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敵對
徐盛大法師見到陸夭到來,當即起身過來拉住了他,“陸夭子爵,你來了,太好了。”
“大法師,好久不見。”陸夭與這位大法師交情還是很好的,至少在交往中彼此是真摯的。
“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陳鋒法師,我們白衛國最年輕的白銀法師,資質遠超當年的我,如今已經是白銀三星的大法師,相信十年之內就能問鼎黃金法師,到時我們白衛國就有一位黃金法師坐鎮了。”徐盛大法師向他興奮的介紹。
“晚輩陸夭見過陳鋒大師。”陸夭與對方見禮。
法師陳鋒聽到陸夭的名字,眉頭卻是皺了起來,“不敢,白衛國的惡狼的禮數不是我等可以接受的。”
面對對方明顯的敵意,陸夭臉色有些冷卻,徐盛大法師也是有些尷尬,“陳鋒法師,陸夭不是外界所傳的那樣。”
“大法師,我認為您應該注意自己的聲譽,這樣的人不應該太過接近,這對您是一種損害。”陳鋒法師卻是堅定了立場,反而規勸起徐盛大法師來。
“這……”陳鋒法師的態度令徐盛大法師有些難堪,對方是自己認定的繼承人,陸夭是自己看重的後輩,兩個人這樣令他立場很為難。
陸夭按了按徐盛大法師有些失態的雙手,老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雙手開始了輕微的發抖,種種跡象表明他真的狀態有些糟糕了。
“陳鋒法師,不知在下可是在哪裏得罪過您,令你直接出口傷人?”陸夭平心靜氣的發問。
陳鋒法師目光銳利的看着陸夭,“對外國商人行兇殺人,謀財害命在前,對光明之源教士出言不遜,言語侮辱在後,倚仗首相大人對你的看重肆意弄權,搞得王都大亂,人心惶惶,甚至公然放言針對王妃,一國公主,陸夭,你可有身為白衛國的臣子的本分?似你這種人,又怎麼敢立在這莊嚴神聖的法師殿中?”
義正言辭,語氣深沉,一派大義凜然的模樣,引得室外經過的眾人投目關注,眾目睽睽,若是處理的不好,只怕陸夭今後就沒有臉面再來這法師殿了。
“啪啪啪,”有人鼓掌,那個人卻是陸夭,有一會兒,陸夭停下鼓掌,繞着對方看了一圈,“大法師,這就是您挑中的繼承人?”
徐盛大法師有些難為情,陳鋒法師確實令他有些難堪,現下不好處理倆人的情況了。
“什麼意思?”陳鋒法師不悅反問。
“實力足夠,可惜,腦袋有些生鏽。”陸夭點評的很放肆,“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人對陳鋒法師說過不少陸夭的壞話吧?那個人應該很有身份,也是,不是個人物又怎配與陳鋒法師對話,像我這種平民出身的小領主,見了您也得畢恭畢敬,出一點小錯只怕也得被人吐沫星子淹死,所以,別人說什麼都對,我說什麼都沒有道理,所有的罪名我來背,所有的榮譽都是你們的唄。”
聽到陸夭這麼譏諷自己,陳鋒法師登時怒火中燒,“你將本法師當做那些勢利小人了?”
“不是當做,就憑你方才的話,你在我心裏已經是一個勢利小人了,跟你這樣的人廢話沒什麼用,我也懶得跟你廢話,就此別過,見了面也當不認識吧,我脾氣直,怕我忍不住宰了你。”陸夭丟下一句話,與徐盛大法師躬身告別,轉身向著法師殿外走去。
“站住。”陳鋒法師一聲呵斥,揮手一道火牆擋在陸夭的面前,徐盛大法師預感到情況不妙,大叫一聲:“住手。”
可是,陸夭還在前行,似乎沒有看見面前的火牆,步履從容,神態自若,昂然踏過了那道火牆,火苗燒着了他的衣服與毛髮,他卻是淡然處之的伸手拍滅,隨後怡然踏出靜室,留下眾人一片驚愕。
“好一個無法無天的小禍害,竟然如此無視我等。”陳鋒法師對於陸夭的決絕行徑有些震撼,同時更加擔心陸夭這個樣子對白衛國造成無可估量的損害。
“唉,陳鋒法師,外面的流言不可盡信,陸夭與那些弄權的人不同,對於白衛國的忠心我毫不懷疑,他從十三歲的少年參加保衛國家的戰爭,屢立戰功,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可惜這個國家有着太多的不公,沒有給他公正的待遇,否則,他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徐盛大法師規勸自己選定的繼承人。
“那麼多事件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陳鋒法師還是保持對陸夭的戒備,“看他方才的表現,哪裏還有一個平常人該有的行徑,小小年紀如此狂悖,若是讓他掌握了大權,那還有誰能夠制止他,這樣的人必會成為國家的災禍。”
“雪蜜,通傳全殿,以後不許這個人進入法師殿,誰敢與他交往就是與我過不去。”
見到陳鋒法師這麼厭惡陸夭,甚至公開與他針對,雪蜜心裏驚恐連忙去傳令。
徐盛大法師看到陳鋒法師的表現,對於陸夭的話有些猜想,“陳鋒法師,請你給我一句實話,是不是有人在針對陸夭,而你與他達成了某種共識?”
“大法師,請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白衛國,陸夭就是一顆毒瘤,不應該留在這種權力中心的地方。”
“那就是是了,”徐盛大法師點點頭,“陳鋒法師,作為一名前輩,我還是想警告你一句,白衛國的危險還沒有過去,可是,在白衛國危險到來時,我最信任可以解救白衛國的人不是你,而是陸夭,這種信任我也不知來自哪裏,卻是那麼真實,所以,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不要與陸夭敵對,至少在局勢明朗前,不要那麼早站隊,我不想看到自己選錯了繼承人。”
陳鋒大師臉上滿是疑惑不解,“大法師,難道你就那麼相信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
“呵呵,雙手沾滿鮮血?”徐盛大法師有些失望的看着對方,“陳鋒,國與國的敵對什麼時候是不流血的?陸夭在處理事情上是有些急躁,手段是血腥了一些,不過只要他一切是為了白衛國就好,況且,在陸夭不斷撲滅那些可能點燃白衛國的火苗后,我總感覺有一個人在幕後操控着一切,那個人也許雙手沒有沾血,但他才是你們該針對的目標,你明白嗎?”
陳鋒法師沉吟片刻,“老師,你說的話我會聽,不過,如你所說,在局勢沒有明朗之前,我也不會放棄對他的看法。”
徐盛大法師依舊感到擔心,尤其是看到陳鋒法師針對陸夭后,這股擔憂更加強烈。
離開了法師殿的陸夭聽到有人在他背後大喊一句日後沒有命令不得進入的話,當真氣的不輕,不過,事到如今已經如此只能向前看了,對方已經將手伸到了這裏,看來是真的想發動一切手段排擠他了。
目光向著王宮看了一眼,他對那些心頭的目標戰意更加濃烈。
剛走兩步,卻是想到了一件要事,不過,想到來日方長就沒有着急,正要返回旅館休息,卻是被人打了聲招呼,“陸夭大人。”
陸夭回身看過去,卻是看到了一名嬌俏少女,“麥小花。”
“想不到陸夭大人還記得我啊。”少女正是麥小花,見到陸夭還記得自己有些開懷。
“當然記得,我認識的人不多,光明之源教會的就你跟你那個福林師父。”陸夭說笑了兩句,“你們還沒有回去嗎?”
麥小花有些詫異,“大人是不歡迎我們?”
“這裏是王都,我管不了這裏,不過,不喜歡教會卻是真的。”陸夭直言不諱,“不過,我喜歡像你這樣單純善良的小姑娘。”
麥小花臉蛋紅了紅,“為何大人對教會有這麼大的偏見,我們教會供奉光明之源,傳播純潔與正義,被千千萬萬的信徒所信仰,為何大人要針對我們!”
“小姑娘,你懷疑過你們的教會嗎?”陸夭卻是直接反問。
麥小花搖頭,“我是孤兒,從小被教會養大,是聆聽着教義長大的,教義就是我的一切。”
“所以,你信奉的是教義而不是光明之源嘍?”陸夭追問。
“教義是光明之源傳下的,信奉教義就是信奉光明之源。”麥小花糾正陸夭。
陸夭聞言一笑,“小姑娘,我不這麼看,光明之源是光明之源,教會是教會,這是兩碼事。”
“不,是一碼事。”麥小花爭辯着。
陸夭看着她漂亮的臉蛋娓娓道:“當年,我因為領地的事情查閱過資料,光明之源在平息了深淵威脅后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並沒有傳下任何傳承,是後來有人冒用他的名義建立了教會,所說所行並沒有世人所傳的那麼美好神聖,甚至細究起來,那就是一樁樁惡行,一個行惡的組織如何讓人敬仰的起來。”
“你胡說,教會收養了我們很多孤兒,這不是善事嗎?”麥小花聽到有人破壞自己的信仰,登時怒容與之據理力爭。
“那你們是怎麼變成孤兒的呢?戰爭?天災?疫病?還是你的父母不想撫養你,將你遺棄的呢?”陸夭與之辯解起來,“光明之源打着光明之源的名義,在很多地方挑起戰爭,這不是惡性嗎?”
“那是因為那裏被罪惡侵染,我們教會是去拯救那裏的人民。”麥小花爭辯。
“我查過資料,那裏原先都是富饒之地,偏偏不是你們掌控的地域,一場戰爭過去后,原先的政權土崩瓦解,被你們以懲罰罪人的方式弔死或燒死,原本富裕安樂的人民成了你們的信徒,結果一個個食不果腹,變成了只為來生汲汲營營的豬狗,不求今世,只求來生,如果來世還是這個樣子呢?依舊不停的奉獻過着那樣的貧苦日子嗎?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呢?就算是享福了一世,一世過去又是什麼樣?還是一個為了來世苟活的奴隸嗎?那些人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就在貧苦與榮華富貴的恐懼里掙扎徘徊?有什麼意義呢?”
聽着陸夭對自己的信仰指手畫腳,麥小花只覺一股無名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燒,很想揪着陸夭打他一頓,偏偏自己一個柔弱女孩兒根本不是對手,生氣的在陸夭腳背上狠狠踩了一腳,然後轉身逃離,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看着對方消失不見的背影,陸夭不由感慨自己還是太過好強了,將來肯定免不了得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