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成聖人，終是螻蟻
第14章不成聖人，終是螻蟻
鎮元子點頭說道：“多謝師尊指教，師尊這次下山，是要遊歷洪荒嗎？要不徒兒與師尊一起，也可時時聆聽師尊教誨。”
“徒兒啊，師尊不可能常與你相伴，依靠別人是靠不住的，記住師尊的一句話，靠山山倒，靠樹樹跑，唯有自己有本事，才可以在天地間立足！”
古銘目光深邃而悠遠，看向東方：“為師恰好也要去東海一趟，尋一件重要寶物，你便隨我一道吧！”
聽得能與古銘一道，鎮元子頓時心花怒放，開心得手舞足蹈。
古銘嘆了口氣，自己還是有些急了，現在的鎮元子，還沒有地仙之祖的那種氣魄和手腕，自然不能獨當一面。
此時的鎮元子，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一樣，時時需要照拂。這也是古銘一直跟在鎮元子身後的原因。
兩人一獸向著東方前行，大約百年光陰，古銘終於來到東海之濱。這還是古銘已經准聖圓滿境界，全力飛行之故，可見洪荒大陸之廣袤。
可以這麼說，就算鱷象一族想要到東海，恐怕走上幾十萬年，也未必能到，很多生靈或許會被生生磨滅，一輩子都到不了目的地。
大海之濱，看潮汐漲落，兩人一獸頓時心境開闊起來。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射過來，碧波萬千，鱗光閃閃。鎮元子低聲說道：“曙光族長，你看見了嗎？這便是你期待的曙光啊！”
“師尊，以您之大神通，除掉四大聖主，為後天生靈謀取一條生路，弟子覺得您一定可以做得到。為何您只是懲戒一番呢？”
古銘知道鎮元子有此一問，背負雙手，面朝大海，淡淡說道：“徒兒，你還是太年輕了！你以為殺死四大聖地之主，天下便太平了，你把洪荒想像得太簡單了！”
“若有四大聖地之主在，百億洪荒猛獸還有智慧約束。四大聖地之主雖然獵殺後天生靈，但也知道竭澤而漁的道理。不會真正讓後天生靈滅絕，只會圈養後天生靈，作為他們的食物。”
“而一旦聖地之主消失，洪荒猛獸失去了制約，那才是後天生靈的災難。不但所有後天生靈要死絕，洪荒大陸所有靈氣都會被吞噬一空，這方世界，便再也沒有生靈誕生，成為一片死界！
洪荒猛獸數百億，而且還在不停繁衍，殺之不盡！”
鎮元子不由露出悲觀的神色，悲聲說道：“那師尊，洪荒世界，便沒有任何希望？難道那些惡貫滿盈之輩，便任由他們逍遙嗎？龍族建立無上龍庭，難道不能征伐他們嗎？”
古銘仍然淡淡的笑道：“徒兒又開始杞人憂天了！這方世界，並非只有混沌魔神與洪荒猛獸，還有一些存在，他們是希望這個世界越來越好的。何為聖？知行完備，智慧通天，六德教萬民也！”
“不過天地間大多所謂的聖人，都是偽聖，他們教化萬民，所為無非天道功德，得到天地對他聖人身份的認可！”
“即便這些人是偽聖，但不可否認，他們拔亂反正，寥清天地，實實在在的有利於洪荒大陸。”
鎮元子急忙說道：“師尊所指，莫非鴻鈞羅睺二人？怪不得師尊不對他們下殺手！”
古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天地間第一次量劫，便是我與他們二人共同推動，不過這場算計，誰能獲勝猶未可知，或許，勝者，就是那個聖者！”
鎮元子忽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看似簡單粗暴的局面，背後竟然有着這麼多人的算計！
若不是師尊跟着他，以他懵懵懂懂的狀態應劫，在這些高人的算計之下，恐怕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師尊，要如何才能在天地量劫中活下來呢？”鎮元子問道。
古銘淡淡一笑：“徒兒，量劫之中，連為師都有隕落之險！不成混元，不被天地認可，只是螻蟻一隻，你甚至連死都不知道死因！”
“師尊，那……又如何成聖？徒兒已是大羅巔峰，只覺仙路盡頭，一片混沌迷茫，前路不通，還請師尊指點迷津！”
古銘伸出手來，遙指蒼天：“徒兒，成聖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強大到天地不得不認可；一種是有大功德於天地！兩種方式，都需天地認可，不過結局可能不同！”
一種是超脫天地，一種是功德於天地。這也是鴻鈞與羅睺的分歧！
鎮元子又道：“師尊，我們生存在這片天地之中，天生受限於天地，又談何超脫天地呢？”
古銘又道：“徒兒，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困難。所謂超脫，只需你站的維度不一樣即可。你看……”
此時，海面上有一隻魚兒感受到來自岸邊的巨大壓力，拚命向著大海深處游去。
古銘手一指，三千公里的海面突然像紙張一樣翻卷過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筒。那隻魚兒輕輕一躍，便落在三千公里之外。
“螞蟻要從紙張這端，爬到另一端，自然困難重重，不過如果將紙張捲起來，螞蟻輕輕一躍，就可以到它的目的地。
螞蟻眼中，只有長和寬的平面世界，所以他不能翻捲紙張。我們不過是三維空間世界中的螞蟻而已！”
鎮元子雙眼豁然一亮，耳邊彷彿響起晨鐘暮鼓一般，種種困惑，如果站在更高的視角，便迎刃而解。他知道，前路已暢通，自己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罷了！
正在這時，三千裏海水轟然下落，捲起千丈浪頭。一個聲音自浪花中傳出：“道友偽聖之說，倒是新奇得很！鈞，當真耳目一新！”
只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現在海面上，千丈浪頭打落，卻沒有一滴水沾身。
那人正是鴻鈞！
“道友跟了我們百年之久，從洪荒中大陸一直到東海，當真是耐心得緊啊！”
鴻鈞呵呵笑道：“洪荒眾多大佬下子落盤，道友卻有掀翻棋盤的能力，貧道只能跟着道友，確保道友不至於掀翻棋盤！”
古銘淡淡說道：“幾個臭棋簍子，擺出一盤臭棋，本座毫無興趣！你走吧！”
鴻鈞並未離開，開口說道：“道友自詡真聖，為何不在鱷象一族覆滅之前出手？由此可見，道友也是偽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