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正的身份
監獄內。
“十多年前，從大周皇朝來了兩名男子，緊接着三江行省的邊城軍內發生了混亂。”司徒歌說道：“從那以後，商國多了兩個人。”
“經常多年的努力與奮鬥，這兩名男子逐漸成為了三江行省內的高層官員。”
“由於三江行省乃是商國邊界，常年經歷戰火，飽受流寇侵蝕等多災多難，這也形成了大批官員的流動性比其餘行省的要快。”
“但沒有人知道，在這十年以來所流動的官員，死去的官員似乎比平常都要快，甚至許多還成為了無厘頭案件。”司徒歌抬起頭：“這些年來，老師已經進入暮年，故此對很多事情都無從管制，這也導致了整個商國會分裂。”
“故事說的並不完整，也不動聽，喜歡閣下喜歡聽。”司徒歌平靜的看着他。
在他身後，矗立着幾名官員，此時此刻，神色很驚訝。
“十一年前的大周皇朝，只發生了一件大事，公孫家族隕落，呵呵！不知道我說的對還是不對？”司徒歌走過去。
林子語抬起頭，神色毫無波瀾，黝黑的眸光有一種深邃，讓人難以看透。
這位書聖公認的弟子，比他想像中還要可怕，十一年前的事情，清算起來真的沒幾個人可以理清。
但這個人可以。
“傳聞，公孫家族被害的那一夜有家族成員帶着機關術逃了出來。”說道這裏，司徒歌的眼神突然銳氣了，如同黑夜中的野獸般，充滿了狂野性。
“讓我猜猜，那兩名帶着機關術逃出來的人，不會是你吧？林子語大人？”司徒歌露出笑容：“作為書聖的弟子，林浩然統領的隕落，我很抱歉。”
林子語死死的盯着他，血絲密密麻麻瀰漫出來。
“只要你幫我，這個天下就是我們的，我會幫你恢復家族，而我需要你的機關術。”司徒歌狂野的看着他，神色帶着些許猙獰。那對於天下的野心在這一刻完美展現出來。
林子語突然笑了，笑容帶着諷刺，帶着嘲笑，似乎在嘲笑着一個傻子般。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因為林子語很清楚，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
從林統領遇害，到三江行省變，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唯一存在着活下去的價值便是那機關術。
而對於現狀，他最好的選擇就是保持沉默。
“你有時間考慮，但不要讓我失去耐性。”司徒歌優雅轉身，只給林子語留下一個淡漠的眼神。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林子語突然笑了，哈哈大笑，笑容里充滿了瘋狂。
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這裏。
“你已經知道真相，知道答案了，何不跟我走？”秦蒙開口。
“統領很賞識你，但這不代表我也會。”林子語冷冷的盯着他：“這天下沒有人值得我追隨。”
“你這個人很死腦筋。”秦蒙搖搖頭：“司徒歌是個聰明的人，他既然選擇了來見你，也就代表了他已經最好準備了。”
“準備什麼？”
“準備讓你逃跑，然後再將你抓回來，這樣一來，你畏罪潛逃的罪名就坐實了，而且如果你是個不聰明的人，他會更加喜歡。因為他會很快就得到他想要的。”秦蒙聳聳肩：“所以說，你根本不了解司徒歌這個人。”
“哦？你很了解。”
“書聖還在世的時候，司徒歌秘密招募不少追隨者，這些追隨者的能力很強大，他們有一個番號，名為暗影，而在這個暗影隊伍中，大部分成員都來自於那座獄牙監獄裏的囚犯。”
說道這裏，秦蒙略微的停頓，眯着雙眼靜靜的打量着林子語的反應。
獄牙監獄，那是一座號稱商國最為堅固可怕的監獄，也人們稱為地獄，但凡被關押在這裏的囚犯，無不是兇殘，嗜血，可怕的人。
這些人已經被判死刑，但由於商國是自由國度，所以這些人不會死，但卻會被永遠的關押着。
由獄牙監獄內，囚犯組成的隊伍，林子語實在無法想像，這樣的力量究竟有多可怕。
“暗影組建多久了？他們有多少人？”林子語開口。
“不知道。”秦蒙搖頭：“司徒歌做的太過隱秘了，連書聖都被他瞞着，朝野里，但凡不順從他的人都死了，而且暗影似乎在這幾年內急速擴散，我有理由相信，這一次司徒歌來到三江行省，第一是為了你，第二是為了暗影。”
林子語猛然回想，突然想到了一個疑問，秦蒙是誰？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此時，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濰城會議時，曾傳出這樣的謠言，秦蒙與庄妍妍有着莫名的關係。
“你到底是誰？”
“哎！人的光芒太大了，想掩飾都掩飾不了，鬧心。”秦蒙嘿嘿笑道：“咱們還是邊走邊說？”
半個時辰候，城主府。
“不好了，林大！啊不，林子語逃走了。”一名士兵慌慌張張。
那座監獄設不說有多複雜與堅固，但要困一個武藝高強的人，也是卓卓有餘的，最重要的是，他們在監獄外安排了數千名士兵，嚴格把手，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都會知道。
司徒歌面無表情，似乎早有預料到了一樣。
作為一名擁有強大武藝的公孫家族成員而言，在自己的地盤上，設置一些機關，暗道也是正常的。
整個城主府都亂了套，唯有司徒歌很平靜，但他卻沒有意料到，這其中還有個秦蒙在內。
一連三天過去，這座城邸一直很安靜，林子語的身影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暗影成員密佈每一個角度都無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三天過後的現在，司徒歌開始不安了。
城門早在三天前已經關閉，沒有人可以出去，那城牆高達百米，他更加不相信林子語可以逃出去。
“大人，他會不會真的跑了？”楊治國有些不安。
司徒歌沒有回答，神情冷漠的看過來，楊治國一下子閉嘴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整個城邸就好像被敵軍攻城一樣，氣氛緊張，壓抑，沉甸甸的，令人窒息。
軍隊縱橫，搜捕着每一個角落，暗影成員就好像夜色中的飛行者一樣，混淆着在夜色下，尋覓着獵物。
相同的時間裏。
羅曼行省，藍馬行省，接壤邊界，再一次爆發戰爭。
兩大行省的軍隊，就好像兩頭充滿狂野的野獸一樣，碰撞，撕咬，咆哮着，聲勢驚天。
293年，一月十號。
當天凌晨，兩大行省的戰爭才慢慢的擱淺下來，雙方開始清理戰場。
大公子矗立在行省邊界上，遠遠遙望着，在其身後則是幾名老年男子，看行頭不是統領至少也是將軍。
“對方何人領軍？”大公子側過臉頰。
“羅特傑，羅氏家族的年輕一代。據說此人才二十三歲。”有人回答。
羅特傑，羅氏家族的成員，少年時曾在翰林學院學習過，四年前已經畢業了，畢業后直接進入軍隊。
此人很低調，四年來似乎也沒有傳出什麼事迹，一直到現在，他才被羅氏家族擺上桌面。
雙方戰役已經持續了兩個多月，若是尋常領軍將領，以大公子的軍事天分，他早已殺入羅曼行省，然而現在的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一個月後，即將進入開春，那個時候草地濕漉，行軍打仗將會變得艱難，大公子，末將認為應當迅速結束這場戰役。”一名軍官走出來。
開春的季節，是所有即將行軍的軍隊不願看到的季節，同樣也是敵軍不想看到的。
但對於某些特殊地區的士兵，又或者有着特殊本領的軍團而言，有時候一些天時對於他們而言，反而會幫助他們。
藍馬行省，接壤着長河，連結着東海，是整個大陸上最為廣袤的一片草原，這裏的士兵常年在草原上作戰，他們早已適應了這片草原，知道什麼時候該出戰，什麼時候不該出戰，而一些聰明的將領則會充分的發揮出他們對草原的優勢作戰。
又譬如過去，大公子面對北冥金兵的時候。
當這名軍官站出來說出這番話時候，所有人臉色一變。
“你領過軍嗎？”大公子靜靜的看着他。
“沒有。”
“從明天開始，你去軍隊裏報到。”大公子沒有在看他，對着遠方的戰場，朗聲說道：“記住我們的優勢，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草原上，吃草原的，喝草原的，草原就是我們的一切。”
那名官員身子僵持，似乎無法接受這一切，很快一名將領將他拉下去了。
這一天風雪更大，藍馬行省的士兵詭異的撤退二十里。
羅特傑從軍帳內走出來，皺着眉頭。
“搞什麼？不打了？”羅特傑看着遠方。
“大雪冰封，這對於行軍而言，太過艱難了，或許大公子是想避開這段時間。”一名軍官說道。
“你是白痴嗎？還叫大公子？他已經叛變了。”羅特傑毫不客氣的罵道，隨即說道：“藍馬行省可是大陸上最廣袤的草原，草原上孕育的士兵，當然也擅長草原作戰，大公子是想等到開春吧？”
不是說不讓叫大公子嘛？那軍官心裏咕噥，一臉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