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肖毅然的困境

另一處一座磚瓦院子前，肖毅然淡定坐在竹椅上看着眼前的鬧劇，薄唇緊抿，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着不時閃着精光。

“支書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我們家老爺子早就給他們父親分家了，家裏房間緊巴巴的，現在招呼都沒打一聲，說回來就回來，我就說讓他們先到老房子那湊合湊合，怎麼就被個小輩批頭蓋臉罵惡毒了啊。”地上一個頭髮花白腦後梳着個鬆散髮髻的老婆子，正邊擰着鼻泣邊哭訴道。

蓮花村支書和村長是同一人，李中華四十歲多的年齡，他沒好氣地彎腰想拉起老人沒好氣道：“肖二嬸，你既然鬧到我這兒來，是不是先讓我了解下情況再哭。”

“他們，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兩個小崽子，一回來就臉不是臉，鼻不是鼻的，說家裏把他們兩房的房子老佔了，個沒大沒小的東西，不知道早分家了嗎？要住房自己不會蓋嗎，我給安排了，還看不上，住幾年城裏回來就看不起人了是吧。”

村支書口中的肖二嬸就着他的手站起來，惡人先告狀地指着不遠處坐着的肖毅然，和站着氣呼呼的肖毅傑。

“你們是肖老大和肖老二家的？這是當兵了，好啊好啊，當兵光榮啊。”李中華剛從田裏回來，還沒整明白老婆子這又是鬧哪陣妖蛾子，順着她的手指看到兩個身姿板正，一身軍裝的兩個同志，緊皺的眉頭微松朗笑着開口道。

“李支書，哪裏哪裏，好多年沒見面了，我執行任務受傷，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打算在地方研究部門工作了，我二哥這次回來是照顧我的。”肖毅然溫文一笑道，有多年社會經驗的他自然知道面對什麼人要給予什麼態度。

他話落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包括李中華心裏肅然，執行任務受傷返鄉回家，這是什麼概念，這是保護國家時受的傷啊，這是英雄啊！英雄回家怎麼能寒了他的心呢。

李中華正視起來，嚴肅問道：“歡迎肖毅然回村。”

“既然回來是好事，怎麼你們奶奶這又鬧的是哪出。”

肖毅傑年輕氣盛從小又沒受過這樣的氣，李中華一問他就氣呼呼將事情經過說清楚。原來肖毅然和肖毅傑中午到村子的，剛下了牛車還沒進院子，先被攔在院外不給進盤問了一大通，也不肖毅然拄着雙拐，就這肖毅傑被氣了一遭。

結果后奶奶回來后倒是讓他們進了，進門後去管他們要錢，說他們爸給寄的錢給爺爺找葯吃花光了，他們給送來了正好，他們倒也沒爭執，給了他們五十塊，就這五十塊，給村裡花費兩年也是盡夠了。

可事情還沒完，當肖毅傑說擔心三弟腳受不了，要給收拾個房間睡時，后奶奶居然說家裏沒房了，瞎扯了半天說給分山腳下的老房子。肖毅傑本來就憋着火，看完房子回來直接就炸了，指着后奶奶罵，那是人住的地嗎，破房子舊得倒都來不及了，還等着人住進去怎麼著。

后奶奶平時在家霸道慣了，老頭子和自己生了三個兒女，哪個不是捧着她，哪裏容忍得了被個小輩指着罵，當下不管不顧大鬧起來。

肖毅然冷眼看她唱作俱佳一人擱那表演，面無表情地轉身往村支書家去，后奶奶一見還得了，狼攆似的先一步跑村支書家院裏鬧一場，可惜表演給瞎子看，村支書不在家，家裏沒人鬧了半天只吸引來附近的村民過來圍觀。

圍觀的村民聽完肖毅傑的話眼神都變了，看着肖二嬸的眼神都帶上譴責。

“這肖二嬸也太不像話了。”

“誰說不是，聽肖家二小子的意思還交了錢回家的，五十塊別話讓兩個小伙會段時間就是十個也在話下，還有剩的。”一旁將雙手插在袖筒里的瘦高男人酸溜溜道。

“不是從自己肚裏爬出來兒女生養的孫子就是不親，只有后奶奶才會這麼狠心。”這是兩個中年婦女交頭接耳說出的，聲音沒有壓低反而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著，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你們瞎咧咧什麼，敢情不上你們家吃住不心疼是不是，我兩兒九個孫子孫女，那些個房間塞得滿滿當當的，你們讓我怎麼空出兩個房間給兩個大小夥子住，不是沒地嘛，這才給安排老房子去的，沒想到人還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