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方向
就這樣如此幾個來回,童芷晚便已經臉色發白,大汗淋漓,情急之下氣血翻湧,竟然噴出一口鮮血!
只是鳳棲琴除了會發光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倒是難住了童芷晚。
莫非是方法用錯了?
童芷晚毅力非常,不斷地加以嘗試,直到她輕撫琴弦彈出一音,這才如夢初醒,將靈力夾雜進去。
虛指一談,琴音擴散,童芷晚面前的茶杯應聲而裂!
竟然有如此的威力?童芷晚隨即精神大振,彈了一首整曲目,琴音孤傲,頗有蕭殺之感。童芷晚開始調動更多的靈力與琴音雜糅進去,卻在下一刻顫抖停住,五臟六腑皆如被刀凌遲一般劇痛無比,幾乎叫人發狂,一瞬間面色青白,口鼻噴出鮮血,染紅了鳳棲琴身。
“小姐!”蘭香夏柔剛回到院門口就看到如此景象,鮮血染紅了庭邊白色的紗幔,十分駭人。
兩個丫頭再也顧不得什麼,忙將童芷晚攙扶進屋內休息,蘭香返回大廳,將弄晴齋中發生的事朝眾人詳細說來。
凌嘯海大怒,不禁追問道:“芷晚現在怎麼樣了!”
“請老爺派最好的醫師去看看小姐吧!”蘭香哭得淚眼朦朧,一旁的凌子軒早就將手下派出去請醫師救治,幾人帶着家僕浩浩蕩蕩地到了弄晴齋門口。
“父親放心,孩兒請的是雁城最好的醫師林沖,芷晚妹妹定沒有危險。”凌子軒說道,在場的人俱是男丁,不便進入女子閨閣,只能坐在外面的涼亭中等消息。
夏柔和蘭香雙雙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看看你們兩個做的好事!”凌嘯海將茶杯摔在地上,兩個丫鬟嚇得肩膀一抖,忙伏下身子請罪。
“父親不要動怒,咱們還是先聽聽這件事吧。”凌子軒看向夏柔和蘭香,“你們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侍候主子這件事不必別人教也會做得得心應手,小姐她究竟是怎麼了?”
夏柔定了定心神,忙開口道:“回大公子,奴婢們也不知道……奴婢剛進院子,就看到小姐吐了好多的血,臉色也不對。”
凌子軒打斷了她,問道:“有沒有看到什麼?亦或是聽到什麼?”
夏柔回想,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奴婢在院子外面聽到了琴聲!”
“琴?”凌子軒轉身望去,那美人榻上放着一把古琴,正是童芷晚愛不釋手彈奏的那把。
他走上前去,輕輕撫摸琴身,這琴無異,又將靈力注入進這把琴身之內,靈力全部四散到空氣之中。
這確實是一把普通的琴沒錯。
“無論怎麼說,你們失職當先,竟然不隨身陪侍在小姐身旁,讓小姐經此磨難。”凌嘯海擺擺手,“攆出去,永生不得回到雁城!”
兩個丫鬟大驚失色,忙磕頭求饒,凌嘯海心意已決,令家丁找出她們的賣身契將人攆走。
“父親。”凌子軒打斷這混亂場面,“這兩個丫鬟是芷晚妹妹的人,何不等她醒了再決定這兩個丫鬟的去留?”
凌嘯海嘆了口氣道:“也好。”
蘭香和夏柔感激地看了凌子軒一眼,低頭不敢搭話。
這時醫師林沖恰巧從屋內走來,凌子軒見了忙去問清情況。
“老爺,大公子。”那林沖先是鞠了一躬,將藥箱斜跨在肩膀后,回道:“小姐並無任何外傷痕迹,我以靈力探查,發現小姐是五臟受損,是為內傷。”
凌嘯海聽了,面色一沉,讓院落中一眾人退出弄晴齋,只留下林沖和凌子軒二人。
“請醫師再詳細說說。”凌子軒恭敬說道。
“小姐是不是在練習什麼功法?經脈和內臟皆受到靈力反噬的侵害,練功可不能圖快,要循序漸進才行。”
“芷晚從未修鍊什麼功法。”凌嘯海面色帶着不解,難不成是私下有人偷偷傳授那些不入流易走火入魔的功夫來謀害芷晚?
“芷晚她沒什麼大礙吧?”凌子軒道。
“小姐勝在年輕,仔細調養幾天就好了。”林沖將藥方子寫下交給凌子軒,妥善交代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子軒,這幾天你就照顧好芷晚吧。”凌嘯海轉了轉手上的翡翠扳指,又說道:“你和芷晚丫頭的婚約——”
凌嘯海本想問他對這門婚事的意見,這孩子從小主意就正,真不知道童芷晚這丫頭究竟合不合他的眼緣。
凌子軒聽了,微微一笑:“父親放心,孩兒不是那背信棄義的之人,況且,芷晚妹妹很合我的心意。”
凌嘯海聽了,便道:“如此就好。”之後起身離開了弄晴齋。
凌子軒親自煎了葯,送進童芷晚的房間中。
撩開幾重紗幔,童芷晚正躺在床上裹得嚴嚴實實,露出了一張煞白的小臉。
“子軒哥哥來了。”童芷晚笑笑,“夏柔——”
“她們都不在院內。”凌子軒將碗放在床頭,柔聲道:“芷晚,該喝葯了。”
童芷晚一陣驚悚,這台詞為何這麼熟悉?!她掙扎着看向床頭那碗褐色的葯汁,舌頭已經開始發麻發苦了。
“子軒哥哥,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童芷晚訕訕地笑了笑,將頭慢慢縮進被窩裏。
凌子軒知道她心裏想着什麼,抬手往她那光潔的額頭上一彈,嘆了口氣道:“父親答應過了五月便讓我帶你去傲龍學院報道,可若是你的身子養不好,那便只能推遲到明年了。”
童芷晚聽了立刻精神起來,似乎能舉個大鼎繞凌府跑上三圈。
“喝葯吧。”凌子軒笑着舉起了碗。
童芷晚:“……”
待她苦大仇深地喝完了那碗湯藥,已然苦的人生無望。這時耳邊卻有琴音傳來,悠揚清澈,原來竟是凌子軒將鳳棲琴抱了進來,此刻正坐在童芷晚面前彈奏着。
要說音律,童芷晚在前世說第二,整個帝都都沒人敢稱作第一。
這琴音與她的倒是不同,宛若高山流水般延綿不絕,此時此刻,童芷晚倒是與他生出了一點知音之感。
一曲終了,凌子軒笑問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