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殺人
一個半透明的鳥狀形體，呈現在沐言的面前。那隻鳥的外表和細節都很像老鷹，身體一部分金光閃閃，一部分呈現或紅色，只不過，由於它的身體是半透明狀的，身上的光澤也沒那麼明顯。
“這是什麼？”沐言詫異地看着這隻鳥，它給沐言的感覺，很像是某種生物的靈魂。但是，沐言對此了解不多，也不好判斷它到底是什麼。
將沐言的身體醫治好的送信人解釋說：“這是鳳鳥的靈魂，與它簽訂‘殤約’之後，它將為你所用，成為你的‘靈殤’。”
這些詞彙，送信人之前對沐言解釋過。
“殤約”是指“殤”之靈魂持有者，與某種靈體簽訂的靈魂契約。契約雙方分為主靈和奴靈，奴靈會成為主靈靈魂的一部分，為主靈服務。
“靈殤”，則是在主靈需要奴靈之時，奴靈在現實世界中的外化。
現在，送信人將這隻鳳鳥的靈魂帶到了沐言的面前，就是為了讓它成為沐言的奴靈，成為沐言的力量。
“我要怎麼做？”沐言好奇地看向送信人。
送信人說：“閉上眼睛，用你的靈魂，去感受它的靈魂。當你們的靈魂發生共鳴之時，‘殤約’自然會出現。”
“好。”沐言閉上了雙眼，嘗試着去感受鳳鳥的存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安靜了下來。沐言感覺，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了自己，與自己面前的這隻鳳鳥。
那隻鳳鳥拍動翅膀，進入了沐言的體內。
沐言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成了一個房間。以前，這個房間裏面只有自己，現在，多出來了一隻鳳鳥。
他與鳳鳥相對而立，二人中間，緩緩浮現出一張契約書。
……
“殤約”簽訂之後，沐言成為了殤信組織的一員。他的身份，是“守信人”。
送信人的主要任務是送信，守信人的主要任務，可不是守信。殤信組織通過信件給他們派發任務，守信人則要完成信件上面的任務。
守信人可以選擇不拆信，這樣，送信人就會去找下一個守信人，直到找到願意做這個任務的守信人為止。但是，守信人一旦將信件拆封，就必須要將其完成，哪怕有的時候，是殺人的任務，守信人也必須去做。
就像昨天晚上，沐言殺死了他這一生殺死的第一個人，那就是故去市長長孫玉的父親、長孫家族的家主長孫濱。
對於殺人，其實沐言早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
當初，送信人來醫院裏找自己的時候，就告訴了自己，一旦加入殤信組織，以前的人生將不具備任何意義，今後的人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只有加入了殤信組織，沐言才能夠享受得到組織的福利，包括治療好沐言的全身粉碎性骨折。
沐言當時答應了，是因為他本來就覺得，自己過去的人生，不具備任何意義。
“加入殤信組織，以後可能會要殺人，或者殺一些你以前見都沒見過的怪物哦！我只是來給你一個選擇，你得自己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當時，在醫院的病床上，沐言的眼神很是堅定，“與其這樣苟活直到死去，不如開啟一段，如你所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人生。”
送信人露出一個笑容：“我喜歡你的性格。”
之後，送信人幫他治療，並且幫他成為了殤信組織的成員。
沐言明白，這一個月，是殤信組織給他的適應事件，派給他的任務，都是信件顏色為紫色的、最為簡單的任務。一個月後，沐言收到了藍色信件，信件內容，便是讓他去殺一個人。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正殺了人之後，沐言還是覺得很心慌。
所以，沐言把用來殺人的狙擊槍和任務信件全部鎖在了柜子裏，然後叫了一個專門陪伴人度過寂寞之夜的女人，來陪伴自己。
殤信組織的每個人物，都是有賞金的。經過了這一個月的紫色任務，吳銘銀行卡裏面的存款豐富了不少，足以支撐起他度過這樣的一個夜晚。
度過本該難忘的第一次，沐言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心頭悶得慌。
他打開柜子，取出箱子裏面的信件，正如送信人所說，當信上的任務完成了之後，信件就會化成一堆灰。
換句話說，信件化成了灰，就代表任務完成了。
“我……真的殺人了……”沐言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他獃獃地坐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他的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音，他才無奈地起身，鎖好了那把狙擊槍，出門吃飯。
至於那封信，他下樓的時候，隨手扔進了垃圾桶。反正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信件也化為了灰，就算被人找到了，也只能得到一個什麼也沒寫的空白信封而已。
沐言走在大街上，路過一家看上去就很高檔的海鮮店。
以前，沐言還沒有輟學的時候，一直在聽同學們說這家海鮮店的菜味道很好。只可惜，當時沐言家庭條件不好，每次路過的時候，都只能看看，不能進去吃一頓。
那今天……
沐言打開手機，查了一下自己的銀行卡餘額。完成任務之後，一個賬號給自己轉了十萬塊錢，目前來說，沐言是不需要再為錢的問題而感到發愁了。
既然都走到這裏了，就進去吃一頓，就當時犒勞犒勞自己吧！
沐言深吸了一口氣，走入了海鮮店。
之後，一個服務員注意到了沐言，主動走上來，禮貌地發問：“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啊？預約？”沐言愣了一下，來這裏還需要預約嗎？
服務員點了一下頭：“需要的，如果沒有預約的話，我可以為您去查一下還有沒有空座位。如果沒有的話，今天可能無法讓您在這裏用餐了。”
“那，查一下吧。”
服務員帶着沐言來到了前台：“請問有會員嗎？”
“沒有。”
接着，一個聲音傳入了沐言的耳中：“喲，這不是沐言嗎？真巧啊，在這裏碰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