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第五百一十七章 夜會

第517章 第五百一十七章 夜會

外頭響起了轟隆一聲,已經有煙花在天際之上綻放了,蓉綉站在觀景台的最末,瞧着天上的一時絢爛,當真是美得令人心折。

不自覺間,卻有人扯了扯蓉繡的袖子,蓉綉回眸一瞧,似乎是個小宮娥,那小宮娥指了指後頭,乃是華蓋鸞駕,只見其中有一條影子,不知是誰。

“右相夫人。公主請您過去說說話。”那小宮娥輕聲道:“若是您得便,便過去看看吧。”

她倒是也沒有說,非讓蓉綉前去,這一點博得了蓉綉一時好感。所謂的公主。想必就是永安了,蓉綉趁着眾人不注意,退了兩步,沒入了陰影之中,不多時,已經走到了華蓋鸞駕之中,卻見永安公主坐在案幾之前,拿了一卷書。慢慢瞧着。

雀羽慢慢放下,無人能夠看到蓉綉來到了此間,永安公主啟唇道:“沒想到,你竟然又回來了。”

這話說得可不算是多麼友好,但蓉綉也不覺得有多冒犯:“這個又字不對,我只是第一次來到這宮牆之中,也是第一次真正見到永安公主的真容。”

永安唇角噙了一絲笑意,又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方開口道:“在臨州的時候,你可曾見過我哥哥了,我已經許久沒有見他了,現在想來,當真是好生想念。”

“見過。”蓉綉深吸一口氣,她儘力讓自己的面容瞧起來柔和些:“只是後來便找不見了。”

燭光突然晃動了一下,然而這鸞駕之中,並無什麼風,唯有人的氣息,能夠讓燭火動搖,眼前人身上,倒是有不少深重的殺氣,蓉綉斂了神色,對付永安公主這樣的人,不能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她只有做到無悲無喜。無憂無懼,才能得勝。

“哈,你可知道,當我聽說,聖上也將你收為義女,封為永秀公主的時候,我心中有多麼的緊張和害怕么?”

永安的目光,就似劍上寒霜一般,任何人看了,都要提起精神來,小心應對:“可是後來我又不緊張了,我能對付你一次。就能對付你第二次。”

蓉綉聽聞此言,噗嗤一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永安公主什麼時候對付過我。”

她豈會不知,當日進入太子府之時,蓉綉分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太子和李青麟也知道了這一切,可是他們兩人,卻偏偏能夠迫得蓉綉,不得不代替旁人,和親進入北國之中。如今想來,恐怕從那個時候開始,永安公主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是我胡說的。”永安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小女兒的情態:“再說了。你也是聖上的義女,以後我們就是好姐妹了,你說是不是?”

這一招,看起來拙劣,但只要永安公主不發作,那蓉綉就算是想對付她,也是無跡可尋。眼前的永安公主,就是個打不破也摔不破的瓷娃娃。她曾經是前朝公主身旁的人,遠比蓉綉要更加了解前朝公主的為人。

就是這樣一個女子,現在在宮闈之中,更是風生水起,無論如何,蓉綉都沒有資格去對付她。

“永安公主,我相信,你今天將我叫到這個地方來,絕對不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話。”蓉繡的呼吸十分均勻,甚至未曾因此發生過任何改變:“我素來是個開門見山之人,公主不妨直說。”

鸞駕之中,一明一暗。除了呼吸聲之外,當真是什麼都聽不見。兩人便如此默默對視着,永安公主突然一揚手道:“將右相夫人送出去吧,今夜與夫人相談甚歡。希望來日還能再見。”

這話說得是何其漂亮,蓉綉站起身來,走出了鸞駕,宮闈之中卻沒有什麼人了。唯有白玉等在觀景台上,見到蓉綉出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其他人呢?”蓉綉望了望眼前匍匐在黑影之中的宮城,簡直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獸一般。

“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了夫人。”白玉壓低聲音道:“我也聽了一些話,多數都是誇獎練夫人的,雖然多數都只是巴結,但對於夫人來說,多少有些不利。”

“無妨。”蓉綉鬆了剛才心中的防備:“練如紗身上有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光有這個秘密,她便不能將我如何,我們快些離開吧。”

臣子家眷,若是留在宮中,只怕是另有其罪,蓉綉可不想自己背負上此等罪名。然而此刻已經天幕已經是漆黑一片,雖然有提燈的宮娥往來。蓉綉卻依舊瞧不出那黑暗之中的影子,究竟是什麼,她只好按着自己進來的路,往仁德殿外走去。

還未走上幾步,便瞧見十丈之外,有兩個人影。這本來沒有什麼,可其中一個人影,正是剛才和蓉綉明裡暗裏交鋒的永安公主。她身上披了一件鶴氅,面容依舊如天畔皎月一般,當真是明晃晃地美麗。

而立在她對面那人,一瞧便是個男子,身上也披了一件披風,整個人都似沉浸在黑暗之中一般,他比永安高了不少,身形又十分勻稱,從蓉綉這個角度瞧來,可算是相配。

蓉綉下意識地便將燈籠藏在身後,又拉了白玉一把,示意白玉絕不可再往前走。

“你今日進入宮中,是為了什麼?”永安倒像是個小女兒一般,扯住了男子的袍袖,撒着嬌道:“反正你也許久沒有進宮來看我了,更不管我變成了何等樣子,你們李家的人,一個比一個薄倖。”

李正是南國的國姓,也就是說,這男子必定是皇親國戚,身份絕不尋常。可今日宮宴,多少皇親國戚都進入了宮中,進宮絕非難事,為何聽永安的意思,這是極為難得之事。男子輕輕地摸了摸永安的長發,輕聲笑道:“我很想你。”

光是這四字聽在耳中,蓉綉就隱隱有種熟悉之感,能讓她有熟悉感的皇親國戚,如今想來,只有一人了,那便是當今太子。

蓉綉一下子回過神來,她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而對這位太子,蓉繡的印象可是很深刻的,太子因這身份十分敏感,一向是稱病,很少進入宮闈之中,今日恐怕是藉著宮宴的由頭,方能夠進宮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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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悍妻:腹黑相公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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