的一聲,沈姝顏揚手將茶杯摔在他腳邊。
茶杯的瓷片四分五裂,看熱鬧的百姓愣住,跪着的那兩個人也嚇得囁嚅,包括聞聲快步出來的林珩止,也被驚的站在屏風處。
沈姝顏這脾氣……
還好不對內,若是對內,只怕他早死千百回了。
林珩止鎮定下來,聽沈姝顏繼續說:“咱們先不說你們孩子的事情,咱們先來說說林珩止的事兒。你無緣無故傷人,傷的還是朝廷要官,你知不知道這是死罪?”
沈姝顏眼神一轉,看着那女人道:“還有你,林珩止是來查鹽稅的,什麼時候管起人命官司了,他殺了你兒子你不去找縣令,你在這裏撒的什麼潑?”
越說越來氣,沈姝顏撐着桌子起身:“夜暉,把這兩個人都給我看押起來,將這事情交給縣令處理。”
沈姝顏被夜鶯扶着,冷着臉走到門口。
想起什麼,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林珩止:“不回去嗎?都受傷了還要繼續處理公務?”
林珩止還在原地站着。
沈姝顏轉過身子,微微歪着腦袋,笑的明媚:“我親自來接你,還要猶豫?”
她這笑得燦爛,林珩止心裏頭卻感到悲催。
等沈姝顏前腳剛走,林珩止剛走到門口忽然身後在幾個手下的腦袋上一一賞了巴掌。
“看什麼看?夫人好看嗎?”
說完,又怕耽擱快步追上去。
林珩止的確是沒見過沈姝顏生這麼大的氣。
夜裏幾人坐在飯桌上用了飯,沈姝顏還笑吟吟的與韓氏聊了一陣腹中孩子,甚至還給他夾了菜。
可回到屋子,沈姝顏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冷着臉去看着栗枝備水。
林珩止傷口隱隱作痛,他坐在軟榻上不敢亂動。
眼神靜靜的越過隔間的屏風,落在沈姝顏纖細的身影上。
直到栗枝出去,沈姝顏抬腳走出來,手裏還捏着帕子。
“過來給你沐浴。”沈姝顏面色淡然。
林珩止見她願意跟自己說話了,趕緊起身迎過去,兩人一道進了隔間。
沈姝顏站在他面前,給他小心的脫衣裳。
“姝顏,其實我今天真的不是有意凶你的。”
林珩止覺得氣氛不大對勁,趕緊承認錯誤:“我就是怕你受傷,今日那麼多的人,要是衝撞了你怎麼辦?況且你今天發那麼大的火,身子沒事吧?”
沈姝顏抬眼睨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你沒有嗎?”林珩止反問。
沈姝顏抿唇笑的溫柔:“我沒有。”
沈姝顏探了探水溫,“過來吧。”
被沈姝顏今下午那一通脾氣嚇到,林珩止也不敢造次,趕緊乖乖地進去泡着熱水。
可誰知道沈姝顏這人一點也不規矩,一雙小手到處煽風點火,沒一會兒林珩止的呼吸就開始不對勁。
抬手攥住沈姝顏的胳膊,林珩止啞着聲音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姝顏眨眨眼睛:“什麼故意的?”
“你就不怕我今天……”
沈姝顏嬌俏的笑:“珩止,母親可說了,還在孕期呢,不可以肆意妄為。”
見她這樣,林珩止無比確定,這人就是故意報復。
忽然想起沈姝顏今日說的那句話,一時竟覺得悲從中來。
換了中衣,沈姝顏給他上了葯以後。
林珩止只見栗枝抱着被子走進來,夜鶯跟在後頭,兩人將軟榻上的桌几移開,鋪上厚實的褥子。
迎着林珩止詫異的眼神,栗枝笑着回頭:“姑娘,這下可算是軟和了。”
“可以了,你們也快去歇息吧。”
沈姝顏放下藥膏,被林珩止握住手。
“你這是做什麼?”
沈姝顏笑着道:“你都說了我生氣,那我若是不給你生氣看一看,豈不是打了你的面子?”
“珩止,你自個兒好好的睡吧。”沈姝顏拍拍他的臉,掙開手。
夜半。
林珩止在夢中驚醒,窸窸窣窣下床,鑽到沈姝顏暖和的被子裏,從身後將人摟住。
沈姝顏迷迷糊糊的拍他的手。
“我錯了。”
“我今天不該大意讓自己受傷。”
“夫人。”林珩止有點委屈,“我不抱着你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