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試探
吳府宅內。
大力的官兵湧入，很快就將殘存的幾個家丁砍殺在地。
沒了這些阻礙，各隊各都的士兵，在各自的主官帶領下，分成一支支隊伍在吳府內搜掠而去。
吳府雖然是崑山一霸，但崑山只是小鎮，吳府自然也大不到哪裏去。
數百士兵只是花了片刻，便腰囊鼓鼓的圍向向了樹妖所在的後院。
曹斌領在前頭，沒有在意手下士兵那些斂財的行為。
今日連番苦戰，士兵們都已經很是辛苦了，他們提着腦袋為自己作戰，自然要在這種財物上滿足他們。
此時後院門前，士兵們明火執仗，將這夜空照得晝亮，一道佝僂的身影在火光中尤為的顯眼。
曹斌眯眼看去，前方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他頭髮花白，臉上儘是皺紋，但一雙眼睛卻極為的明亮，讓整個精氣神都矍鑠了起來。
這個老者看到大軍圍來，卻是沒有絲毫的懼色，身形巍然不動，就這麼平淡接受着數百兇狠的目光注視。
此時見到曹斌出現，眼中微微閃爍，一抹綠光轉瞬即逝，而後老者朗聲開口：“將軍便是大軍主將吧。”
曹斌見到這老頭氣勢，一眼就感應出對方也是一個術士，看其修為竟然還不低，已經跨過了法師的門檻。
心中不由暗道吳家果然不凡，竟然連法師都能夠培養出來。
再想到這一路殺進吳府，都沒有見到幾個吳家的族人，這些人肯定都躲在後面的院中，其中說不得就有不少的術士。
一念至此，心裏面就升起不少忌憚。
安全起見，曹斌決定先不急着動手，看一看對方的虛實再說，於是點頭回道：“不錯，本官便是盧陽營校尉。”
在鍾陽接任指揮使后，便第一時間給兩個心腹手下安排了官職，其中曹斌正式升任盧陽校尉，率領一營駐防盧陽。
跟在身邊的周瑾則被授予了舞陽營校尉，算是接替了鍾陽的後任，繼續穩步固舞陽縣的基本盤。
聽道曹斌的回話，那老者點了點頭，然後出言說道：“我崑山鎮民素來良善，一直安分守己，為朝廷繳納賦稅，不曾推脫。我吳家也是積善之家，往年都有救濟鄉民，修橋鋪路，自問不曾作姦犯科。
今夜將軍突然伐我，攻城破鎮，殺戮無數，可否告知是何原由，我等究竟犯了何罪。
若無，將軍此等行為，真不怕朝廷王法嗎？”
這老頭說的義正言辭，正氣凜然，威嚴之餘又夾雜着委屈，令人一聽不由心生憐憫、憤慨。
曹斌聽到對方這種作態，不由得冷笑：“就在今日，本官得到揭發，有人指證近日肆虐錦州的崑山賊，乃是由崑山鎮的本地人結夥組成。
而且這些賊寇，還妖類為伍，四處擄掠孩童，將其獻祭給一頭柳妖。
據那證人所言，崑山賊的頭領就是你吳家，而且那頭柳妖也在你吳家府內。
不知對此，你這老頭有何話講？”
面前老者聽着曹斌的講述，雖然心中早就有所猜測，但依舊忍不住面色一白。
看來吳家背後所做的勾當，是真的暴露出來了。
但即使如此，老者還是強撐着說道：“將軍所言，未免太過荒謬。將軍說我們豢養崑山賊，有勾結妖類，可有證據。
若是沒有，難道就僅憑一個無名小人之言，就率軍攻城，現在又兵圍我吳府。
做下這等駭人之事，不覺得猖狂嗎？”
曹斌卻是不理老頭的狡辯，但言說道：“如果你們心中沒鬼，那麼本將率軍叩城，鎮上守衛為何閉門不開？
如果你們不是崑山賊，為何整個盧陽以及錦州都被崑山賊肆虐，這會匪寇卻獨獨放過了你們，這個近在咫尺的崑山鎮？
如果你們沒有勾結妖孽，你又何不退開，讓我大軍搜查，豈不聞問心無愧？”
老者聽到這話，再度反駁道：“將軍來時，已經夜幕，我等地方又怎敢隨意放大軍入城。而崑山賊……”
然而此時，曹斌卻是沒有心思，繼續與這老頭虛與委蛇。
他是看出來了，眼前老頭是油鹽不進，同時口風嚴密的很，想要從他口中套出話來，那是千難萬難。
不過這麼一番交涉，卻也讓曹斌有了些許收穫。
首先能確認一點。
那邊是柳妖哪怕接受了祭品，一時想要消化也是不能，需要一個時間來緩衝。
也就是說，他們還有不少的時間，柳妖沒那麼快成就妖王。
再一點。
那就是吳家的實力，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強，最起碼是及不上他麾下的盧陽營的。
如非這樣，眼前老頭也不用這樣委曲求全，都被人殺到家裏了，還試圖勸說敵人退去。
這不是因為實力不足心怯，又是什麼。
確認了這二點，對於曹斌來說便已足夠。
所以他直接打動了那老者的話，出言喝道：“吳家老賊，現在你等已經一敗塗地，還敢在這裏犬吠。識相的就速速退開，本官還能留你一條全屍。”
見到曹斌突然爆發，老者稍微一愣，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卻還是試圖勸道：“將軍……”
然而老者話還未多說，曹斌就已經一揮手，直接下令：“箭陣，射！”
嗖嗖嗖！
得到命令，身後立刻就有弓手開始張弓射箭。
上百箭矢飛來，頓時就四面八方的將那老者籠罩。
然而老者身上卻詭異的浮現出一層綠甲，這綠甲看起來像是木質，然而卻堅硬無比，直接將飛來流矢彈射開來。
一輪箭雨過後。
老者身邊散落一地的箭矢，他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半點的傷。
曹斌見此面色一冷，這老頭還說自己是無辜的，但這次擋下飛矢的手段，卻分明與上次他在西河鎮，抓獲的那個崑山賊寇的邪術士一模一樣。
這二人根本就是同出一脈。
曹斌看着眼前臉色難看的老者，輕哼一聲，語氣森冷道：“還說你是無辜，眼下被本官一試，不就顯露原形了嗎？”
老者臉色陰沉，語帶怒氣說道：“本想與你好好的商量，卻沒想到你如此猖獗，真以為我吳家怕了你不成。
既然你這狗官要戰，那邊來吧，我看最後在場的人能活下來幾個。”
說罷。
周圍原本的空地之上，無數綠芽出現，然後一絲絲青光在綠芽縈繞，無數巨樹破土而出，將院前化為了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