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求而不得
看着莫文德不善的神色，二姨娘的心思動了動。隨即滿面疑惑的看着莫文德：“老爺，這些人可是犯了什麼錯誤？”
說著說著，甚至淡淡的嘆了一口氣。神情之中還帶着悲憫的神色：“老爺，這些下人一直戰戰兢兢的活着，偶爾犯了些錯誤也是可以原諒的。”
“只是，這下手詢問的人下手未免太重了一些。這好好的一個人，給打成了什麼樣子？這分明就是想着屈打成招啊。”
二姨娘的目光幽幽，看不出裏面是什麼情緒。莫晴嫣冷笑，心下明白了這個二姨娘打的是什麼主意。
於是莫晴嫣滿臉委屈的看着莫文德：“父親，您是知道女兒的。這些人您問了許久也不肯說出事情的真相。女兒不得已才用了刑。”
“小姐雖說被封為了公主，可到底還是個沒有及笄的孩子。若是被人給利用了，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趁着莫晴嫣和莫文德告狀的時候，二姨娘連忙又開了口。這一次，卻是直指姜婉。明裡暗裏說這一定是姜婉在陷害自己。
她瞧見了莫文德越來越陰沉的神色。還在心裏面有些沾沾自喜，以為莫文德聽信了自己的話。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莫文德竟然一腳踹在了自己的身上，莫文德不管怎麼樣也是個男人，力氣很大。
二姨娘被這一腳踹的有些發懵，她在地上滾了兩圈兒才堪堪停下。本來梳着的髮髻也散落了下來。
臉部嬌嫩的皮膚甚至被蹭破了皮，她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踹到了一個跪着的下人的腳下。
強烈的屈辱感讓她的眸子一瞬間盈滿了淚水，只是水霧遮擋之下卻是陰狠毒辣的光芒。
“老爺，妾身到底做錯了什麼？如今被人陷害不說，你還要如此對待妾身？”二姨娘知道，自己一定要守住！
就算是這些下人真的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她守住，只要撐到她的援兵過來，那麼就可以脫身了。
“你做了什麼你這毒婦還有臉問嗎？”莫文德大怒，他看着已經死到臨頭，卻還在拚命掙扎的二姨娘，從心底湧出的厭惡之感。
“老爺，妾身是真的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何事引得老爺發怒。既然老爺不相信妾身，今日直接抓走妾身便是了，又何苦叫來妾身詢問呢？”
二姨娘眼裏的淚轉了幾轉，最終還是飄然落下。她臉上的神色帶着一股凄然的美感，輕易的便能勾起這天下男子的憐惜。
“夠了！你這毒婦，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不是最清楚了嗎？是不是一定要這些下人親自指證你你才肯認錯？”
看着二姨娘死不悔改的樣子，莫文德簡直都要被氣笑了。說實話，一開始知道這件事情叫人抓了二姨娘和三姨娘過來。
但是莫文德自己卻根本就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置這兩個女人。畢竟不管怎麼樣，她們兩個都為自己生下了兒女。
可眼下看着二姨娘這幅毫不悔改的樣子，莫文德卻半分的猶豫都沒有了。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繼續呆在尚書府裏面。
否則，她還不知道將來會做出多麼可怕的事情。莫文德想着，心底竟然浮現出了一抹殺意。
而這抹殺意卻被跪在地上的二姨娘準確的俘獲到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怒不可遏的莫文德。
她還能記得，當初她對他是一見傾心的。後來知道他已經娶妻，還放言此生只願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羨慕嫉恨，還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可是她明明都要放下這段感情了。好不容易出來走走，卻聽到他納妾這件事情。當時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心底卻還是湧現出巨大的驚喜。
她當天就像是被天上的餡餅砸中了一般暈暈乎乎的。後來，他不願意納了她。她便對自己的父母以死相逼。
後來她的父母找到了這府上的老夫人，她才能夠如願以償的嫁給他。這麼些年了，她為了他一直都沒有對姜婉下過殺手。
而如今，自己不過是不想讓姜婉擁有他的兒子，他居然對自己動了殺心？“呵呵……”二姨娘看着莫文德，臉上這次真的掛上了悲涼的笑容。
“莫文德，你到底有沒有心吶？”二姨娘連老爺也不叫了。她為了他拚死給他生下了一雙兒女，如今他居然想要了她的命！
莫文德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看着這樣悲涼的她，心底到底還是軟了下去。“這件事情本也是你做錯了，你若是認了。我……”
“你？你怎麼樣？你是不是要休了我啊！”沒有等莫文德說完，二姨娘兀自站了起來。她的目光帶着絕望看向莫文德。
莫文德再說那些話的時候，臉上明顯帶着猶豫。她在那一瞬間就明白了，莫文德知道了這件事情也從未想過放過她。
莫文德不悅的看向二姨娘，眼睛裏面的神色被二姨娘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是心底已經麻木了，二姨娘卻還是會感覺得到疼。
“莫文德，除了姜婉和她，你的心裏，可有我們母子三人的位置？”二姨娘眼下看着莫文德，多年未曾抱怨過的話在此刻破口而出。
“我知道你當初納了我是被逼的，你忽視我、不理我我都認了！可我的兒女有什麼錯？她們也是你的兒女啊。”
“嫣兒，嫣兒！你的嘴裏永遠都是嫣兒。你嫌我的女兒沒禮貌，又覺得我的兒子沒本事。可你卻從未像教導她一樣親自教導我的兒女。”
“你又是有什麼臉面來指責我的兒女的？她們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優秀的，你面前的這個女兒永遠都比不上！”
二姨娘這些年不是沒有怨恨過莫文德，可心底總歸對他還帶着那麼一點兒期待。也正是這點兒期待撐着她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日夜。
如今，他居然對自己動了殺意。這讓二姨娘這麼多年苦苦等候的怨恨全部都爆發了出來。看着莫文德眼睛帶着求而不得的絕望。
還有，令人覺得心驚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