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沒有如果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眾人都疲勞了。
打開手機就是這是這三個人的狗血故事,罵都罵累了,甚至都想趕緊翻過去,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眾人翹首以盼,希望能有個新故事讓他們繼續憤怒感慨。
李虹來電話,“你們現在是什麼想法?”
梁萬問:“李律師,您的建議呢?”
那頭沉默了一會,說,“其實把熱度降下去,大事化小,於你們於對方,都是最好的選擇。”
梁萬說,“恐怕不是吧?”
李虹說:“也是條人命。”
“她怎麼沒想過,我們也是人命。”
李虹嘆了一口氣,“算了吧,梁萬。”
算了吧?重新生活,一直都是梁萬的願望。
是余佳佳非咬住不放啊!
最後,梁萬說,“李律師,我要求她刪除文章,向我和徐天還有我媽媽道歉。”
電話那頭像是很高興,“那好,其他造謠生事的我這邊還是會處理。”
梁萬又道:“李律師,費用麻煩您這邊發個郵件告知我一下,我來結。”
李虹遲疑片刻,“費用李照已經和我們這邊結清了。”
“事情尚未結束,怎麼會把賬款兩清?”
“這個我們不方便透露公司業務細節。”
梁萬說,“李律師,我才是當事人。”
“我們有義務對合同以外的第三人保密。”
梁萬知道李虹是護着李照,可她是真不想再欠李照任何了,她說,“作為李照的姑姑,你告訴我李照這次花費了多少,不算違反職業道德吧?”
“公司合同內容,不得向第三人泄露。”
梁萬無奈,“李律師……”
李虹打斷她,“如果事情有進展,我們再通知你,梁小姐。”
對方已經稱呼梁小姐,她知道再想從李虹嘴裏撬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是不可能的了,梁萬隻能道:“麻煩您了。”
徐天在一旁,皺眉,“還是問清楚多少錢,咱們付清。”
梁萬點點頭,“嗯,我知道。”
徐天沒再多嘴,梁萬是的性子他很清楚,從前她就不愛欠人情,更何況還是這種情況。
李照這個司馬昭之心,能撇清關係是最好不過。
知道徐天是因為李照彆扭,梁萬不願在他面多談,避嫌是她最需要做的,她要給徐天這個信任和信心,她給李照沒有私發信息,而是發郵件,顯得很正式。
收到郵件時,李照哭笑不得,為了徐天,她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
他認識梁萬也將近十年了,李照很欣賞梁萬的固執和堅持,但此刻他只覺心裏隱隱作痛。
作痛的是梁萬這十年裏,一次機會都沒有給過他。
不會白白接受他的東西,不會回應半句曖昧相關的話語,甚至連見縫插針的可能性都沒給。
不是外人眼裏那樣,梁萬吊著他。
只有李照自己知道,他這十年裏的被圈禁的自由。
與任何人無關。
他回復:合同複印件晚點叫小李發給你。
梁萬又問:“還有小組的期間費用,我一起結。”
李照不開心的打電話過來,徐天接到,“喂?”
儘管知道二人已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他還是沒能接受這個事實,“梁萬在嗎?”
徐天喊道,“梁萬,你的電話。”
梁萬問:“誰呀?”
“李照。”
他們自然熟悉,像極了相處多年的夫妻。
梁萬瞥了徐天的表情,見他沒有生氣,接過電話,“喂?”
那邊乾巴巴嗓子的開門見山,“你怎麼就這麼固執?”
梁萬說,“作為朋友,你已經盡你所能,我們真的很感謝你,怎麼還能讓你破費呢?”
“那怎麼是破費,你在公司多年,出了事,公司怎麼能不管呢?”
任憑李照說的額大義凜然,梁萬都不情願,李照說,“梁萬,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
徐天指了指門,用嘴型說:我先去洗澡。
梁萬點點頭,繼續回復李照,“李照……過自己的人生吧。”
那頭沉默良久,“至少也讓我,為你做點什麼。”
“你已經做的夠多的了。”
梁萬不是沒有感覺,她心裏滿滿是對李照的愧疚,一個本打算考研深造的有着更好未來的人,因為她來到這個城市,背井離鄉的在陌生城市打拚,梁萬愧疚,萬分愧疚。
她沒法給李照什麼回報,只能裝作看不見,她唯一能對李照做的,就是什麼也不做。
李照說:“不夠,永遠不夠。”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干啞着嗓子,“梁萬……”
梁萬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他洗澡去了。”
那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如果你先遇到的人是我……”
“沒有如果,李照,我衷心希望你能幸福。”當然,這個幸福里沒有我。
徐天洗完澡,見兩人還在打電話,眉頭一皺,走過去,攀在梁萬的身上,梁萬推開他,“那就這樣吧,到時候你把資料發到我郵箱。”
李照正要說話,只聽見那頭傳來輕輕的聲音,“別鬧!”
徐天有一下沒一下的啄着她的脖頸,他就是要弄出聲來,讓李照不痛快,梁萬捂住他的嘴,“我先掛了。”
“嗯。”李照也迫不及待。
梁萬扶正徐天的頭,“小氣鬼。”
徐天撿過手機,“通話時長,18分23秒。”
她笑,“今天做什麼了,洗這麼久。”
身子已經欺壓了上來,梁萬沒有再抵抗,像是習慣了徐天這麼撒嬌,她的手指把他濕發捋到腦後,雙手抱着他的頭,“重!”
徐天翻身,從她身上挪開,梁萬說,“別弄濕被子。”
他哭笑不得,“你現在跟我媽一個德行。”
她拿了毛巾,粗魯的蓋住他的頭,一頓猛擦,“現在就嫌我啦!”
“不敢不敢,老婆大人。”他瞪着眼看着梁萬。
擦得頭髮毛躁的已經飛了起來,梁萬忍住沒笑,徐天攬住她的腰又重新壓在了身下,他扣住梁萬的時候,深情呼喚,“萬萬……”
梁萬被他壓得喘不過氣,“我也要去洗澡了。”
她的手指被徐天手上的‘鐵環勒住’,梁萬勉強抬起頭,“你帶着什麼?”
徐天眼睛眯成一線,他伸出小手指,是一隻尾戒,“要嗎?”
“這不會是……”
徐天啄了她嘴一下,神情嚴肅,他重新起身,把梁萬拉坐在床的邊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