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終)
看宋一念這樣,祁牧深心裏也不好受,第一胎讓他肆無忌憚,現在他是怕了,哪怕這一胎是女孩,他也不會再要了。
每次去醫院產檢,祁牧深都跟醫生說宋一念孕吐的情況,還問有沒有辦法,可以控制這種情況,答案是沒有的。
祁牧深知道,他問了個蠢問題,問也是白問,但還是問了。
只要宋一念說餓,想吃什麼,祁牧深半夜都能起床,開車去買。
有次半夜,宋一念突然想吃學校正門的小吃,那一條街,一直營業到凌晨。
祁牧深二話不說,穿好衣服就出門了,結果回來,宋一念都睡著了。
隨着孕吐期過去,宋一念的胃口也回來了,祁牧深終於鬆了口氣,他覺得前段時間太難熬了。
再有次去產檢,聽到醫生說,有的孕婦會出現浮腫的情況,祁牧深整個人都不好了,做女人真是受罪。
祁牧深心驚膽戰熬到了七個月,幸運的是宋一念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這讓他又鬆了口氣。
眼下,祁牧深只希望,宋一念生的那天,還能像生第一胎那樣順利,別出什麼岔子就行。
比起宋一念第一胎的輕鬆,第二胎,祁牧深壓力不是一般的大,連之前打的壞心思都煙消雲散了。
宋一念也是服了祁牧深,雖說她有七個月的身孕了,但肚子並不是特別大,一些簡單的事,她還是可以做的,但他不給。
譬如,宋一念想拿遙控器,祁牧深就會阻止,“我來。”
宋一念要洗澡,祁牧深說地磚滑,愣是要把人抱進去,還幫她洗澡。
宋一念想彎腰穿鞋,祁牧深又搶着做,“別動,我來。”
如此反覆之後,宋一念從一開始的拒絕,再到無力拒絕,然後乾脆讓他做,反正她說的話也是廢話,由他去了。
而在這期間,關於宋文斌和顧雨安的事,宋一念也聽說了,他們交往了。
在交往之前,宋文斌一直是拒絕的,直到後來顧雨安要出國,好像是她公司要人去國外工作,而且是自願的。
追不到宋文斌,興許也是心累的,顧雨安就自願去國外工作。
飛機票已經買了,顧雨安都準備要登機了,誰知宋文斌趕來了,還當場告白,並要求她留下來。
顧雨安最終還是沒走,宋一念相信,他們明年就結婚了,她曾聽到父親提起過一次,說宋文斌有結婚的打算,只是還在挑日子,最快就是明年了。
對於宋文斌結婚這事,宋一念自然是高興的,還替他感到欣慰。
這事,宋一念還跟祁牧深說了,他卻不痛不癢的說:“結就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態度冷淡得宋一念都無言以對,即便他們沒有一見面就針鋒相對,但也不見得能和陸瑜那樣好相處。
某天雨後,宋一念站在窗前,望着一片如洗的蔚藍天空,連空氣都變得新鮮起來。
祁牧深打完電話回來,見她站在窗前,從沙發上拿了小毛毯,走過來,披在她身上,他微微沉了聲,“天氣涼,站在這做什麼?”
“發獃。”宋一念嘆了一聲,將近八個月的身孕,身子有些笨重。
祁牧深從身後擁着她,攏緊披她身上的小毛毯,避免她着涼,到底還懷着孩子,又不能吃藥,得受罪了。
宋一念挨着他,“你猜,我這次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上次問了,那會他生氣,只是敷衍的說了“不知道”,這三個字。
“男孩。”祁牧深煞有其事的說。
宋一念有些意外,記得有次他也是這麼說的,語氣一樣的堅定,“為什麼?”
“直覺。”祁牧深丟給她這兩個字。
宋一念撇了撇嘴,滿是懷疑的說:“男人的直覺能信得過嗎?”
“別的男人能不能信得過,我不知道,但你老公的,一定信得過。”
“祁牧深,有你這麼給自己戴高帽的嗎?”
“宋一念,你信我嗎?”祁牧深突然鄭重的說道。
話落,宋一念懵了下,“信,但這跟生孩子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你說生男孩,那就生男孩,你又不是預言家,我信你也沒用啊。”
宋一念覺得,這話題扯得有點遠了。
“這樣吧,我們賭一把,真生男孩,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反之,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可以啊。”
宋一念隨口應下,生男生女,兩人都各佔一半的幾率,誰輸誰贏,那還不一定呢。她完全沒在怕。
只是,宋一念不知道的是,祁牧深拿着B超檢查單問過醫生,得知了孩子的性別。
關於孩子的性別,醫院那邊一般都不透露的,為了避免有人不想要女兒,而去把孩子流掉。
但祁牧深是什麼人,說了幾句之後,醫生就老實告訴他,宋一念肚子裏的孩子是個男孩,而且還很健康。
“宋一念。”他喊。
“我在。”她答。
“答應我,一輩子都要好好的。”
“嗯,我們都要好好的。”
宋一念突然皺眉,“嘶”了一聲,手撫上肚子,“它踢我。”
“又調皮了”祁牧深語氣無奈,他扶着宋一念走到沙發坐下,自己則是半跪在她跟前,俯身側臉貼着她的肚子,能感覺得到肚子裏的孩子一動一動的。
祁牧深手掌順着肚腹隆起的地方,輕輕摸了摸,“再皮,出來就收拾你。”
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脅起了作用,還真不鬧了。
恰好這時,月嫂送祁唯一上來,小名就叫一一。
一一小跑過來,甜甜的喊道:“粑粑,麻麻。”
月嫂見他們一家聚在一起,她一個外人沒必要站在這,識趣的走出去,並關上離開。
一一跑近,像往常那樣,在兩人臉上各吧唧了一口,然後睜着黑亮的大眼睛,盯着宋一念的肚子看,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麻麻,弟弟什麼時候出來?”
“為什麼是弟弟?”宋一念心想,祁牧深說的不成,他是有多無聊。
一一道:“粑粑說的。”
宋一念瞪了旁邊的男人一眼,“也有可能是妹妹。”
“不嘛不嘛,我就要弟弟,我不要妹妹。”一一把頭搖得跟巴浪鼓似的,急眼的模樣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可憐巴巴的。
宋一念沒轍,只能跟着附和,“是是是,一一說得對,生的是弟弟。”
聽到她允諾,一一才沒哭鬧。
“看你慣的,到時候生不出個弟弟來,你去哪弄來?”宋一念說著,掐了祁牧深一把。
祁牧深順勢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我說是就是,你信我就好。”
宋一念低頭一看,相扣的戒指相碰,正如他在婚禮上許下的承諾,她突然想起了件事,“你還記得,大學那會,我在圖書館給你寫的那八個字嗎?”
祁牧深抬眸,眼中深情繾綣,薄唇微揚,“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祁牧深,有你真好。”宋一念與他相視一笑,有關她的事,無論巨細,他都一一記在心上,真好。
祁牧深起身,捧住宋一念的臉,他也不顧及邊上還有個小丫頭,低頭吻着她。
此時此刻,宋一念也懶得避嫌了,勾住他的脖子,同他擁吻在一塊。
至於到時候生男生女,宋一念已經不在乎了,她只知道,無論男孩女孩,那都她和祁牧深的孩子,而他們也會幸福的生活下去。
屬於他們的幸福,遠遠不止眼前這麼一點,而今後也會有更多人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