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啥都不缺就缺錢啊！
曲江聞言不由苦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總不好揭他老爹的底吧？
高拱見他閉口不答，追問道：“這有啥不好說的。”
“家父十四歲中舉，連...連考五次才得了個同進士的出身。”
本來他以為高拱會對他爹失去興趣，沒想到高拱卻一臉興奮的道：“我知道你爹是誰了！
原來你是曲善文那小子的兒子啊！”
曲江聽到這話也是疑惑，按說他爹是啥水平自己是知道的啊！
咋地這到了京城后，他那木訥爹到處是熟人了？
高拱見他疑惑，笑着解釋道：“你爹當初也是少年成名，只不過他因拒絕了嚴嵩的招攬才屢次落榜的。
不過好在上屆會試的主考是沈純甫【1】，要不你爹就是考一輩子也白搭。”
曲江不知道還有這茬，一時竟然聽的有些痴。
“好了，這眼看着就要吏部考評了，你要是真想收徒就早做準備。
咱們現在還是說說嚴家父子的事吧。”徐階道。
“這有什麼好說的，等殿試之後我就上書彈劾嚴嵩不守祖制貪戀相位。”
曲江一聽這話就腦瓜子疼，這TM就是就是豬隊友啊！
難怪明明資歷比張居正要高，但徐階一退位就立馬被張居正給奪了權呢。
和着他剛剛的話都白說了？
“此事萬萬不可！”
徐階見曲江開口，笑着道：“他也就嘴上說說，要是他真這麼干早就被打發到邊陲去了。
離淵，要是你會怎麼做？”
“除了讓聖上自己棄了嚴嵩別無他法。
不過恩師為什麼非要弄到嚴嵩呢，學生不認為現在是接下首輔治職的最好時機。”
“這是為何？”
曲江聞言笑着道：“因為厭惡嚴家父子的大多是朝中的大臣，和受災地方的百姓。
聖上不會因為這個就放棄嚴嵩的。”
“那你可有法子？”
“學生近日寫了一本雜書，本想等殿試後作為拜師禮送給恩師。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學生就將此書提前交予恩師。
不過光靠這書怕是分量不夠，恩師弟子眾多可以多找人寫上幾本。
等這些雜書戲折在百姓間廣為流傳，到時候就算是聖上再不舍，朝堂上也必定不會有嚴家父子的位置了。”
“哼，小小年紀就這麼陰損，將來要是身居高位怕是比嚴嵩還禍害！
少湖兄，我看你還是將這小子交給我比較好。
你性子太善，我怕你管教的時候下不去手。”
徐階此時已經徹底無視高拱了，帶着幾分滿意的道：“書稿的事還是等殿試后再送也來得及，不過這幾日你就待在老夫府上吧。
今日你風頭太盛，要是不考個狀元回來豈不是丟老夫的臉？”
徐階這話一出，曲江的心就算是徹底放下了。
看來因為今天的事，徐階已經打算好好培養自己了。
等他們三人到了徐府，徐階顯然還有政務要和高拱詳談。
所以只是派了一個管事伺候他的起居外就離開了。
不過即使這樣曲江也十分滿意了，要知道徐府的檔次可比楊繼盛那破宅子高檔太多了。
最讓曲江高興的是，他才用過晚膳福伯就帶着他的行禮趕了過來。
曲江也沒和他客套，開門見山道：“福伯，你和李公公沾着親？”
“叔父都告訴你了？”
“嗯，他還擅自做主將你的女兒許配給了我做小，連嫁妝都一併給了。”
只見這話一出，福伯就像個木頭一般呆愣在了當場。
曲江怕他不信，從懷中將那幾張地契一併塞到了他的手中。
不過福伯沒有看那些東西，顫抖的道：“老...老奴，一生從未娶過妻啊。”
曲江無奈，只好將李芳的話又轉述了一遍。
“老奴明白了...
不過少爺即使納小，老奴的閨女也配不上啊。
老奴抽空會去看看，要是還算過得去就讓她當個填房，要是不中用就給少爺當幾年侍女然後打發出去。”
曲江聽到這話先是不解，細想之後就是滿滿的感動。
這為人父母有那個是真狠心的，但即使這樣福伯依然選擇了以他為先。
“福伯，無需如此！
其實我早已將你視為親人。
所以這事的選擇權不在你我，而在那丫頭自己。
要是他同意入府，那我會娶他為平妻，要是不願意那我就當她視為自己的親妹子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少...少爺，這事不着急。
少爺殿試在即，可不能因為這事分心。
對了少爺，叔父送給少爺的這幾間鋪子，老奴有些弄不懂。”
別說是福伯弄不懂了，就連曲江自己也弄明白。
這李芳送的鋪子位置倒都還不錯！
可這醬菜鋪、點心作坊、脂粉鋪，哪個都不是能掙大錢的啊
曲江今天可是受了大刺激，就連給陳洪的打賞錢都是藍道行幫他出的。
他留在翰林院已經是十拿九穩了，這將來進宮的機會還多，沒些銀子傍身可不行。
“福伯，這京城裏做什麼生意最賺錢？”曲江道。
“老奴不知，但是老奴知道在京城不能做熱門的生意。”
“這是為何？”
“少爺，京城裏賺錢的生意背後都有靠山，從他們虎口裏奪食不值當。”
福伯這話一出，曲江才總算是明白了李芳的良苦用心。
想必這三家店鋪雖然不起眼，但都用着宮裏製作時的配方。
雖然他不能靠這三個鋪子大富大貴，但也足夠他在京城中安穩度日。
“李公公費心了！
福伯，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幾個鋪子的收益應該不錯。”
“那老奴這就去接收店鋪。”
曲江見福伯有些激動，笑着道：“店鋪又不會張腿跑了，你還是趕緊去看看閨女要緊。”
“老奴等少爺休息下就去。”
曲江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再說話，不過他倒是對那脂粉鋪子有些想法。
可惜他做不出來洗潔精，要不然那東西加點油和水就是後世的面霜啊。
【1】沈煉(1507年-1557年)，字純甫，號青霞。浙|江|會|稽(今浙|江|紹|興)人，明朝官員、錦衣衛。嘉靖十七年進士，除溧陽知縣。因事左遷為錦衣衛經歷，長官陸炳與嚴嵩友好，后因彈劾嚴嵩獲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