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犯賤的油
“哦?倒是聰明了幾分。”紀無心頓住腳步,背着手冷冷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盯着他眼神莫名。
“證據在哪?”
“家裏,一個密室里,那個密室只有我能打開。”李紀天答道。
“哼,留了一個很好的後手嘛,夏冰若是知道你陽奉陰違,背地裏還收集他和參與奪嫡的證據,不知會做何感想呢?”
“這是為了這條老命着想,以備不患。”李紀天答道。
紀無心沒說什麼了,轉身往外走,揮揮手讓那個看管他的麒麟閣後勤部的人過來,那人忙上前,紀無心說:“給他水喝,好生照顧着,別讓他死了。”
那人點點頭,紀無心抬腳走了出去,出去后再給這個地方加了一層陣法,確保萬無一失。
對於夏冰會扶持秦庚智一事,紀無心感到非常驚訝,這個人要好好調查一番了。
紀無心回到了拂楠居,在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吉嬸,她整理好衣裳,順便從戒指內取出一件披風披上,捂着嘴咳嗽了一聲,朝她走近,
“吉嬸!”她喊了一聲。
吉嬸正在和另外一個人講話,紀無心瞥了那人一眼,是平時和她經常一起聊天的隔壁家的林大媽,兩人聞言看過來,看到紀無心,都驚訝萬分。
吉嬸忙小跑過來,肥胖臃腫的身體跑過來就像一個盛着七分水的水袋,左右搖晃。
她欣喜萬分道:“閣主,你去哪了呀,這麼嚴寒的天,你身體不好,怎麼不在家待着。”
紀無心捂着嘴,深深呼出一口氣息,看到她擔憂的神情,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不過是出去隨便逛逛,你怎麼在這裏?”
吉嬸幽幽盯着她看了半晌,臉色越來越怪異,紀無心不知道自己哪裏表現得不對勁了,難道是被發現異常了嗎?
但是吉嬸她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看穿她的偽裝!
她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裏還是有些慌亂。
吉嬸突然抓着她的手腕,力度有些大,紀無心看她是個普通人,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何傷害,便沒有掙脫開。
吉嬸掃了一眼四周,眼睛轉啊轉,裏面閃爍着精光,她通紅的臉頰就像櫻桃一樣,一張大嘴小聲對紀無心說道:
“閣主,你是不是剛剛行完房事?”
“……”紀無心征了征,忙掙脫開她的手,乾咳一聲,眼神躲閃,她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來的,明明沒有露出一點端倪。
吉嬸滿臉愁容,想起什麼又十分氣憤,拽緊拳頭,從鼻孔內衝出兩道白煙,“到底是哪個混蛋乾的?”
紀無心又乾咳了一聲,對她說道:
“我們進屋說吧。”旁白還站着一個人,在這裏說實在是不恰當。
吉嬸點點頭,深深嘆了口氣,進屋后馬上吩咐廚房準備烏雞湯,但是沒想到在廚房見到了一個男子。
背着她,她只看到一個偉岸的背部,穿着一件深色衣裳,拿着一把刀噼噼啪啪地在斬着什麼東西。
聞聲,他回頭看過來,攝人的眼神、超凡的氣質、俊美的容貌都讓她難以呼吸,已經過了少女心爆棚的年齡,還是禁不住要感慨一番,真乃天人!
只是往下看時,發現腰側圍着一件白色的布,和華貴的衣裳完全不搭,他也不甚在意,瞥了她一眼後轉移目光。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疑惑廚房內為何沒有其他人,後來一想,也許是被他趕出去了。
“這位公子,我是住在城西,人們都叫我吉嬸,你是何人?”
東方祁沒有理會她,還是噼噼啪啪地砍蘿蔔,那蘿蔔被他砍得面目全非,旁邊堆積起了一大堆被砍亂的已經廢棄的食材。
看來廚藝不行,她眼尖地發現他食指部位已經出現在了很多白色的小切口,看來是不下心被刀割到的,因為又浸了水,所以邊緣都是白色的。
“公子,要不我來做吧。”她見他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只能自己開口了。
東方祁沒有抬頭,還是自顧自地斬着自己的蘿蔔,那蘿蔔看上去真可憐,被斬得零零碎碎了,還不放過。
“公子,你這是要做什麼菜?”她還是不放棄,雖然心裏已經隱隱猜測到此人是誰了。
能夠出現在閣主的府里而且沒被趕出去的除了那個人應該沒其他人了。
就沒見過閣主帶過男人回家,他還是第一個!
不過看長相,還是可以的,就是這廚藝,好像不夠格!
但是他特別努力,又認真,有這鼓幹勁比什麼都強!
吉嬸已經在心裏認可了東方祁,然後看他也順眼了很多,慈祥的像個媽媽。
“公子,你的手受傷了,先去包紮傷口吧,我來做就好。”
“你怎麼那麼啰嗦?”東方祁終究忍不住回了一句,已經忍夠了,“我想親自給無心做飯,你管得着嗎?”
吉嬸愣了愣,這個人說出口的話和他的長相完全不相符,顯得特別怪異,原來是這樣,但是她沒聽懂他口裏的‘無心’是誰,難道閣主還有小名?
但是她不是只有一個名字,叫辛葵嗎?
東方祁又埋頭苦幹了,吉嬸無奈,知道他絕對不肯讓她幫忙了,只能在旁邊幫襯一二,幫他看火,還有遞食材,雖然都慘不忍睹,但是好歹沒有毒,吃不死人!
好不容易做好了一道菜,烏雞湯,吉嬸看着眼睛發亮,她就說嘛!
這人絕對是閣主的男人,這麼快就來給她補身體了!
“公子,你這是做給閣主吃的嗎?”
看到他一直在幫忙,東方祁才艱難地回了一個‘嗯’。
“閣主真是有福,有你這麼為她着想。”吉嬸笑道。
他的手一頓,眼帘微微往下一壓,要是她真那麼想就好了,就是那樣不知好歹!
“你們感情真好呢,閣主出去一會,你就在家給她做飯了。”
吉嬸故意這樣說,看他表情,來證實自己心裏的猜想,但是似乎並不理想,這人看上去很是深沉,有些抑鬱,沒露出過笑容。
她這麼說,他也沒任何錶現,還是靜靜做着自己的菜,炒菜的時候控制不好火力,幾次炒焦了。
還有不知道先蒸干水再倒油,油一倒進去就濺射出來,嚇得他忙躲進門檻邊,看着那些噼噼啪啪的油聲,抿抿嘴,啐罵一聲:
“這油就是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