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送回三天前

我們被送回三天前

滕龍嘯,賈奚奚,雷振遠,羅越,杜朗五人於2005年6月9日離開香格里拉城,一路北上,穿過梅里雪山,進入西藏境內,6月11日傍晚到達波密縣內時已是細雨紛飛,一連下了三日,6月15中午太陽才從雲層里慢慢爬出來,天總算放晴了。但新的煩惱又來了。剛從車站買票回來的羅越眉頭緊皺,大家問了半天他才說出了原因。原來,車票沒有買到,西行的路因山體滑坡被泥石流堵住了,聽說至少要四、五天時間才能通車,大家聽了后也都悶悶不樂,因為這個消息意味什麼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已經十幾天了,大家還沒有到達最終目的地——拉薩,可錢卻用去過半了,雖然胖子雷振遠帶的錢稍多些,但也不夠支配五個人的花銷。於是這一天大家的話都少了許多。吃晚飯的時候,賈奚奚突然說道:“各位,看來我們去拉薩的計劃實現不了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我們畢竟已經身在西藏境內了,一路上的美景我們也見過不少,只是還沒有爬過山,不如我們明天爬山去,之後就打道回府。大家看如何?”賈奚奚的一句話立刻衝散了滿天烏雲,對於一群年輕人來說爬山的興趣遠比旅遊觀光要大得多。第二天一早,五個人便來到了一座海拔4000多米的拉戈山峰下,這座山峰不高,山頂也沒有積雪,東西南三面山坡平緩,是老少皆宜的爬山去處,無須登山設備,只要有耐心都可以到達山頂,正適合他們五人這樣沒有爬山經驗的人。大家一邊說笑一邊向山頂爬去。在這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上,對於年輕人來說不活動的時候還可以,可一旦爬起山來,大家便立刻感到所謂高原反應的可怕了。所有人都感到喘不過氣來,尤其是胖子雷振遠,每爬一段爬便坐在石頭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氣,其他人此時也都跟着坐下來調整呼吸。就這樣大家走走停停,中午時分居然真登上了山頂。站在山頂,放眼望去,山川河流盡收眼底,白雲如玉帶般在身邊飄動。杜朗突然詩興大發,伸開雙臂深情地吟誦到:“左手,我撫摸着喜馬拉雅山脈,右手,我撫摸着念青唐古拉山脈,扯三尺白雲,扎在腰間做絲帶,砍百丈青松,抓在手裏作木杖……”不能否認,杜朗這傢伙還真有點兒詩人的潛質,隨口說出的幾句,還真把山頂的各位此時的感受說了出來。大家有說有笑地在山頂的灌木林中向前走着,一路上滕龍嘯不停地用照相機拍照,並給大家拍了很多照片,其中還有幾張五個人的合影。不知不覺,五個人竟來到了山峰的北側。“哇,這北面的山坡好陡啊!”賈奚奚雀躍着喊了起來。大家也都不約而同地站在她身邊伸長脖子往下看,只見這北側的山坡雖不是什麼懸崖峭壁,但從山頂到山下由一段一段的幾近垂直斷面組成,每一個斷面高低差距很大,斷面上古木怪石隨處可見,從那斷面上探將出來,更增加了幾分險峻。幾千米的山峰,如刀削斧鑿般的一直這樣延伸到山底。山底下是一個很大的山谷,山谷的北面被另外兩座雪山包圍着,那兩座雪山向著山谷的一面雖不是懸崖峭壁,但也是怪石突兀,老樹雜草叢生。滕龍嘯只看了一眼便警告大家說:“大家快撤回來,剛下過雨小心山體滑坡!”胖子別看人胖膽子卻很小,騰龍嘯的話剛說完,他就立刻撤到了最後雙手抓住一顆小樹,像抓到地救命稻草一樣。羅越和杜朗看見胖子滑稽的樣子都笑了起來。賈奚奚卻像沒聽到一樣還在伸着脖子往下看。滕龍嘯無奈之下,只得先把杜朗和羅越推到胖子雷振遠跟前,轉過身來又去拽賈奚奚。但賈奚奚卻不領滕龍嘯的情,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兒離崖邊至少還有四、五米遠,你緊張個啥,我還沒看夠呢!”杜朗也勸賈奚奚,讓她快點過來,但賈奚奚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仍站在那裏不動。滕龍嘯嘆了口氣說道:“,平時也許沒事,但剛剛下了三天雨,謹慎點兒沒壞處。”說著伸手去抓賈奚奚的胳膊,就在他剛剛抓到賈奚奚的一剎那,只聽轟的一聲,賈奚奚整個人便掉了下去。“滑坡啦!賈奚奚掉下去了!”胖子鬼哭狼嚎般的喊了起來。此時的滕龍嘯已經趴在那裏,胸部以上已經探出了剛剛滑坡的斷面之外,雙手緊緊地抓着賈奚奚的一隻右臂,身子還在慢慢向前滑動。他驚慌失措的喊道:“快來幫忙,我抓到她了!”突然從噩夢中驚醒的賈奚奚,哭着喊着,左手和雙腳拚命地在空中亂抓亂蹬着。羅越反應得真快,他猛地向前一撲抓住了滕龍嘯的雙腳,減緩了滕龍嘯的下滑趨勢。就在這時又一聲轟響,坍塌的斷面突然之間延伸了一米,滕龍嘯的整個人便和賈奚奚一起懸在了空中。與此同時杜朗也撲到的羅越的身上,抱住了杜朗的雙腿。但趴在地上的羅越和杜朗,被吊在空中的賈奚奚和滕龍嘯拖着向前滑去。兩次的滑坡僅隔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滑坡前本來已經退後了兩步的胖子雷振遠,見到這種情景,膽怯地慢慢爬到杜朗的身後,抓住杜朗的一條腿拚命地向後拉。就在這時又一聲轟響,一連串的喊叫聲從斷壁處傳來,幾秒鐘后,便恢復了平靜……滕龍嘯感到自己像一塊隕石,呼嘯着向下衝去,眼前由小到大出現一個黑洞,瞬間便被黑暗吞噬……突然他感到不知是什麼東西在撕扯他,搖晃他,並隱約聽到有人在叫他。滕龍嘯慢慢地睜開眼睛,原來是羅越正在拉自己。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屋裏亮着燈,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他坐在床上看着杜朗,良久,終於問道:“我們是不是來到了陰間了?"羅越細高的身體隱隱有些顫抖,細長的臉上現出無比恐懼的神態,顫抖着聲音說:“……我也不知道……你看這周圍……是哪?”滕龍嘯慢慢地環視了四周,自己床邊另有一張床,床尾兩米遠的地方放着一台電視,電視旁邊有一個小桌子,桌子左邊一米遠的地方是窗戶,窗下一字擺着四個旅行包。在往左便是另一個房間的門……滕龍嘯驚訝的問道:“這是我們在波密住的旅店?”羅越立刻用力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仍是那麼怪異。“那我們怎麼會來到這裏?我們不從山崖上掉下去了嗎?我們到底死了沒有?”滕龍嘯早已從床上蹦了起來,用力抓住羅越的胳膊不停的問道。面對滕龍嘯的一大堆問題,羅越也感到非常困惑,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只是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們好像真的沒死,那去爬山的事……會不會是做夢啊?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突然就被驚醒了!”“我們明明是從山崖上掉下來的,怎麼會是在做夢呢?只是我們從那麼高地懸崖上掉了下來,應該死了……快去看看胖子和杜朗他們在不在。”滕龍嘯說著已經推門進了裏屋套間,羅越也跟着快步走了進去。裏屋套間房間很小,除了兩張床,便沒有多大空間了。杜朗側躺在床上,被子已經脫落到一邊,蜷縮着身體在不停地顫抖,而胖子的床上卻是空空的。滕龍嘯用力搖晃着杜朗的身體,並大聲喊到:“杜朗……杜朗……快醒醒……快醒醒……”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是胖子回來了。”羅越說著急忙跑過去開門。門剛拉開一條縫,一個人就突然撞了進來,但不是胖子——是賈奚奚,她上身的藍色運動服胸部位置裂開一道大口子,隱隱露出的白皙皙的雙峰,在一凸一凸地劇烈的顫抖,從上到下一身的泥土,短短的頭髮上還掛着幾根雜草。“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掉下去了嗎?怎麼又回到了旅店裏?我們是不是已經死了?”滕龍嘯看了看賈奚奚,又看了看自己和杜朗,這才發現自己和杜朗也跟賈奚奚一樣從上到下滿身都是泥土。現在大家都想弄清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做夢嗎?即使是做夢,那大家怎麼可能同時做一個同樣地夢?即使是做夢,那大家滿身的泥土又是從哪裏來的?那驚心動魄的場面,那臨死前的恐懼,難道都不是真的?這時,羅越終於把杜朗弄醒了,他也一樣驚叫着問大家是怎麼回事,同樣誰也無法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但大家此時最急迫的事:便是找到胖子。胖子哪去了?樓上樓下,各個衛生間,都被大家找遍了,就是沒有胖子雷振遠的蹤影,最後在滕龍嘯的提議下,大家來到了樓下的登記處。登記處的半圓台裏面,坐着的還是那個接待過他們的那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此時的女孩正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但一聽到腳步聲就立即抬起頭,看見從樓上下來得四個人的狼狽相,她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小妹妹,你看見和我們一起來的胖子了嗎?”滕龍嘯問道。“胖子?……啊,想起來了,你們住進來以後就沒有一個人出去過啊,你們……這是怎麼弄的?”女孩顯然是被這幾個人的狼狽相弄糊塗了。“真的沒出去嗎?”滕龍嘯又問。“真的沒出去!你們9點多住進來的,現在是12點,這幾個小時我始終沒有離開過,外面正下着雨,店裏旅客又不多,我不會弄錯的。女孩說。這時四個人才發現外面的確正在下雨。滕龍嘯忽又吃驚地問那女孩:“你說什麼?我們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女孩被問愣住了,半晌才喃喃地說到:“你們剛住進3個小時,怎麼你們忘了?”四個人聽了女孩的話相互疑惑地對視了幾眼,賈奚奚又轉向女孩問道:“今天是幾月幾號?”女孩隨口說到:“6月11日。”但又緊接着改口到:“不,應該是6月12日了,現在已經過了12點了”“這怎麼可能?……”回到了房間裏的四個人,圍坐在一起,都低頭沉默着。大家都努力回憶着,但誰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剛才在賈奚奚問她今天是幾月幾日的時候,四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手機上顯示的的確是6月12日。但他們都記得被雨困在這家旅店裏三天,是賈奚奚的提議,五個人在天晴后的第二天——也就是6月16日早上便去爬山了,之後便出了意外……但現在怎麼成了剛到波密的第一天晚上了呢?四個人都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唯獨不見了雷振遠,那麼這個胖子雷振遠又到哪去了?現在,都感覺那懸崖的一幕好像是一場噩夢,可當滕龍嘯拿出相機,翻出來當時在山頂拍得照片的時候,大家便更加迷惑了。相機里的照片都在,而且相片上的時間仍然是2005年6月16日,可現在的時間卻是6月12日,這點也不會有疑問了,因為從旅店的服務員到大家的手機,再到為了證實剛剛打開的電視,時間都被統一在6月12日——也就是大家剛剛到達波密的三個小時后。這究竟哪一個是真的哪一個是假的?四個人誰也說不清楚。但大家此時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四個人真的還活着!可胖子究竟哪去了?內容中不要含章節標題。為了避免您的稿件丟失,請勿在線直接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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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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