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斷脈封狗
劉福可能是劉維天當年的心腹,從這個名字也能猜出,或許是管家一類人。靜朝望準確說出祖宗的名諱,比我胡掰要可信的多。劉維天立刻就辨出真偽,目光里閃現出濃烈的殺氣,我們知道走不了了。
還好玄根反應敏捷,迅速念出壓制妖人的咒語。劉維天身子微微一晃,眼中的殺氣頓消,換上了一絲痛楚。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我讓花舞影分別抓住靈珠和夏瑜夜的手,自己則攥住玄根呢手腕,猛地扎入水池。冰語十分機靈,早附到我的身上。入水的一瞬間,我們又進入了那個如同玻璃罩一樣的奇異空間裏。
只是玄根、靈珠和夏瑜夜卻在水外,被我們死死拉扯着,水流往他們嘴裏瘋狂灌入。但這次穿越的時間比較短暫,眨眼間就出來了,我們發現躺在上次汽車停放的地點。
此刻是深夜,菜市場黑漆漆的一盞燈光都沒有。我們不敢在此逗留,唯恐再被吸回去。我和花舞影扯着他們三人往前一陣狂奔,他們一邊跑,一邊往外吐水。跑出百餘米,到了大街上這才停下來。
玄根、靈珠和夏瑜夜像三條死狗似的,歪倒在馬路牙子上,呼呼喘着粗氣。
花舞影詫異地問我:“為什麼我們沒喝水,他們差點淹死?”
我開心地說道:“因為蓄水池和停車地點,還殘留我們的氣息,所以我們可以走上次的路。他們沒有通行證,所以要灌水了。若不是緊緊拉着他們,早淹死在了水裏。”
花舞影聽的似懂非懂,撓撓頭又問:“靜朝望好像是劉維天的孫子,如果也被放出來怎麼辦?”
暈倒,靜朝望怎麼可能是劉維天的孫子,就算有血緣關係,相差千年,那也不是孫子,是灰孫子了。
我搖搖頭說:“不用擔心,我們馬上切斷這條鬼筋,就等於斷了他的後路。”說著我便起身奔到附近尋找排水道的脈絡。
靜朝望是從鬼筋穿進去的,要想出來,不能走水池這個門戶,只有再坐轎子原路返回。所以切斷這條鬼筋,或是重新改地氣,就等於永遠把他也封禁在魁斗七結界了。
重改地氣不太現實,老小子現在元氣不濟,還不如我自己來。靈珠竟然放心不下跟着跑到身邊,她手裏托着羅盤,指着一個井蓋說:“鬼筋正好從下面通過。”
我二話不說,揭開井蓋跳了下去。切斷地脈與改地氣的手法還有所不同,必須要接觸實地,也就是說必須到下層古代排水道里。不過只有老爺廟前有入口,上次也被警方封堵了,正好靈珠翻身跳下,我讓她用羅盤再測一下準確位置以及地脈的寬度。
這種活兒就比較有技術含量了,要用巧番八卦。巧番八卦是什麼東東,咳咳,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因為這屬於正宗茅山術。無上秘要里的東西太多,雜而不純,有些只是簡要介紹,某一方面可能還不如陰陽先生懂得多。
靈珠拿着羅盤凝神探測,我終究沒忍住好奇心,問她:“這個巧番八卦是怎麼用的?”
“巧番八卦用於動宅和樓房,又稱竹節貫井……”靈珠說到這兒,指着我左側牆角地面,“這段鬼筋邊緣正好在牆下,在此下金器便能斬斷。”
雖然她沒說完,但我已經理解了其中含義。當下拔出石工錐,塗了鮮血,栓上紅薯用力刺入牆角磚縫。雙手結雷印,壓在石工錐上,輕聲念道:“天道斷,地道斷,人道斷,鬼道斷。天道塞,地道塞,人道塞,鬼道塞。天關把頭,地軸把尾。尾合一頭,永滅斷絕。急急如律令!”
感覺壓在手下的石工錐,微微的震顫了下,這是法事生效的反應。隨即靈珠向我點點頭:“鬼筋已經斷了。”
我拔下石工錐,長出口氣。心說靜朝望要想讓劉維天信任自己,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他這會兒肯定還在魁斗七裏面。雖然沒殺死這孫子,但跟殺也沒啥區別。他走不出魁斗七,對劉維天而言也就失去了價值,劉維天會在身邊養一條沒用的狗嗎?結局是什麼,不用我說大家也清楚。
更重要的是九世怨魂、人皮燈籠和五鬼統統被封禁在魁斗七,讓我們省了很大力氣。不然要除掉這些玩意,還真夠我們傷腦筋的。從此黃榆市又回歸安寧,希望靜朝望是最後一個邪惡勢力。
想到這兒我又嘆口氣,自古以來,從沒有最後一個邪惡一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永遠是險惡的,惡人永遠是滅之不絕的。
返回地面上,我想趕緊和司徒靜打聲招呼,可是掏出手機鬱悶了,又特么的進水泡壞了,不知道因為落水壞了多少手機。
大家都沒帶表,也不知道現在幾點,加之全身濕透又是冷的要命,於是決定先回店鋪。我們五個幾乎是一路狂奔回來的,不做下劇烈運動,難以抵擋寒意。就這樣回到店鋪,衣服都結冰了。
我拿出丫頭和自己的衣服,大家麻利的換上,他們圍在空調前吹暖風,我用固話打通司徒靜的手機。她倒是按照我的交代,天黑後撤離教堂區域,蹲伏在環城路上,現在還沒動地方。聽說連人帶鬼邪全都封入魁斗七,司徒靜興奮不已,馬上收工回警局。
和她通完話,看到牆壁上的鐘錶是凌晨四點多,我又急匆匆跑到家屬院舊址,叫了三聲三哥。很快連小渠從旁邊現身,笑嘻嘻地問我,是不是惦掛老婆了?她在紙人墳很安全,和我媽早已睡下了。
我說你帶我去接她們,順便和三爺見個面。連小渠就地打開一扇門戶,進了紙人墳。三爺聽說我來了,忙披衣而起。說是披衣,紙人壓根就沒脫過衣服,脫了這層電光紙還能剩下啥?這隻不過是個比喻,顯得哥們有臉面,不許丟西瓜皮……
三爺傷勢好了一大半,想徹底恢復,要到開春之後了。不過看到它已無大礙,我便放心。和他聊了一會兒,眼見快要天亮,便不能再待了,於是叫醒老媽和丫頭,和三爺作別回了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