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果子更香甜
解積火的法子已出,取冰心的手段還得慢慢來。
“冰心不易取,若想得到需得一樣兵器。”白櫻眸子裏滿滿的開心,毀掉一個人太簡單了。
“何物?”牛伯不想放棄任何一個機會,“只要存在,便不是問題。”
“需得湘雅公主手裏的寶貝,破玉刀。”白櫻淺笑,打量着屋內之人的神色。
眾所周知破玉刀削鐵如泥,便是山脈也可毀了,當年魔族被困務虛山地火之下,全是湘雅公主用破玉刀將地火出口封印。如此,二者已是不共戴天。
且湘雅公主待董本順同女兒般呵護有加,怎會取其心脈,只為救一個敵人。說說都是笑話,自古以來敵對的雙方都巴不得對方先走一步。
在白櫻說方法的時候牛伯便已想到了破玉刀,以櫻花仙子的心思,怕是也想將董本順除之後快。
“櫻花的心思,果然是妙哉。”牛伯哈哈一笑,眼中的死亡凝視加重。
“左使不必如此看我,都是雙向的利益。你是為了救魔尊,讓滿是委屈的魔族重新站起來,我自然也是有私心的。為了他,我可以墮仙成為魔族的一員,伴他終身。”
兩個互斥的人在一處只會增加傷害,不如換個人陪着。在白櫻的眼裏,若沒有冰霜這麼一冰冷的人,是不是會看到她這朵盛開的花。
聽到大言不慚的話,牛伯冷笑一聲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舌燦蓮花的黑心者,“用愛之人性命,換一不愛之人的陪伴,這買賣有些不划算。
當然,這是后話了!各有所需的買賣,還是要試上一試。”
即便是看不上對方,也要為了利益而盡量避免言語中的刻薄。
得到想要的答案,白櫻總算鬆了口氣,眉眼間算是笑意。情敵即將退位,是她櫻花該絢爛的時候了。
心中的想法很美好,門被推開的那一刻略微有些尷尬。
只見唇色發白的范松沉着臉進了門,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陰沉的眸子掃過白櫻那張急切的臉后,是一聲嫌棄的悶哼。
“聽聞你一早便來了,原來是帶着這麼個不中聽的消息來,我還以為有什麼驚天的消息送上門來,着實白費力氣聽。”范松嫌棄的話語裏帶着憤懣,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捨得動彈,旁人卻來踢上一腳,簡直是打他魔尊的臉。“這個法子不中用,本尊會勤加修鍊調理好內息,不用一墮仙來插手了。瞧着天色已晚,還是回京城吧,你的母后需要你。”
話音落,人已走。
牛伯緊隨其後離開,白櫻只好下山,在待下去怕是要挨打了。
徒步下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提着酒的楊霍,能隨意出入毒瘴的,定然是帶着解藥的。
不過一個時辰,白櫻等到了人,黑色的眸子裏帶着得逞的笑容。
“左使的到來,讓清冷的山中多了一絲慰藉。”白櫻烤着火,聞着不斷飄出的香味兒,“白薯快好了,左使可坐下吃些。”
說事就得有吃食,不然太無趣。在凡間許久又常年在婦人圈子裏待着,經常看到一群女人圍坐一處,手裏捏着瓜子點心,嘴裏念念有詞的說著旁人的壞話。沾染上凡間的俗氣也難免,畢竟凡人最愛的便是享受。
“湘雅公主被困在天宮,想來也是王母有此憂心,這才放心讓董本順溜走。”牛伯用腳趾想也能猜出七八分來,王母的算計向來長遠,不丟下一棵有用的魚餌,怎能釣上一條鮮嫩的大魚,“想來你已有法子讓湘雅公主下凡,並取得破玉刀。我來便是告訴你,可以放心去做,但中途會發生什麼事無法預知。”
簡單的說來便是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但中途遇到的人和事是不可預料的,無法幫忙。
皇城的人已四下尋找白櫻的下落,就連弼塬也在務虛山附近留下了眼線,若想輕易逃過各種追捕,怕是很難。想來白櫻是聰慧且有膽識之人,掩人耳目的法子定然不少。
“左使果真好算計,既要果實又不在乎過程,怕是會被蟲子啃食。”白櫻賣着關子,雙向的利益一個人出力,太不划算了。
“枝葉雖味美,卻無果子香甜。”牛伯揚起嘴角,吹着白薯上的灰塵。
蟲子確實喜歡啃食枝葉,但最吸引的還是果子的香甜。白櫻要的是魔尊夫人的位置,便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就不該說那些腦子裏憧憬后的話。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幻想,容易讓人沉醉無法自拔。可現實生活就是告訴你,天黑了被窩裏的你可以憧憬一切遐想,但天一亮,就該回到現實中,哪怕是苦命的搬磚人,也要繼續努力活着。
“事成之後,你便是魔尊的夫人,不然便是萬物中的塵埃。”牛伯給的誘惑很大。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命運的歸途與反抗中僥倖生存。
“果子確實香甜!”白櫻答應了。
‘夫人’一詞何等的榮耀,能成為心愛之人的夫人,又是多麼的榮幸。
“聽聞董忠在貴山做客,不妨借來一用。”白櫻已有計劃,計劃中的人缺一不可。
“好!”牛伯吃下白薯,好久未吃飯甘甜的白薯,腸胃都舒暢了不少,“一個月的時間,我要魔尊的身體恢復如初。”
“一言為定。”白櫻閃爍着自信,黑色的眸子在夜空中依舊耀眼。
與此同時,營帳內一隻麻雀飛來,回了人形后正是雀兒。
“白櫻要取破玉刀。”雀兒站在案機前,看着滿桌的酒水眼底劃過不屑,“破玉刀乃湘雅公主隨身之物,要取怕是不容易。”
“她那麼聰慧,怎會不知董忠在魔尊手裏。”弼塬吃下一杯酒,揉搓着手裏的花生輕輕一吹,手裏只剩下剝了皮兒的花生,丟進嘴裏細細咀嚼,“美酒配花生,決了!”
“你難道不擔心她會因此丟了性命,又或是成功之後變為魔尊的夫人?”雀兒出言提醒,莫要被眼前的美酒迷亂了心智。
“她註定不是我的,能做的也是陪她一場。”弼塬苦笑一聲繼續往肚子裏灌酒,紅着臉頰靠在椅子上吐氣,“她瞧不上我,從開頭便瞧不上。從逃婚的那刻我便知曉,無論是什麼樣的身份,是威逼還是利誘,她都會保持着冷漠的心對待我這張痴心的臉。
打敗仗,是我故意為之,若非如此,那朵蘭花又怎會將墨玉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